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宛关

韦坊主看她的仇恨眼神，弯腰只将地上的另外两份文书捡起，展示给另外两个已经打焉的女孩看：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卖身契。都在卖身契上按手印，就代表着卖给了我，以后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就是我把你们弄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孟小巧还想往外跑。

韦坊主一声喊，三个大汉的两个冲上来按住孟小巧：“带下去，随便你们怎么处理，等弄“好”了，让春竹她们来接。”

韦娘子看这两汉子一路将孟小巧拖进一间漆黑的小屋子，噗呲一笑：“哈哈，我还以为，你真的舍不得她呢~”

“怎么会，一小丫头而已。”韦坊主搂着她细腰，离开。

身后的李管家留下，让人将地上的两女孩带回去。

孟小巧这边，这两个大汉，把她关在小屋子，绑在中间碗口大的柱子上，上面血迹斑斑，有些陈旧，有些崭新，血气扑鼻。

很快，孟小巧就知道这些血迹的来历，他们两人用鞭子打了她一整晚。

期间用盐水反复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明日天亮时，李管家进来过一次，他将刻好的木牌丢在孟小巧的脚下，上写着“寒荷”两字。

孟小巧看见，用还能活动的脚尖，将它踢远。

李管家看着皱眉，对着蹲在角落里的两个大汉伸出手，比出三，随即他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孟小巧传来的尖叫声：“我不会听话的！我要跑！！”

他悄然关上门，带走房内最后一丝光线。

两个大汉在地上啐一口气，站起身来，继续抽鞭孟小巧，“贱硬骨头！到底还要消遣我们！李大人只给我们三天时间！看看是你骨头厉害！还是这鞭子厉害！！”

孟小巧感觉自己快死了，奄奄一息后，被松绑晕厥在地上，昏迷整整三日。

在这三日时间里。

孟小巧做梦，她梦回了槐岭下的罗盆村，村里的老孟汉孟老妇，还有一直很照顾她的卓青怡，村口巨石的一抹艳红身影。

最常见到的是常常带着自己到棘果林玩乐的孟兵离……

吕通司的脸不常出现，却出现在最后，临行前，他的声音出现在脑中：“以后，就一人在这城里生活了。记着，自己不强，这世界所有人就可以欺负你，永远不要指望有人突然出现，做你的靠山。”

“自己做自己的靠山。”

醒来后。

两汉子，将两张脸凑到近前，问孟小巧：“怎么样？还想不想跑，听不听话？”

孟小巧勉强张开被血糊住的眼睛。

她想用头狠狠撞向这两人的脸，将他们撞的头破血流，但这次，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没有。

于是这两个男人看懂她的眼神，没有再动用鞭子，而是直接扑了上来，他们撕碎她身上本就已经不完整的衣服，一起强暴了孟小巧。

孟小巧根本挣脱不了。

她只奇怪，为什么自己被人如此折磨，遭受这么多的羞辱和痛苦，怎么还没有死？

两人疯狂过后，站起身来，系上自己的裤带，一人啐唾沫在她脸上：“我呸！我们哥俩破了你的身子！看你还怎么做贞洁烈女！”

“老实认命，做婊子去吧！等李管家今天晚上再过来，你还是这样，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另一人摸他脸，笑着说道。

孟小巧唯一的回应是一口咬断他的手指，然后，又被用绳子吊在屋子里毒打。

夜晚，在孟小巧觉得这一次真的快要被打死的时候。

李管家带着那两个与自己一同来的女孩，走进关她的小屋。

现在，她们的名字，一个叫“紫薇”，另一个叫“盼烟”。

盼烟在孟小巧面前放了一碗水，一碗方肉。

她哭着，跪在地上道：“寒荷姐姐，别犟了！李管家说，如果你不从的话，你就要死啊！”

“不仅你要死，我们两个也会死的！”

孟小巧没有说话。

紫薇扑到她身上，看着她身上那一排排密集的鞭痕，嘴巴附在她耳边，轻声颤动道：“就算你以后想跑，你现在也得先活下来啊，以后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孟小巧看她的愧疚和期待眼神，缓缓点头。

紫薇脸上一喜，连忙将地上的清水碗端起来，试探讨好地凑在她的嘴唇，“寒荷，你喝一下，好不好……”

孟小巧张开一丝细缝的嘴，紫薇意识到她这样子很难喝下，立即将碗口抬高，那些清水被灌入喉咙里，大部分都顺着下巴淌进脖子上。

“呵呵，还是你们两个行啊。看看，你们两大男人竟然比不过两个小女孩……”

李管家尖细的声音淡淡响起，他身后的两汉子羞愧低下头。

李管家从袖子里将手伸出，他的体型看起来庞大，但手臂异常纤细，抓住自己衣袖摆，不让其触地，弯下身，将另一碗方肉递到孟小巧眼前。

“来，吃了这个，很快就能好起来。”

孟小巧低着头，看见他手掌中的肉。

她没有动。

在李管家眼睛逐渐冷下来的时候，孟小巧开口，气若悬丝的问道：“这是……什么……？”

“怎么，不敢吃吗？”李管家嘲讽道，“怕里面掺毒？”

李管家说罢，伸手用力捏碎那碗方肉，将碎肉一股劲塞到她口中，“这么好的东西，你该感谢韦坊主的恩赐。”

很快，孟小巧就感到一股很浅的力气，从原本已经透支的体内生出。

所以……这就是自己一直没有被折磨死的原因？

“果然，这土肉是不错。这么严重的伤这么快就又有愈合的迹象！”

李管家抚摸她身上的伤势，眼中含笑道。

孟小巧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

雍国和冀国的边境交际处，苍茫的黄沙地，烈日炙烤着。

高耸的城墙，宛如一座巨兽屹立于荒野，城门口，铁甲军士严阵以待，目光如电，一一审视着进出的行人，行商们。

其中一个甲兵叫住行商中一队，似乎有些奇怪，挥手喝道：“你们几个站住！过来先接受审查！”

吕通司的目光，从头上的斗笠里抬起，对向他。

他的眼神，让这甲兵后面想说的话停在口中。

吕通司手握缰绳，车上堆满各色货物，他抬首示意，车上的王武跳下，走去与这甲兵交涉。

见应该没有问题。

吕通司抬起头，看着城门上的城匾：“大宛关……”

“我们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