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宣与众人闲聊了一阵,
突然问向安道全:“安兄医术高明,想必是知道许多奇妙药方,何不把它们卖给兄弟?我自会给安兄一个满意的价钱。”
安道全闻言,略有些惊讶,
没想到柴公子竟会想买他的药方?
作为一名大夫,手上的药方便是他的宝贝,有时连徒弟都不愿传授。
安道全有些为难地说道:“柴公子……您……您……要药方,有何用啊?”
柴宣见他吱吱唔唔,便知他不情愿交出药方,
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柴某并不是要强买安兄的药方,你我可以合作,
一是,我以高价收购安兄的药方,只要药方灵验,安兄只管开价,本公子一次性将钱付给你,以后我如何卖药,与你无关。
二是,我命人将药方制成一袋袋的中成药剂,也就是所说的熟药,
每卖出一袋药剂,安兄都可从中分得售价的二成,作为购买安兄的秘方费用,时间期限为二十年。
不瞒安兄,柴某总有一天,会将静安堂开遍大宋所有的州县,还要开到辽国,西夏,吐藩等地,所以,柴某需要大量好的药方。
药方在安兄手中,救不了几个人,
可在柴某的手中,却能活人无数。
太平村的几位名医,他们研发出来的药方,都被本公子拿来做成可直接冲服的熟药,并放在静安堂中售卖,
你可知,他们每人每年分成有多少?”
安道全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觉得顶多能个二三百贯钱吧!
柴宣笑道:“庞云,郝奉真,钱方,还有你师妹张小娘子,四位名医中,钱方来得晚了些,每年分的钱财最少,只有区区七千贯!
你师妹每年的分成,在一万贯以上。
且,随着静安堂生药铺的扩张,更多人对这类熟药的认可,每年的分红都在增加。”
“这……这…怎会这般多?”
安道全惊得差点都拿不稳酒杯,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光靠诊金,辛苦行医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够四五千贯,不及他师妹半年的分成。
安道全觉得这一切简直是天方夜谈。
柴宣笑了笑,为他分析道:
“柴某的静安堂生药铺,在高唐州周边县城有七家,在徐州周边有十三家,在齐州周边有九家,
东京城内南北西东,各开了一家,共四家,
除东京外,其他二十九家生药铺,每家每年至少赚一千贯,
这其中,齐州和徐州城内的生药铺每年能赚三千贯,
高唐州因为对太平村的成员有优惠,所以只能赚到一千三百贯左右。
东京城达官贵人何其多也?
外加与城内八十万禁军供药。
这四家生药铺,单太白去腐丹一种药,每家就能赚一万贯以上,这还是因为太平村生产跟不上,每日到货,几乎全被抢光。
每年所有生药铺的总利润至少十八万贯,总的销售额在二十五万贯以上,
他们分去二成,便是五万多贯,
这还没有算去年牛痘疫苗赚得钱,他们照规矩,也是要分去二成的。”
柴宣谈笑风生,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旗下生意的一角揭开,
便将安道全震惊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不上是他,武松,栾廷玉,时迁也同样震惊无比。
他们想不到柴宣年纪轻轻,赚钱的本事当真是骇人听闻,
同时几人又有些感动,柴公子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些,这是真没把他们几个当外人啊!
几人震惊,柴宣却不以为然,
在前世,集团公司公布年报,这只是基本操作。
他的生药铺每年的财务报告,都会对太平会的大首领们,几位名医和所有铺子里的掌柜公开,
各人的提成分红,标记得清清楚楚,一文不少,
只有帐务公开透明,赏罚分明,所有人才能拼了命的为这个集团效力,也杜绝了一些小动作。
事实上,除了生药铺和医馆,
还有人和米行,当铺,青楼,酒楼,赌场,田地租赁,房屋租赁,冶铁煤炭,玻璃制造,纺织,集市等等。
如今他旗下的产业,已经多得他自己都记不住。
好在他有一支专门培训过的会计队伍,分布在各行各业,
每位掌柜与会计是平等独立的,做到每一笔帐目都有迹可查。
安道全呼吸急促,双目通红,他猛地站起,激动地说道:
“柴公子,可否让安某也像师妹那般,带一支医学团队?我的药方全部可卖给公子!”
“柴某求之不得!”
柴宣笑了。
安道全是有真本事的,手中定有许多不错的药方,若是全制成中成药,他也能大赚一笔,
他更看中的是安道全的医术,若能带出一个团队,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能提高整体医学水平。
他是个生意人,自然希望大宋的人活得长久些,人口继续增长,
人越多,他将来赚的钱就越多。
…………
齐州叛乱,高俅亲率十万禁军前去平叛,
丘岳,周昂等一众将领皆已胜利返朝,可高太尉和几名太监却没有消息,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朝堂上下,都认为他们凶多吉少,
要么死在乱战中,要么已被高廉杀害了。
当朝太尉战死,这已算是件大事。
朝中大臣们本想过完年后,与皇帝陛下一同商议高太尉等人的身后事,
例如给其家人一些赏赐,追封个称号什么的,不能让他们白死,寒了家属的心。
奈何眼下皇帝得了怪病,多日未能上朝,此事也就耽搁下来。
……
高坎这些日子,终于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可惜,他在太尉府早已里外不是人了!
高俅的三位妻妾,早瞧他不顺眼了,
此獠平日就知道惹事生非,还喜欢在高俅面前献殷勤,争宠,令三人十分反感。
三人其实已为高俅生有后代,
嫡长子高柄已经六岁了,另外两个儿子,高尧康,高尧铺也已会走路了。
她们早视这个义子如眼中刺,肉中钉,将高俅的死全怪在高坎头上:
若不是他惹了高廉,老爷又怎会前去平乱,白白丢了性命?
“管家,喂!今日有吃的没?”
高坎躲在屋里,伸长脖子往外看,正瞧见老管家路过,便笑着打招呼。
若是高俅在时,高坎只要招招手,老管家定会小跑过来,道一声:“衙内,您有事尽管吩咐!”
可眼下,他喊了好几声,老管家似是耳聋一般,根本就不理他。
“哎!”
高坎一巴掌打在窗棱上,气得直跳脚,在屋内边走边骂道:
“该死的东西,瞅着我爹不在家,一个个都来欺负本衙内!你们……你们都瞧好喽!等我爹回来,看我怎般收拾你们!”
高坎骂骂咧咧,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还是不相信高俅已经战死了。
…………
高俅临走时,吩咐过管家,不让高俅踏出府院一步,
可他走后没久,高坎便又我行我素,
太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高俅这对位义子很是疼爱,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玩闹,不愿触他晦头。
直到年前,太尉可能身遭不测的消息传来,太尉府一片愁云,
所谓人走茶凉,高俅一死,往日的同僚,亲友,也都不愿与他们走动,
这个年,太尉府过得分外冷清,
而高坎却一如既往的到处惹事生非,欺压百姓,
高俅的正妻和两位妾室,便也不再惯着高坎,命人将他抓回来,说是要代死去的高俅管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