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概念

2.1 塑造心理过程的根本是进化,因为它选择了那些产生适应行为的遗传变异。

2.2 身体的两大通信系统——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受脑调节,它们通过相似的化学过程与遍布身体的各个目标进行交流。

2.3 脑由许多专门化的模块构成,它们一起工作创造出了心理和行为。

“我过去干得不错”,被称为会唱歌的科学家的吉尔·波特·泰勒(Jiu Bolte Taylor)博士说道(Taylor,2009,p. xiv)。这位哈佛医学院的脑解剖学家在37岁时就已经赢得了无数的奖项,并因为她在脑与精神障碍关系的开创性研究而在全国范围内获得了认可。然而1996年,在12月的一个寒冷的早晨,她的生活突然被改变了。

在改变命运的那一天,当吉尔刚一醒来的时候,她注意到好像有一个重锤在她脑袋里面敲,让她感觉难以忍耐。当她尽力去做早晨的例行程序时,她注意到她的身体和心理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走进淋浴房都变成了一件需要努力协调身体才能完成的事。她的身体感觉很陌生,水声听起来震耳欲聋,而头顶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当她试图理性思考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她不能保持专注。相反,她发现她自己无法集中思想,她着迷于身体各部分的运动。

“当我把我的手举到我面前,活动我的手指时,我感到既困惑又好奇。哇呜,我真是一个又陌生又神奇的东西……我的小细胞每时每刻都在努力工作,我对此感到又神奇又谦卑……我感到自己像空气一样,虚无缥缈。”

接着,她的右手麻痹了,她突然明白过来:

“哦,天哪,我中风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也许只有脑科学家才会在那种时刻产生的想法:

“哇呜,这太酷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吉尔努力想办法寻求帮助。她已经忘了可以通过拨打911来获得急救,她甚至不能认出电话上的数字。在她花了整整一小时来寻找求助方法后,她终于联系上了一位同事。这时她发现,不仅她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听不懂她的:她失去了说话和理解语言的能力。幸运的是,她的同事听出了她的声音,她终于进了医院,但是数小时的延误已经给她的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这次大面积中风使得血液充满了她的左侧颅骨,给数以百万计的脑细胞制造了一个有毒的环境。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她不能坐起来也不能走动。她可以听见,但是声音对她来说只是噪声,她不能理解它们。她可以看见,但是不能区分颜色,也无法判断人行道上的裂缝是否有危险。她不能与他人交流。她甚至不能认出自己的母亲。

不过,令人欣喜的是,吉尔逐渐康复了。尽管她的脑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她还是回到了自己神经解剖学家的工作岗位,在印第安纳大学的医学院教书,作为哈佛脑库的全国发言人进行全国巡回演讲。吉尔还抽出时间去做那些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她去滑水,弹吉他;她还创作了象征她独一无二经历的艺术品:解剖学上与她自己的脑一样的玻璃脑。旁观者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严重脑损伤的幸存者。然而,在内里,吉尔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她的损伤和康复重建了她的脑,她的人生观和人格特质也随之改变。

她优雅而坚定地说:“我可能看起来还是我,听起来还是我,但是我其实已经不同了,并且我不得不接受这一切。”“我相信爱因斯坦说得对,他说‘为了成为我想成为的样子,我必须放弃现在的我。’”

从某种重要意义上来说,我们脑的“连线”决定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