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错身而过

栀子嘻嘻一笑,算是拨弃万事,不再追究,鸢尾如蒙大赦,温柔的神情浮于脸颊之上,樱桃小口,绵绵软软的说出“还是闺蜜知心吧”这句话,却平白惹出异样的声调,回应道:“对呀,女孩子最重要的人,就是闺蜜。”

这番言辞,明显带着闺蜜间的调侃,鸢尾听的清清楚楚,立刻随缘就方的问道:“终于要和我变成同类了吗?闺蜜之间,互为异类可烦人了。”桔梗也掺和进来,复议到:“算我一个。”栀子歪着脑袋,略作思考,像是在认真考虑鸢尾的提议,半响之后,似乎考虑清楚一般,面露调皮的说道:“鸢尾,给你讲个故事,要听吗?”鸢尾点点头,“嗯”了一声,栀子的美眸,温柔的凝视着鸢尾,柔软的声调,从樱桃小口中轻柔的飘出,杜撰的故事被婉转的讲了出来,尤当那道美绝人寰的面容,悄然出出现在不远处时,积郁于心中的郁闷,彷徨,担忧和失落,统统的变成调皮的心思,连带着面对爱情,踟蹰不前的性格,也云消雾散,这一刻,栀子的心儿,略微昂扬,似乎有意气恼绾莲,故意撩拨他淡薄的心扉。

“青蛇第一次遇见化成女子模样的白素贞,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装扮,而白素贞一袭白色纱裙,容颜姝丽,青蛇欺身向前,一把折扇,托起白素贞的下巴,意欲无理,却被白素贞一眼看出破绽,一道法术,打回原形,没好气的指摘道:“原来你也是个异类。”青蛇这才恢复女儿身,娇滴滴的回应道:‘姐姐也是异类么,我们算是同类了。’”

第一次毫不顾忌周围同学的目光,讲完一段本该私底下,闺蜜玩闹时才会说出的故事,栀子的脸颊微微泛红,羞赧的情绪,略微浮现于美眸和唇角,落入鸢尾的眸子里,平白惹出更加调皮的心思,纤纤玉手,轻柔的勾起,栀子的下巴,随着这番轻薄的动作,略微扬起,平日里温柔的女孩子声调,变得粗重,鸢尾佯装中性的语气,故意问道:“是要这样吗?”

夕阳渐沉,阳光彻底变成了红色,海棠中学的花儿,嫩草,树木,甚至一栋栋建筑,都被红色浸染,几缕不甘心就此沉寂的,透过甘露厅的窗户,印在餐桌上,稍显暗淡的厅堂,隐约可见薄薄的红色雾气,笼罩在眼眸周围,栀子忽然觉得目眩神迷,眼前的鸢尾,似乎变了模样,眉间,美眸,琼鼻,美唇,下巴都隐约肖似绾莲,一颗心儿几乎沉沦,却又在挣扎中逐渐清醒,没好气的拍打了一下鸢尾的玉臂,严肃的说道:“别胡闹。”却被鸢尾的言笑晏晏的回应,再次勾起羞赧:“绾莲似乎想回眸凝望一眼。”

这是第一次,绾莲心间的涟漪,被她知晓,虽然是从鸢尾口中得知,却足以心花怒放,只不过习惯了宁静,蕙质兰心的性情消弭了乐以忘忧的开怀,仅仅示以浅淡的,温柔的笑容,随即埋头,专心享用眼前的食物。

享用晚餐的同学逐渐减少,而距离第四节课结束,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同学们聚的快,散的也快,聚散总是匆匆,停下来,用心的享受傍晚的安详,细细的品尝食物的美好,似乎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时间毕竟有限,面对浩如烟海的课程,闲适的心情是奢侈的。鸢尾,栀子和桔梗算是行动迟缓的少数同学,却在即将离开甘露厅之际,与文竹在门口擦身而过,而文竹,算的上更加迟缓,更加少数的同学吧。

鸢尾白皙的面容,几乎与文竹的侧脸,挨在一起,那一刻,失神与呆滞,毫无保留的溢满心间,心中甚至臆想着就此突破禁忌,肌肤相亲,身体和脑袋没由来的,被执念驱使着,一点儿也不愿意躲开,文竹也没有躲,清澈的面容似乎并未多想,却遗憾的与鸢尾在相隔寸许的距离内,错身而过。

背影落入美眸,鸢尾的心也变得暗淡,此刻甘露厅内,大多是剩下的饭菜,文竹这个傻子,太不懂得照顾自己,起初埋怨男孩子的那些陋习,竟然在文竹身上,翻转过来,一颗心儿,翘首以待的是这个柔弱似水的男孩子,变得粗鄙,汲汲于和别的男同学,奋力的争夺,甚至在爱情上,也蛮横的生出轻薄的心思,任情任性的敞开心扉,与她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夕阳变得落寞,落寞于见证了一对有情人,在即将突破艰难的开始之际,却再次相向而行,阳光也几近暗淡,大片的黑色开始肆无忌惮的侵袭,棕色的泥土,青色的水泥路,白色的墙壁统统不能幸免,夜色终究会到来,前奏已经响起,只有斑驳的树影,稍加反抗,摆出更俏丽,更修长的身姿。留给它们的时间不多了,到了夜晚,它们会消失殆尽。

即将走进中庭的广场,失落与无助,渐次袭来,又将面对平淡的学业时光,一颗心儿怎么也不愿意归于沉寂,单调的生活于青春年华是恐怖的,更何论沉闷会相伴相生,鸢尾想要逃离,心中念想着文竹柔弱的模样,破天荒的神情恍惚,甚至于恍惚之中,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你们先回教室,我还有点事情。”

慌乱的神情彰明较著,只需瞧上一眼,就能觉察到,更何论鸢尾无心掩饰,只想晚一点进入教室,早一点去完成心中念想的事情。栀子的神情,变得担忧,鸢尾的心情,似乎不甚开心,在甘露厅,大半的心思用在了闺蜜间的玩闹,故意制造开心的言行,是那么的情深似海,却在离开之后,毫无预兆的变的落寞,纤纤玉手,无法抑制的握住她的小拇指,轻柔的摇晃了几下,示以温柔的安抚,桔梗也不失时机的轻声慰藉:“嗯,我们在教室等你。”

校园里的同学不多,操场倒是依旧热闹,尽管花开正艳,草儿摇曳多姿,乔木郁郁葱葱,愿意漫步其中,与这些清新的生命为伴的心思,少的可怜,要么归于沉寂,要么追逐昂扬,宁静的天空下,淡薄的心境寥若晨星,偌大的海棠中学,只有鸢尾一人,轻抚着青绿的树叶,缓步迈向书店。若要真的计较,她也少有这份心思,倒是栀子,面对花草树木,爱怜的心思耳目昭彰,可是文竹的生活,被好奇尚异的心思探究出一鳞半爪之后,海棠中学的花草树木,于心间的模样,变得爱不忍释,此刻,这样的心思尤为浓重,唯一遗憾的是,她还未做好准备,与栀子和桔梗,分享内心的柔弱,毕竟已经习惯于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