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顶级权贵

那一骑人马影影绰绰,远看足有三五十人之多,其中骑马者约有十余人,还有两驾骖驷,朱红色车轮足有三尺高,青黑车盖,金属器件涂金,一驾是四匹黑马,一驾是白马,均看不出杂色,锦缎般的皮毛在斜阳下闪闪发光。

“我想不出,说不定爷爷打过最厉害的是我爹爹。”曲非烟无奈道。

两人见那队人马走近,便到一旁躲避车马带起的烟尘,此时看得真切,凡骑马者均为一身黑衣,外穿大红罩袍,另有十余人步行,着红白相间短打,绣花撒脚裤。

走在最前的是一个骑黄马的光头汉子,面庞黝黑,带着几条粗大的疤痕,眉宇间带着种不怒自威的杀气,他的马和他的人一样,都比其他的骑士高出一个头,而且脖子前拴着金铃铛。

这行人走过,张元尤其注意观看那两驾华丽的马车。

黑马所拉的绸缎车帘掀起了一条缝隙,张元看见两只丹凤眼和浓密的眉毛一闪。

随即马车上响起一阵铃声,那声音极清脆,即便在乱蹄纷飞中也能听得清楚。

人马在张元和曲非烟身前十余丈处停下,金铃黄马迅速调头,奔驰到了马车旁边。

光头将身体伏低,恭敬地听了一会后,下马朝张元走来。

他的身高接近九尺,步履稳健,天然给人无形的压力。

张元眼含笑意,紧盯着他的脸,他却完全没有看看张元的意思,铜铃般的大眼直勾勾看向曲非烟。

曲非烟斜站在张元身后,眼神中闪烁着光。

她好奇这光头会不会因为张元挡在前面而绕路,可一旦这光头绕开张元,这股直冲自己而来的气势就变成了装腔作势。

正当她满心期待会发生什么时,张元这厮却在光头离自己还有三丈距离时,主动让了开来。

曲非烟心中失望,皱眉看向张元,却见张元让开路后,又慢吞吞伸出了一条腿,挡在道中,那意思显然是要绊这大汉一跤。

大汉仍然紧盯曲非烟,却在走到手臂所及的范围后,猛地反掌,一逼兜打向张元。

他出手极快,去势非常猛恶,最妙的是即便这样也仍然没看张元一眼,仿佛只是反手抽打花草树木。

但他这一掌若真是抽中,恐怕比张元再重些的人也要被打飞出去。

张元脸上的微笑不变,缓缓收回了脚,曲非烟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闪,似乎张元的身子动了一下,那光头大汉魁梧的身躯便僵在了原地。

他仍然面带煞气,脸上伤疤似乎比刚才更红,一双眼睛如同恶鬼,挥出的手背离张元的鼻间只有不到三寸距离,但偏偏就这么呆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连呼吸都已停滞。

“张……”曲非烟刚说出一字,连忙改口:“您老点了他的穴道?”

张元笑眯眯地走到那大汉身前,伸手在头顶搭了个凉棚后,将掌缘轻轻切在那大汉鼻梁。

“你看,这光头可比我还高,我看他总有九尺。”

大汉双目圆瞪,似乎要喷出血来,但全身上下只有眼球能微微转动。

曲非烟蹦跳着走了过来,笑道:“他确实高大得很,可惜在您老人家手下,也只是个随手料理的夯货。”

张元轻轻拍打了几下大汉面庞,以资侮辱,接口道:

“他从那么远下马后,一路走到这里,连看都没正眼看过我,你说他是不敢,还是眼睛瞎了?”

他不等曲非烟答话,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听说瞎子的眼泪特别清,让他哭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伸出小拇指,慢慢悠悠地在那大汉鼻翼旁的泪穴上用力扭了扭。

那大汉只感觉鼻子一酸,随即眼眶就是一热,随即流下泪来。

他本是北路绿林前三的巨盗,一辈子跋扈惯了,本来被人点住穴道已经是奇耻大辱,没想到现在更是涕泗横流,一世凶名,就此断送,只觉得胸腔一热,就要吐血。

只听得前方人马响起几声怒喝,随即便有人厉声道:“拿下了,当场处决!”

张元听他说话用的是官方口吻,微微挑眉,一脚把那僵硬的大汉踢开,正看见五名劲装护卫疾速向自己奔来。

他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大汉,内力崩吐,将其扔在半空,随后退步踮脚,大吼一声“啊哒!”,凌空将那大汉踹飞三丈,直直向五人撞去。

五人怒骂着散开,均已抽刀在手。

“嘎子,往后先跑二里地!”

张元咧嘴狞笑,两臂豪迈地张开,大步上前,仿佛猛虎出林。

他承认也许是受到心境变化的影响,刚才的自己有些莽撞,在没有探明对方虚实之前就引燃战火。

但好在从刚才五人闪避身法来看,与自己还有一段差距。

张元心下稍安,身法不行,就算有什么厉害手段也容易应对,就好比叠了500层Q的内瑟斯,高端局还不是被人遛狗。

五名劲装护卫阴沉着脸,隐然摆开了阵势,他们此刻也感觉到了气势大开的张元实乃强敌,正暗中吐纳,以放松全身。

便在此刻,黑马马车门推开,一个锦袍华服男子闪身落地,跨上了光头大汉的黄马。

他策马来到张元身前四五丈距离,后面还跟着两名随从,五名持刀护卫见他到来,也都聚拢到他马前待命。

“狗孽畜,你敢打我的人?”

华服男子黑着脸,出声呵斥。他粉面朱唇,丹凤眼,浓眉倒竖,显然就是刚才掀开车上窗帘之人。

张元看他相貌衣着俱是上品,没想到出口成脏,不禁呆了,回复道:

“你骂人干啥?我焯你吗哔。”

这下轮到华服青年呆住,张元这话虽然是跨时代的凌辱,却意外地让他瞬间秒懂,不由得嘶声狂吼道:

“放箭!放箭!给我射死他!”

他身后两名随从得令,从背后取下把外形精巧的骑弩,瞄准了张元。

“等等!”

青年突然又伸手制止,怒瞪着张元,将下巴仰上了天,恶狠狠道:

“狗奴才,你死之后,那个女娃还是要被我拉回府里,玩上十天半月,再赏给下人,最后她死了,便剁碎了喂猪!”

张元漠然地注视着他身后两个弩手弓弦上的一点寒星,突然冷声道:

“你爹是当官的,对么?”

青年放声大笑,“当官?当官的只配给我爹擦鞋!就凭你刚才胆敢出声骂詈我娘,便足以问罪,枷号一个月发落!”

张元点点头,“很好,接下来我只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