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迟到

鸢尾和栀子依然纹风不动,心里却藏着惊讶,桔梗和素馨,似乎真的互有好感,玩闹的戏言,一语成谶,爱情这种事情,真的不可捉摸,旁人眼里天差地别的人,却互生好感,高一学年,气质若仙的桔梗,在高二学年伊始,于闺蜜之中,第一个迈出爱恋的脚步,优等生的性格确实不容小觑,在爱恋扣响心扉的那一刻,似乎更加勇敢,鸢尾一向自诩恋爱经验丰富,这次,却被比了下去:“桔梗,你没事吧,我说什么来着,体育生是新手村的BOSS,你该不会还没出新手村,就阵亡了吧。”桔梗摇摇脑袋,给出否定的答案,鸢尾嘻嘻一笑,握住她的玉手,温柔的安抚道:“男孩子就是可讨厌了,这是我们姐妹的共识,真想不明白,对男孩子百依百顺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恨恨言辞,清晰的从美唇中吐出,文竹清纯的气质,浮现于心间,气恼于素馨的笨拙,明明只需稍微聪明一些,就能博得桔梗的好感,却选择木讷,平白辜负了桔梗,更气恼于文竹的懦弱,明明只需稍微勇敢一些,就能更加亲近,却在踟蹰徘徊中,望而却步,似乎在爱情面前,男孩子总是那么的不可理喻,无论哪种性格,都不能完美的于爱情中,游刃有余,每当想要亲近时,总有遗憾和无奈,留于心间,世事或许难得公平,女孩子最想得到的,始终似彼岸花,看得见,却摸不着:“桔梗,其实文气的男孩子,也很讨厌的,性格怪的很。”

鸢尾再次柔声安慰,桔梗却摇摇脑袋,示意她不要多想:“别想太多,赶紧回教室,要迟到了。”鸢尾“嗯”了一声,和桔梗,栀子一起,往教室走去。下午第一节课,已经迫在眉睫。

终于赶到教室,可是已经开始上课,狼狈的站在教室门口,年级主任黎莯并未法外开恩,并不理会三位女孩子楚楚可怜的神情,尽管这是早已经商量好,以期许能博得黎莯的同情,毕竟是她们的物理老师,可是却事与愿违,被无情和冷漠,拒之门外。

正午的时光已经悄然溜走,下午开始在人间肆意驰骋,阳光没有丝毫沉寂,依然热辣的撩拨着生灵的心弦,校园里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和匍匐于地面的小草,似乎喜欢被热烈的对待着,郁郁葱葱的身姿,异常的优雅美丽,人儿却变得丰富多彩,喜欢热烈的女孩儿和男孩儿,肌肤变得更加白皙,衣衫也薄如素纱禅衣,而喜欢安静,习惯于静谧的另一类人儿,鲜活的气息寥寥可数,高二一班的教室,两类截然相反的同学,泾渭分明,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站在教室外面,倚着墙壁的三位女孩子,同样黑白分明,下午的阳光并不想放过他们,飞蛾扑火一般,穿过厚重的玻璃,照耀在她们的脸颊和身躯上,一颗爱怜的心思,彰明较著,似乎不与她们亲近,就会辜负了大好时光。桔梗也好似变了性情一般,在阳光的抚慰下,心思变得热烈,热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触了老师的眉头,鸢尾默不作声,她本就不是乖学生,这种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只有栀子,心间略显忧伤,一双美眸总是不时的佯装若无其事,却小心翼翼的探寻着绾莲,尽管隔着墙壁,什么也看不到,却在目光与他处于同一直线时,才会稍微安心。墙壁的另一面,绾莲的美眸,也会眨一下,甚至偶尔会攒眉蹙额,可惜栀子看不见,更加想不到绾莲的心,也泛着微弱的涟漪。

楼梯上,传来漫不经心的脚步声,起初只是在一楼,声音并不洪亮,踩着台阶,拾级而上的步伐,却很清晰。越过中间,即将登上第二段台阶时,鸢尾转过脑袋,美眸对着桔梗眨了一下,桔梗没好气的掐了一下她的手心,佯装生气似的说道:“不许调皮。”

想说的话被桔梗看穿,鸢尾嘻嘻一笑,小声的嘟囔着:“不仅见色忘义,而且吃我豆腐,桔梗,你变坏了。”桔梗不愿理会,佯装冷漠的白了鸢尾一眼,心情却变得忐忑,这是素馨的脚步声,她也听出来了,于狼狈中谋面,担忧是免不了的,却不曾想到,兴奋也悄然间,占据心扉一角,似乎在违反校规时,与爱着的男孩子相遇,恰似突破禁忌,嗅到紫蔷蘼的芳香,单纯的心灵,甚至想到,素馨也会和她一样,站在教室外面,不得入内。

脚步声越来越近,忐忑与兴奋,也在强烈的撞击着心扉,踩在最高层,踏上二楼之际,素馨的身影,于墙壁阻挡中,逐渐变得清晰,起初只是半个手指,刹那间半张俊朗的脸颊,显露出来,最终全部的面容和身躯,俏生生的出现在桔梗的美眸里,连带着眸子里的那份惊讶与紧张,也被瞧的分明,惊讶于黎莯的凉薄,居然真的让女孩子曝晒于阳光之下,紧张于再一次与桔梗谋面,缘分来的太突然,还未做好准备。

黎莯的声音,从教室传入楼道,那是严肃的男子才能拥有的,和他一身衬衫西裤的装扮恰好合适,素馨的眉头微皱,稍加反抗之后,抱着篮球,靠在了墙壁上,他身旁不远处,桔梗亭亭玉立的站着,中间隔着的,只有透明的空气,一张美丽的脸庞,既紧张又开心,羞涩的笑容,忍不住挂在唇角,她终于得尝所愿,平生第一次,嗅到了紫蔷蘼的芳香,这一次,美丽的心情占据了上风,尽管和素馨之间,并未娓娓而谈,眉宇之间,却显露出欣喜,唯一遗憾的是,素馨依然笨拙,桔梗的情意彰明较著,他却似并未觉察一般,低眉顺目,凝眸于对面的玻璃,更没有言笑晏晏的报以回应,桔梗的神情,落入美眸中,却似乎并未翻涌起欢喜的情绪,惊涛骇浪更是几近于无,尽管心扉深处,和桔梗一模一样的身影,变得清晰。

黎莯还是没忍住,物理课还未结束,就冲出教室,走到三位女孩子身前,他的神情极为严肃,尤当看向桔梗时,愤恨的眼神几欲喷出怒火,他失望了,失望于女孩子违反校规,实属触碰了心中的逆鳞,心中的女儿家,应该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却不曾明白,它原本是用来要求男孩子的:“要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