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乔小乔细想，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说是白场训练，这块地方可一点都不像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白场。白场的赛事区通常是像一个深井，或者说一个高筒似的，本身占地面积并不大。但是这里的场地十分宽阔，没有实体的墙面，而是云山雾绕般在边缘处笼罩着越来越深的灰色光影。
阿依达穿着一身干练的工装，在场地的中心等待着他们。她的身后站着几位明显是技术人员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个……小女孩儿？
两人走进了才发现，那个小女孩儿虽然穿着和阿依达他们一样的工装，但是神情冷漠，面容麻木，且双脚轻微悬空，明明就是一个极为逼真的全息投影而已。见他们走进，女孩儿双脚一蹬，又向上升高了几十厘米，几乎和乔小乔能平视了。
三七看到她的面容，吓了一跳：“……阿娇？”这女孩儿的脸，长得和阿娇真的很像，虽然阿娇脸上的妆可不算轻。
女孩儿翻了个白眼：“那种低级的看门狗，也能跟我算作同类吗……”
阿依达很正式地跟乔小乔握了握手，算是打招呼：“你们很准时。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训练场地，因为第一阶段训练的目标就是高敏体感，对环境的多样化要求很高，因此场地比一般白场赛事区要大很多。”
“我身后的都是今天的记录员和场景调试，他们不会主动干涉，而且每次不一定是同一批人，你们记不住也没关系。噢，还有她，”阿依达示意了一下那个一脸不耐烦的全息女孩儿，“是系统引导，就当作是你们的助教或者陪练吧。叫她深红就行。黑市的引导系统阿娇，是深红的初代版本，当初是NOTA和菲诺斯的合作项目，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市场上的初代系统已经淘汰了，深红目前比市场上常用的AI引导系统先进大概几十次更新吧，但是部分黑市的经营者好像搞到了初代版本之后修改了代码，经过迭代后演化成了现在的阿娇。虽然没有经过我们授权，但是级别比较低，NOTA也没兴趣处理。”
“她能做陪练？”乔小乔怀疑地看了看深红，又看了看面容平静、丝毫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的三七。一方面，深红是个孩子形象，先不说成年人暴揍孩子（或者被孩子暴揍）这场面不太合情合理吧，在白场上也没有孩子形象出场的参赛者啊。另一方面，全息投影毕竟不是实体，怎么打？
“本质是一样的：白场上的参赛者都是改造人，只要是非致命打击，他们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感觉到愤怒。你的出击只要不能马上赢，那就像打在虚空中——不对，是打在弹力层上，不仅没怎么伤害到对手，还可能反弹回来伤害到自己。”
“只要攻击对了地方，自然能赢。没打对地方，对于改造人来说，都是皮外伤。”
深红突然张口说话，声音低沉，和她的面容不一样的成熟：“能打赢空气吗？你这垃圾？”
乔小乔和三七马上意识到，深红她可能并不是在幼稚地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