第11章 缺德和道德反复横跳

黄欠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故而在听到对方邀请后当机立断地就告诉对方：自己铁定会来看戏。

而那人见黄欠这个年轻人如此捧场，又罕见地对面具颇感兴趣，便将手中面具递给他，顺便给他塞了一个大黄梨。

“要不要戴戴面具试试？这可是辟邪的好东西，据说戴过它的人都是有福之人。”

“好啊。”

黄欠将怀里东西放在地面戴上面具，问对方觉得自己帅不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方才乐呵呵地将面具还了回去。

那面具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有些类似木头，又有些类似铜，拎在手中沉甸甸的，纹路雕刻得精细，没有十几年的手艺根本雕不出这样的水平。

而黄欠在注视着面具时，也感觉到面具似乎在注视着他，证明这东西并不是寻常物品，大概率是一种灵物。

但面具的目光没什么恶意，只是纯粹在好奇地打量，故而黄欠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村民的好意。

黄欠将面具贴在自己的脸上，也就是在一会儿的功夫，他感觉到自身的疲惫竟真在佩戴上面具的一刻被面具一扫而空。

【灵物：萨满面具很喜欢你，并希望下一次还能再遇见你，道德+5】

黄欠听到这样的提示，不由心情好了起来。

但下一秒——

【黄四觉得您没有道德，道德-2】

黄欠的心情顿时不再完美。

他忍不住看了不远处的树林一眼，那是黄四所在的位置。

这不就是嫌这只黄鼠狼在外抛头露面太过显眼，顺手在走向人群时将它栓在了附近树林吗？没想到那只黄鼠狼连一会儿的功夫都等不了，等人都不会还修什么长生。

这是黄欠的想法，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黄四在原地等人等得急得直磨牙。

它一到无人的地方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那时在庙观中看到的那一只眼，黄欠只是把它捆在了这里告诉它要在这儿等着，自己转眼间却不见了。

顿时，黄四觉得自己被抛弃，并成为了留守儿童。

眼下它是不敢动也不敢乱叫，只得疯狂祈求有族人能发现它带着它逃离魔爪，同时它也希望黄欠立刻回来解开这破绳子。

之前的绳子好歹是只栓住了脖子，这次那杀千刀的可是直接把它绑在了树上。

这人简直是他见过最缺德的人，人怎么能缺德成这样？

再不来它就要被野乌鸦给啃了，那些黑鸟乌压压地聚了一团，“嘎嘎嘎”地待在它的脑袋顶上发出嘶哑且嘈杂的笑声。

“有人吗？救命啊！”

“出狼命了！”

黄四拼命呐喊。

等黄欠回去的时候，黄四已经喊破了喉咙，整只黄鼠狼的状态都“岁月静好”了起来。

它仿佛化作灰白的石像一般生无可恋，周身散发着一种“别让等待，成为遗憾”的诡异氛围。

周边还有不少乌鸦对它虎视眈眈，甚至都凑过来试图啄它的皮毛，就当黄四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黄欠犹如天神降临般出现，用棍子赶走了那些乌鸦。

黄四目睹着这一切，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破天荒地抖动着胡须生出了一丝感动。

【黄四认为您好像还有点道德，但不多，道德+3】

“可怜的娃，你受委屈了。”

黄欠看着被绑在树上的黄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对方的脑袋而后给对方松绑，当看着这只黄鼠狼彻底被自己解救下来后，他又掏出村民送给自己的大黄梨，掰了一半给黄四吃。

黄四接过梨，被黄欠这打一棒子给一颗枣的行为闹得摸不清头脑，但是不吃白不吃。

这参州的梨在整个大安都十分出名，个大不说，皮薄汁水足，有千斤蜜不换一斤梨的美称。

“咔嚓”一声咬下去，清凉甘甜的汁水顿时在黄四的口中爆开，它也就短暂原谅了黄欠的所作所为。

【黄四再次感到您好像有道德，但不多，道德+3】

黄欠微微一笑，他就知道留着这只黄鼠狼还是有用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黄欠对黄鼠狼这个物种有了大概的了解。

例如黄四，它不如黄三的实力高，基本上就相当于一只稍微聪明点的黄鼠狼，对人类的计谋更是没有防备心。

毕竟人是万物之灵，有哪种生物天生便可以狡猾得过人类？

如果用熬鹰的策略来对付被捉来的黄鼠狼，还是有一定概率可以驯服它们，它们又何尝不能成为一种提供道德和信仰的源头？

单纯的黄四和满脑子坏水的黄欠朝着庙观的方向走，按理来说黄四根本不想再回去，可离开黄欠身边它好像又觉得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一气之下，黄四只能咬咬牙，就当这一切都是为了修心，修炼路上什么苦没有，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它的同族迟早会来救它的。

就这样，黄四很没有骨气地说服了自己，主要还是那个梨真的是它吃过最好吃的梨，特殊情景下的食物总会充斥着不一般的滋味。

树林中，黄欠还从口袋中掏出一条买来的红绳系在黄四的脖子上，假装那是一条围巾，又把一罐盐递给了它，害得它只能靠后腿站立着像人一样跟随黄欠离去。

“这个人真缺德。”

黄四不断在脑海中重复这句话。

但黄欠却说，那条红绳是祛蛮节辟邪专用，他不清楚黄四在害怕什么，但戴上这个可能会好受些。

“小黄，现在你就这么站着，真有点像个漂亮的女孩子了。”

黄欠如此对着一只黄鼠狼这样说到，黄四顿时心一惊，世人皆畏惧黄鼠狼讨封，直接说黄鼠狼像人甚至会影响到人自身的气运和寿命，但眼前这人居然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了口。

他说它像个漂亮的女孩子……

而且漂亮……人真的会觉得黄鼠狼漂亮吗？

黄四默默低下了脑袋，面部一热。

【头一次被称赞像人，黄四觉得您太有道德了，道德+10，信仰+1】

【当前道德37，可消耗30道德进行抽签，请问是否抽取？】

黄欠就等着这句话出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