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乔小乔早早醒了。在常年阴雨的下城,她很少能沐浴着晨光醒来——窗帘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透进明媚的阳光,这是他们到达活水区的第二天了——如果在NOTA的那次测试没有超过一天时间的话。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的晨间流程十分简单。之后,她走过去给三七解锁。乔小乔通常在睡前先让三七内环境自检,然后暂时锁定他的活动能力。虽然对三七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毕竟男女有别,不屏蔽他的对外感官的话,乔小乔洗漱休息时总感觉别扭得慌。
“走吧。”两人之间没有更多交流,不知是因为默契,还是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感到忐忑。
这辆灰色的小货车内里和外表全然不同,除了自动驾驶配备的全面屏仪表盘之外,什么都没有——这就意味着这辆车完全不支持纯手动驾驶。乔小乔内心觉得有点好笑:还说什么“剩下的时间可以自行使用”,好像要撇清什么监视的嫌疑似的。不过她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一方面她对活水区确实不够熟悉,另一方面,真要躲开系统的内部监控,就凭她拆了那么多年的各种汽车废弃组件,她还是很有信心能搞定这辆小破车的。
“您好,乘客乔小乔。检测到参赛者二十一。您的预定目的地为:目的地1.请确认出发。”温柔的机械女声响起。
目的地1?怪不得说他们自己找不到,这完全不是个正常地名啊,这种名字简直就像新建文件夹一样搞笑,且毫无意义。乔小乔内心吐槽着,按下了确认。
车辆开始起步,经过很短的一段加速时间后,进入高速的平稳行驶阶段。周围的道路和环境在这样快速的飞驰下看得不太清楚,但是感觉和他们所居住的区域好像都差不多——无论是空旷还是有住宅的地方,都没什么人气儿,好像压根没有第三位居民。
“第二卫星城,是座废城。”后排的三七突然幽幽地说。
“啊?”乔小乔回过头来,反正也没什么必要看路。
“我刚刚联网感受了一下——你不觉得这里的网速特别快吗?是,赛博互联就算在下城也很少有慢的时候,但就算是每秒几个字节的差异,”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愣了一下,又捂住了胸口,“我也是能感受到的。这一片除了我们,是真的没有其他人啊。”
乔小乔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在下城晃荡,并不太关心上城的事儿。对于活水区卫星城的认知,几乎也只来自老杨每次念叨他前妻和女儿的时候——天,她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跟老杨联系了,奇怪,为什么老杨也没联系她呢?
“我记得老杨每次提到前妻,都只是说在卫星城,从没说过还有什么第一、第二的,我是听说过卫星城的区划变动一直比较大,但是老杨那么说的时候,我一直是默认就是指最老的第一卫星城。”
乔小乔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NOTA骗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