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韩信之死”,范增大笑,感慨“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时间竟释然了:
“想我满腹抱负,身居高位,正可以为项王做全盘打算之时,却为韩信‘离间计’所伤,不得不黯然离去,这股愤怒梗于胸间,竟无以发泄,以‘疽毒’现于体表,内体五脏俱焚,一口气没上来就离世而去。我如何不恨韩信,却没有机会跟他当面对决,哪怕,哪怕让我见见他,与他口头理论一番也是啊,却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定要听你们讲述一下此人的战绩,和结局!
哈哈哈,真是上天弄人,就连威武如韩大将军,最终也不过草草死于女流之辈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甚至称不上计谋的计谋之下,我还有什么可憾之处!哈哈哈······”肖一茗竖耳听其夹杂在笑声里的言语,心里琢磨,这位昔日的“亚父”还想听什么,起码要听完项王的“乌江之刎”吧,于是等他笑声渐歇,立刻接着讲道:
“公元前202年,韩信布置十面埋伏,把项羽围困在垓下,当时项羽的人马少,粮食也快完了,他想带领一支人马冲杀出去······”不想范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不用讲了,我不想听了。”肖一茗和刘可可对了一下眼色,两人默契地都不发声,就听那范增接着说道:
“项王自有他的命数,就是他含恨死去后做的那些事,无非也是因为他心中的怒涛汹涌所致,与他的恨相比,我的这点情绪真得算不上什么了。”肖一茗的问话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事?项羽死后又做了什么?”问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人已死还能做什么?这老儿莫非神情恍惚说起梦话来了?偏偏范增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的意思:
“你不是问我因‘疽毒’而死,睁眼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现在就讲给你听!”肖一茗甚至和刘可可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要不是怕范增看到有别的想法,他俩都想来个熊抱。就听范增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不定,如梦游之人在讲自己的梦境样地讲道:
“我是先闻到味道的,这种味道我从来没有闻到过,清冽地像刚下过雨的窗外,那些草木抿足了劲想要表达自己的欢快心情,所散放出的一种气息,如此的热闹,也是如此的清凉,想像一阵冰凉的晨风包裹我的全身,令我烧如火炭的身体能降下点温度,可是真的是杯水车薪啊,如此旺盛的火苗怎么可能会因为一阵风就消灭下去呢,这风只会令那火苗舔向更远的部位,归位后反而窜的更高,我更如再次跌入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里,连之前的那点风也感觉不到了。
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绵软、亲切,好像在哪听到过一样,那声音丝毫没有慌乱,亦或责怪之意,竟是在低笑着:
‘呵呵,傻丫头,那样有什么用,你就是从这太阳升起时再扇到太阳落下,他的伤痛也不会有所减除,反而会更加难受吧,到我这里来,把这个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