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找上门去

“谢殿下!”

徐弘基起身后,随即道:“殿下,里面请。”

既都已经到门前了,总不能不让进门吧。

谁知,朱由校却摆手拒绝了。

“不必了。”

“就在这等等吧。”

若非碰上了徐文爵的事,朱由校并不想这么快就接触这些勋戚的。

他们若有用,接触也就接触了。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酒色的滋养,他们全变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若要用他们,就得历经抽经扒骨般的洗礼。

而现今,显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须臾,徐文爵被喊来。

“爹,何事啊?”

“儿子正忙着。”

说话的功夫,看见林立的厂卫。

随之,便咋咋呼呼地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围国公府。”

“还不把人都撤了。”

“小心我爹参你们。”

厂卫那就是皇帝的爪牙,除了要名的言官之外,还没听说过有人敢参厂卫的。

“你闭嘴!”

徐文爵仍梗着脖子,不服气道:“爹,你不是说了嘛!”

“我们魏国公府那是开国元老谁都不怕吗?”

“不就是几个区区阉货吗,有什么好惧怕的啊。”

“今天就让儿子为父亲撑起一片天。”

这话一出,张泰脸色当即黑如锅底。

混到当今身份,可没人敢当面骂他阉货了。

瞧着此,徐弘基赶紧甩出一巴掌。

他若再不教训口无遮拦的徐文爵,怕是得把满朝的宦官都得罪了。

如今哪个衙门都有宦官的影子。

尤其矿监之上,掌握了大明大量白银。

惹了他们,他徐家生意怕都做不成。

“给老子闭嘴。”

“你今天又干啥了?”

“还不快把东厂的役长放了。”

徐文爵捂着脸,哽咽着道:“爹,他杀了大将军。”

说着,随即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那厮原来也是个阉人呢,怪不得嘴上没毛呢。”

徐文爵这厮怕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一口一个阉人,他还真当张泰那些人是圣母吧。

“少废话!”

徐弘基瞥了眼张泰,道:“你那大将军又干啥了?”

“快把人还出去。”

旁边沉默着的朱由校,此时也道:“徐公子,这是赔你大将军的钱。”

“你数数。”

“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去凑凑。”

就这些钱,还是刘中秋偷徐文爵的。

朱常洛手里都没多少能用的银子,他手里也就更没多少了。

“老奴这儿也有些!”

“殿下先拿去用。”

张泰很快拿出钱袋也给了朱由校。

现在已经不是他帮朱由校的忙了,也是要为他自己找回面子了。

阉人怎么了?

除了没有自己的骨肉外。

别人有的,他们什么没有。

权势,威望,金钱,女人...

只要他一声招呼,不知得有多少儒衫纶巾的读书人跑过来喊他一声干爹。

“谁要你们的臭钱。”

“我就要我的大将军。”

“你们要不让我大将军死而复生,要不我就让那姓魏的阉人偿命。”

对这种蛀虫,朱由校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如此说。”

“徐公子纵犬当街伤人就没错了?”

“徐公子坚持如此,那就去御前吧。”

“满朝诸公,亦或者是大明的那些勋戚谁敢站出来说此事徐公子一点错都没有,那些庶民的命就是没有徐公子的狗值钱。”

“那我立马让魏忠贤给徐公子的狗偿命。”

他再没存在感,那也是天潢贵胄。

徐文爵三番两次口出狂言,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要,要,要...”

“要个屁!”

这次,徐弘基直接踹了过去。

“现在就放人。”

说真,徐弘基再不顾徐文爵直奔府里而去。

徐文爵既在家中,那抓走的魏忠贤必然也在。

朱由校跟在徐弘基身后,也进了魏国公府。

几进几出的大宅子,转了好久才终去了徐文爵的住处。

徐弘基踹开门,魏忠贤被反绑在椅子上,脸上嘴角还挂着些伤。

旁边还有两个看守的家仆。

“公爷。”

“还不赶紧松绑。”

在家仆松绑期间,徐文爵上前道:“爹,不能放啊。”

“大街上那么人呢。”

“现在就把人放了,我徐家往后还怎么混。”

若非迫不得已,他能轻易低头吗?

他也不是个愚笨之人,咋就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家伙。

瞧着此,徐弘基只能尴尬笑着,道:“殿下,犬子他小时候脑袋被驴踢了。”

“臣定好好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

“谁脑袋被驴踢了?”

徐弘基反驳后,才注意到了关键问题,赶紧道:“殿...殿下?”

“殿下又怎样?”

“就是陛下,我大将军也不能白死。”

早就听说魏国公公子特别耿直。

想不到,竟会耿直到如此地步。

张泰突然觉着。

他堂堂一东厂太监,真没要与徐文爵这么个脑袋缺了根弦的家伙计较。

“你...”

徐文爵光是纨绔些还可以理解。

如此没脑子,可就让人发指了。

正说着,祁生海匆匆进来。

“殿下。”

“魏国公。”

“皇爷宣二位进宫。”

平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找徐弘基那些勋爵。

这个时候突然找他,必是为了今日的事。

徐文爵不知真傻还是假傻。

一听这,立马改口道:“爹,儿子不要大将军了。”

就这胆量?

有本事硬刚到御前啊。

旁边,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田尔耕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面对众人投来的眼神,又此地无银解释道:“别,别管臣。”

“臣就是想起了个好笑的事。”

徐弘基就是知道田尔耕再在笑自己儿子又能怎么办?

谁让他那儿子做了让人发笑的事情。

“那就走吧。”

朱由校把手里的钱给了徐文爵,道:“这是赔徐公子的大将军。”

都这时候了,哪还敢再要朱由校的钱。

“别,殿下。”

“就当是魏役长的医药费了。”

到了手里的银子被徐弘基抢走。

徐文爵赶紧道:“爹,殿下要赔赔了就是。”

“那魏役长他自己摔的,也要让儿子赔医药费吗?”

“儿子把他抓回来本想慢慢的玩,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徐文爵可不似个造假之人。

他这话至少九成可信。

何况,魏忠贤却也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朱由校瞥了眼魏忠贤,笑着道:“拿着吧。”

“魏忠贤的医药费不用徐公子赔。”

都这样了,魏忠贤也只能附和着道:“用啥医药费。”

“区区小伤,几天就好了。”

只有旁边的徐文爵端详着手里的钱,诧异道:“这和我的钱长得怎么这么像。”

抬手一摸口袋,惊呼道:“呀,我钱还真不见了。”

这银子在门口朱由校就拿出来了。

那时候还没见到徐文爵呢,又怎能拿了他的钱。

听着徐文爵没脑子的话,徐弘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