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胧月

“哥哥,快起床,圣女来啦!”覃芳兴奋地跑到覃武房间,没想到吴象也在,又羞着跑出去了。

“圣女?”吴象好奇道。

“就是白莲圣女啦!”覃武没好气道,扯了扯被子继续睡觉。

吴象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询问。心中非常好奇白莲教圣女什么样子,功夫如何厉害。起床弄了点吃的,刚出门想找覃文问问,只见丁铃和牛二急匆匆过来了。

“吴公子,有线索了!”三人来到屋内,丁铃有点激动,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明天圣王节,来了很多人,我发现利家寨一位叫利美的女人戴了一件失镖里的首饰!”

“什么首饰?怎么肯定是失镖里的?”吴象问道。

“一对红翡翠耳坠,红翡翠本身非常稀有,而且那耳坠样式也与失镖里的一样!”丁铃肯定道。

“恩……先不要打草惊蛇,你们先去找覃文,调查一下利美的背景。我想想办法,试探一下她耳坠的来历。”吴象安排道。

“好,八大寨来的人都在覃大巫家,白莲圣女胧月也来了!”丁铃说完便拉着牛二走了。

晴空万里,鸟鸣山幽。虽然过了白露,山上并不觉得冷,草木也不见凋敝。明天就是圣王节,山里人在树上挂了很多红绸,更显繁茂。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吴象随性地活动筋骨,说起来有好多天没有练功了。碰到了覃家人或是其他八寨来的客人,吴象会试着打招呼,不过人家一般不理他。

“吴公子!你怎么在这?”李倩很惊讶,没想到在这山上会遇到吴象。

“李堂主!你果然来了!”吴象很高兴,接着说道,“刚听人说白莲圣女驾到,便想着李堂主或许也来了。”

“看来公子没有忘了贱妾!”李倩内心喜悦,这种喜悦是真实而莫名的。因为面对一般男人,要么是不屑一顾,要么是虚与委蛇。但面对吴象,却想着多了解多亲近,仿佛他有种特殊的魔力。

“怎么会呢?”吴象收起目光,继续道,“你们能来参加圣王节,想来与凤凰九寨关系匪浅。而我来这只是为了查案。”

“什么案子能否告诉贱妾呢?”

“我们万象城的一个镖局在这附近被劫了镖,死了七人。这事本与我无关,一来我爱管闲事,二来借个由头四处走走。”

“原来吴公子不只是爱管女儿家的事……这事恐怕是流寇所为吧,九寨的人应该不屑于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但愿如此。”

“有什么线索吗?”

“有,你认识利美么?”

“认识但不熟。她是利大巫的女儿,刚才碰见她了,怎么了?”

“她戴着一对红翡翠耳坠,八成是那次镖里的。”

“原来如此……”

“我直接问她耳坠的来历恐怕不妥,不知李堂主能否帮在下问问她?”

“没问题!”李倩答应得很快。

“多谢!”吴象很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李倩的羞态。

下午李倩便传来消息,那副耳坠是利家寨的一位叫利光的小伙子送给利美的,而且她已经说服利美约利光来圣王山。覃文也通报了衙门那边的消息,针对“黑山鬼”的钓鱼计划正在进行。如果能从利光那查出关键信息,就可以主动出击,一举抓捕所谓的“黑山鬼”。案件总算有了点眉目,丁铃的心情微微舒缓,大伙儿难得聊聊与案子无关的事。丁铃回忆了一些难忘的保镖经历,覃文覃武说了不少关于圣王节和白莲教的事。

原来仙女山白莲教发源自凤凰九寨,历代高层基本都是九寨女子。圣女胧月本名向月,来自向家寨,李倩来自李家寨。圣女地位崇高,权力很大,但不得婚配,因为圣女本应是圣王的妻子。只是三百年来,新的圣王迟迟没有消息,族人们尤其是寨子里的年轻人对圣女不得婚配的规定有点意见。意见虽有但不大,九寨人对圣王的崇拜已经根深蒂固,各寨寨主即大巫是圣王最忠实的信徒。

美丽的向月变成了圣洁的胧月,多少小伙子的爱意只能深埋心底。直到静谧的深夜,月光悄悄映入眼帘,那心底的声音慢慢浮现。

胧月也睡不着,她的心悸动不安,仿佛有股能量要从体内释放。她预感到新的圣王要来了!

星月照无眠,灵境引玉魂。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刹那间周围一切都变了!无垠天地之间,一个男人,一个赤裸的男人躺在草地上。他的身体散发着光亮,天地快速流转,变幻无穷。如此虚幻迷离的场景,胧月不由呆住了。低头发现自己也一丝不挂,便轻轻躺在草地上。那绿草柔软又芬芳,如水如绸,那天空广袤而深邃,如海如他……

不知过了多久,胧月睁开眼睛。发现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捏着一根小草撩拔自己。他的眼神灵动又深邃,仿佛无惧无畏的大男孩,又仿佛看穿宇宙奥秘的智者。胧月收起羞涩,大胆地看着他。

“真美呀!”他说,“可惜不会说话。”

“能……说话。”胧月试着回答。

“真香呀!”他亲吻了她的嘴唇说,“可惜不会主动。”

胧月便主动回吻了他。

“真乖呀!”他说,“可惜没有思想。”

“我有思想!”胧月反驳道。

“真的有吗?”他怀疑道。

“应该有吧……”胧月自卑地低下头,比起他,或许自己有也不多吧。

“那你说说你是谁?”他抬起她的下巴。

“圣女胧月。”

“我是谁?”他又问。

“圣王!”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圣王制造的太虚幻境!”

“哈哈!说得好!”他把她抱在怀里,笑着说道,“那你觉得接下来我想干什么?”

“圣王想……要我。”她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浑身发软没了力气。

“对!”他搂紧她说,“现在反对可来不及啦,我要和你在这太虚幻境大战三百回合!”

阴阳两仪,乾坤无极。

胧月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昨晚的一切如梦似幻,却又那么真实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