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姬思忠慢慢的坐下,望着马科长:“马科长你说厂里目前,遇上什么难事了?如果我们生产队,能帮助你们厂里,解决遇上的难事儿,我们生产队就是,当误了生产任务,也帮助你们厂里解决难事儿。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嘛。咱们工人、农民是亲兄弟,你们工人是我们农民的老大哥。兄弟帮大哥解决困难,是应该的事儿。大哥帮兄弟解决困难,是更应该的事儿。马科长你说是不是啊?”
马科长:“你别套近乎哪,你先听我和你说事吧。”
姬思忠:“马科长你说,我听着。”
马科长:“你们县里有个辛村,你知道吗?”
姬思忠一听眼前一亮,来了精神来。因为他预感到,马科长要说辛村,某个生产队业务活的事了。这也是他非常想听到的,对他一心想把某个生产队的,业务活抢到手里非常有利。他赶忙:“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村离着辛村儿,才十来里地远。”
马科长:“我们厂里去年的下半年,和那个村的一个生产队,签订了一份业务活的《合同书》,给他们一个活干。”
姬思忠:“马马科长,你不是说对我们两个省的,业务员印象不好,不跟我们两个省的业务员儿,一起供事儿、打交道了吗?弄么着你怎么还给了,他们队里的一个业务活干哪?”
马科长:“嗨嗨、你就别提了,你听我慢慢着和你说。那个业务员嘴会说、说谎话、骗人、不讲信用的手段,比别的业务员的手段,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更新升级了,又玩出了新花样儿、使出了新办法儿。不然的话我能上当、受骗吗?真让我防不胜防啊!”
姬思忠:“他、他又怎么更新升级了?”
马科长在办公桌上面儿,拿起来姬思忠,放在那的一盒香烟,从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叼在嘴上点着抽了一口:“你听我说。去年的下半年,那个生产队的业务员儿,来厂里找到了我,想和我们厂里合作,干个业务活儿。他苦苦的哀求了我半天,我都没有答应给他。”
姬思忠:“弄、弄么着你怎么又、又给他了?”
“你听我和你说呀。”马科长抽了口烟:“咱的活不都是带料,加工的业务活吗?那个业务员为了,向我们厂里表示诚意。现在我一想,什么他妈的表示诚意呀?他就是想把业务活骗到手里!”
姬思忠:“那个业务员跟你们厂里,怎么表示的诚意呀?”
马科长:“他向我表示,不管我们厂里给他点儿,什么业务活干,他都不让我厂里带料加工。他们生产队里,出钱买我们厂里的料。我经过再三考虑,仔细的斟酌。我一想也行,他们就是坑我们厂里,也坑不到我们厂里哪去。并且我们这离着,他们村也不远,我们厂里随时可以去人,到他们生产队里看看,出产的产品是否合格儿。如果不合格儿,我们立马就终止履行《合同》。当时我们厂里有点儿,装药用的塑料瓶儿,小瓶盖的活儿,就是打紧缩出产的,塑料瓶的小瓶盖儿。第一次我们厂里给了,他们生产队里,三百块钱的活干。是他们那方出钱,在我们厂里买的原料。是我们厂里提供给,他们打紧缩出产小瓶盖的机子。头几次他们出产的产品,非常的合格儿,一个次品都没有。这样一来我们厂里,和他们也熟了,就相信了他们了。后来我们厂里,给他们挣钱、赚钱的活儿,越来越多了。最后一次我们厂里,给了他们四千块钱的活儿,并且还没有让他们出钱,先买我们厂里的料,完全是带料加工。”马科长喘了一口气:“嗨嗨、这下可完了!闹了半天他们,这是杀熟哪。”
姬思忠:“怎、怎么完了?”
马科长:“这次的产品给我们厂里送来,我们一检查呀,一个合格的产品都没有!”
姬思忠引逗着,马科长往下继续说:“这、这怎么弄啊?”
马科长:“还能怎么弄啊?我方提出和他们,终止履行合同了呗!”
姬思忠:“他们愿意吗?”
马科长:“他们不愿意,而且还向我方耍赖皮,提出一分钱的产品,加工费都不能少给他们!”
姬思忠:“弄么着到现在,怎么着了?”
马科长:“春节前,我们双方谈了几次,都没达成共识、没有达成解决的方案。过几天我们双方,再最后谈一次,不管谈的成谈不成,问题解决的了,还是解决不了。我们厂方是下了决心了,合同一律作废,再也不和他们打交道了!”
姬思忠心里这个高兴啊:“马、马科长,要是这么着你就把,这个活给我,叫我们生产队里,给你们厂里干吧。”
马科长一听,吓的拿着烟的手一哆嗦,香烟掉在了办公桌上面儿,他赶忙拿起烟来,盯着姬思忠:“我求求你就别吓唬我了,我熬了十来年了,才熬到了科长的位置。主要的还是为了,我们一家子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妻离子散、家败人亡了。你就是说出皇天姥姥来,这个活我也不能给你干!”
姬思忠此时紧张的精神,拘束的姿态也放松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装出一副,十足的可怜相。他站起身又坐下:“马科长你你、你前听我说。”
马科长:“我为了我厂里所有的,职工能有口饭吃。为了我们这个国营的,制药厂不倒闭,我可不敢再听你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再不走就赶不上,回家的长途客车了。”
姬思忠可怜巴巴地:“马马、马科长,我我再跟你说几句,实实话我就走。还不行吗?”
马科长见姬思忠,一副的可怜相,沉吟了片刻:“行、你说吧。”
姬思忠干事确实,在说话上有魄力。他饿瘪了肚子的汉子,硬充开了大肚子汉了:“马科长你要是能把,这个业务活给我们干。我们不但拿现钱,在你们厂里买产品原料,还有出产品的机子。而且你们厂里,给我们多少钱的活干,我们队里拿出多少钱来,前压在你们厂里头。等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活儿,给你们厂里送来,你们厂里检查都合格了,你们厂里再把我们压在,你们厂里的钱给我们。如果要是有一个,不合格的产品,我们压在你们厂里的钱,我们连一分钱也不往回,要了怎么样马科长?”
马科长一听,盯住姬思忠愣了一会神儿:“你、你说的是真话吗?”
姬思忠此时想的是,先取得马科长的信任,把活跑到手里,以后有什问题再说:“马科长,我跟你说的话,句句都是真话。咱离着一百多里地远儿,我能说瞎话赚你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
马科长:“姬同志,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你,这么当业务员儿,跑业务活的呀。跑业务活干,都是为了挣钱、赚钱,哪有拿着自己的钱,先往外搭的呀?”
姬思忠:“马科长,你、你不是叫我们两个省的,业务员给赚怕了吗?我这是跟你表示诚意哪。”
马科长趴在办公桌上,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盯着屋门儿,心里在想什么事儿。过了一会他转过脸来,看着姬思忠:“姬同志,这个事你再让我,好好的考虑考虑,以后咱们再联系好不好哇?”
姬思忠一听,马科长的口气有门儿,有个活动的意思。他抓住机会,向马科长进一步,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了。他“扑通”一声,给马科长跪在地上了,流下了哀怜的眼泪,央求:“马马科长你就救救,我这条小命吧,救救我们一家子人的命吧。我老妈妈瘫在炕上,还还等着我家走,伺候她哪。马科长你你要是不把这这、这个业务活给了我,我就家、家走不了了。我就死在外头了,我想我那无依无靠的,体弱多多、多病的,老妈妈呀!”姬思忠说完,两只手一捂脸抽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