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眉快步走到床边,忘情地抓住了汪绮文的双手捧在胸前,“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汪绮文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一时眼圈也红了,却没有挣扎,任凭他握着,心内后悔那日莽撞与何亦东半夜离开,才有了这后来不平之事,不过若非此番折腾,此时心意也定不十分坚定,而今,两个年轻人也似已认定了对方的心意,无需再遮遮掩掩,也无需多言,似是你的担心我都懂。
方展眉坐在床边,慢慢地将她拥在怀中,此时,汪绮文方觉通体舒畅,像是每个毛孔都放松了一般,如此安定,这恐是从不曾有的感觉,而方展眉也觉内心踏实,原来这就是与相爱之人相拥的感觉。两人任时间慢慢流逝,室内长时间的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方展眉才放她换了个姿势,靠在了床头,“看你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最近苑城不太平,昨日魏朗婚礼,魏布庭也突然出现了,所以……”,“魏朗结婚了,和谁?”汪绮文惊讶道,原来她刚刚清醒,还未与何亦东他们说上几句话,自是不知情。
“可能,可能是艳艳。”方展眉低声说了一句,“还不确定,昨天没来得及和洪师傅说上话,最近事情都有些古怪,有些事情要弄弄清楚,你且好生在此处安养吧,切不可一人独行。”听闻洪艳艳嫁与了魏朗,汪绮文十分吃惊,魏朗愿意要娶她,不知为何会临时变了艳艳,这其中定有古怪,若不是艳艳,昨日婚礼上的可不就是她?所以,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魏舅舅也来苑城了,那兰姨是否可知晓。方展眉走了,汪绮文想得头疼,索性躺在床上昏睡了起来。
前厅中,九月兰和何亦东也纳闷着,昨日并未等到洪诚,昨日在喜筵上见到魏布庭,她也着实吃了一惊,明明云空寺那里,他们二人眼看着冷云海带走了晕倒的魏布庭,他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可巧今早一早周邦就出去了,九月兰一直未见人,正商议着,突然洪顺义匆忙过来,说是门口来了一队士兵,领头的人指名要找九月兰。九月兰心下一惊,她住洪府,原名并无人知晓,那来人怎能说的如此清楚,面上却是如沐春风,“躲在这里也有人寻上来,辛苦你了洪管家,麻烦带人。”见管家走了,方回头嘱咐何亦东,“恐有事端,见机行事。”
正谈话间,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身穿军装,酱紫色面庞,目光如炬,九月兰面色一怔,随即暖如春风,“魏兄长怎知我在这里,真是好久不见。”魏布庭冷冷哼了一声,“果然你不负我所望,仍活在世间,”说完瞥了何亦东一眼,“那傻小子原以为你不在人世,还跑到我哪里哭诉一番,”何亦东面上一红,没答话,这场合,他也不适合说什么。
“瞧兄长说的,我自是在世,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而已,”九月兰仍面不改色,“玩笑?”魏布庭冷笑,“你这玩笑弄得有点大了,拿着乐城的生意开玩笑”,“怎么,兄长不知吗?那是我替兄长送给特派员的礼物?”“什么特派员?什么礼物?”,九月兰呵呵一笑,“兄长难道不知中央新派了特派员吗?前段时间你匆忙赶到云空寺不就是碰人去了?”
“我去云空寺你怎么知道?”魏布庭脸上布满了阴云,“这你先不用问,那特派员原是我少年时的恋人,”九月兰眼里透出光来,“他长情,一回这里,便来乐城寻我,我想着有机会总要替你纳个投名状,我便替你做了主,将乐今宵送与他,怎么,兄长不愿意?那我去要回来。”魏布庭眼看着九月兰巧舌如簧,心口开河,却无心与她计较,此时,乐城他也并不太关心,到是特派员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日子的乱事,都差点耽误了他的仕途。
“即如此,为何不直与我说,特派员现在哪里?”
“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九月兰淡淡一笑,“兄长你是万万想不到此人的,你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若不替你稳住他,只怕现在你的所做所为早已传到上面去了,”听闻此处,魏布庭心下一动,“难道是他?可是……”九月兰笑问道,“兄长以为呢?”魏布庭面色愣了一愣,他并不知九月兰此话真假,心下暗想,“她这话有几分真假?这人怎会阴差阳错成了什么特派员,若真是他,到是有点麻烦,太扯了,”
心虽如此,面上却露出缓色,“如此,到是让兰儿费心了。何时可以安排我与那特派员见上一见呢?”,“三人见面还不够热闹,展姐姐也就在附近,想不到我们四人竟然在此地重逢,那甚是好,不如兄长先行回去,待我这面安排妥当,咱们四人一起,你看可好?”魏布庭嘿嘿一笑,“那到是有劳兰儿妹妹了,疏影我自会去寻他,我等你两日。”说罢,起身便走,“对了,兄长,兰儿有一事不明,你是怎知我在洪府啊?”
“洪诚是我亲家,我又怎会不知。”魏布庭冷哼一声,“那,洪师傅他人在何处,”九月兰又突然问道,“噢,我到是忘了,洪师傅让我转告于你,这洪府留你暂住,他已离开苑城了。你快点找到特派员是真。”说罢,也不做解释,直接出了洪府,往另一方去了,临行时,留下了一队士兵守着门。
见汪绮文安然而归,方展眉也心有所喜,洪艳艳嫁与魏朗的那点担忧似是也冲淡了一些,毕竟洪诚也出现在现场,听起来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到是这几日方四姨一直身体欠佳,魏布庭出现在喜筵的事情还没和她说起,和方信商量一下,还是要告知方四姨,好让她早做准备,这面墨羽喊他进去,两人还没进入正题,管家方忠也匆忙进来,说是魏朗带人来方府,说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