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关幽王府内。
何云江之母崔氏正在内厅和几个女儿媳妇说笑着,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带着一封帖子进门呈递给老太太说到:
“朱家大哥说,他已将家眷安顿完毕,来青州府这么久,还没来给老太太磕头,着实有罪,待会儿便来给老太太请安,赔罪!”
老太太接过帖子,听闻消息哈哈笑着的说道:“这孩子从小嘴巴就甜,惹人喜欢。你去告诉他,我不生气。”
然后回头对着后面的贵妇人吩咐到:“巧丫头,去,安排一下宴席,还有,通知仙林,仙泽也一起过来”
贵妇人行了个礼,应声出去了,这个贵妇人是何仙泽的母亲。
约莫中午时分,朱家一群人终于到来,宴席之上,何仙泽突然发现一女子,长的那叫一个生得好看,柳眉如墨,眼含秋水,面若脂玉,一身白裙,仿佛刚出水的含苞待放的水莲花。
于是便起身询问道:“敢问,这位是姐姐,还是妹妹。”
朱启还不知道问话的是谁,于是困惑的问道:
“这位是?”
老太太笑着回应说:
“这是仙泽,诺,坐在他旁边的是他哥哥仙林,”说着又转过头对着两兄弟说到:
“仙林,仙泽,过来来见过你朱表叔。”
老太太吩咐,仙林,仙泽齐端酒杯向朱启敬了一杯
“表叔。”
朱启哪儿敢怠慢,虽然占着亲戚份儿在,不过着实地位悬殊,在平日里像何家这样的高门贵族,是他万万攀不到的高枝儿。
于是连忙赶紧端酒回谄媚的笑着道:“原来是二位公子哥儿,实在是有失敬意。”
说话间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仙林两兄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回头跟身后的小斯说了两句,然后牵起身边的可人儿说到:
“此乃小女朱元杰,方年十五,只是不知二公子今年几岁了?”
周围的人突然窃窃的偷笑起来,何仙泽甚至笑出了声音,老太太也笑哈哈的打趣道:
“何故?取个男子之名呀!哈哈”
朱启面色有些尴尬,倒是那朱元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端坐着,仿佛说的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回姨妈的话,丫头母亲去得早,临终前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给朱家留后,只得一个丫头,于是就给她取了个男儿之名,以了心中的愿望。”
老太太点了点头,对朱丫头唤道:“丫头过来,让我瞧瞧。”
朱元杰听话的走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仔细的打量一番之后,笑着夸赞说到:
“是个美人坯子,嗯,有模有样的,不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串玉珠子递给朱元杰,朱元杰不敢不受,于是恭敬的双手接下。
此时朱启的小斯也回到了宴席,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小斯,一人拿了一个木盒,一人拿了一柄宝剑,
朱启站起来,接过宝剑递给了何仙泽,又取了木盒,递给何仙林,然后说到:
“这宝剑曾是天威神将军李致远的佩剑,后来将军府被抄,我于一偶然的机会重金买得,一直珍惜无比,今日见二公子英姿不凡,端是配得上这宝剑,宝剑自然是要配英雄的。我看很合适。”
这马屁拍得,虽然似何府这般锦衣玉食。长出来的人儿自然是要比外边的高大一些,但是何仙泽不过十二的年纪,如何就得英雄之姿了,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当家的是何仙泽之母,拍两个马屁,算不得什么。
他又回过头打开送给何仙林的盒子,取出一本旧旧的古籍,名字都已经斑驳不堪了,但是隐隐约约还能看清楚《太清金液神丹经》几个字。
“此古籍乃是古代奇人所著,其中所述包罗万象,气吞乾坤。送给大公子,”
何仙林接过古籍,对朱启道了声谢谢。
宴会在一片欢乐声中,知道将近傍晚才结束,至于是姐姐,还是妹妹,早就已经无人提起。
朱元杰十五岁,自然是此二何都要年长,虽说亲戚情名分在,可朱启也不敢让二何唤他女儿做表姐。
夜色降临,城东一处新建的别院里,朱元杰正收拾老太太送给她的玉珠,却听正在铺床的丫头嘟囔到:
“原以为何家好歹也是豪门世家,怎地也是如此轻浮,哼!”
朱元杰笑着问她:“如何轻浮了?”
“当着那么多人面嘲笑小姐你,确实太过分了,我看啊,都是东河里的长嘴鸭子,身上无肉嘴巴长。心里无徳是非多,哼!”
朱元杰面色一正,训斥道:“胡说八道,你这妮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言乱语。快去打水来。不得再提此事。”
丫头也知道自家主子如今的处境,只是心里愤慨发两句牢骚,听得主子指使,乖乖出去打水去了,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朱元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发起了呆,心中无限滋味。想起了远方的故乡。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奔波。还有父亲的艰辛,突然她想起了一个人。
何仙林,当时她被众人嘲笑之时,只有何仙林一人像全没听见一般,老太太允诺,她今后可以跟何家二兄弟一起上课,学一些文字。老太太且当她目不识丁一般,不知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胸,那些奇闻杂记,平日里也是经常捧在怀里的。不过既然是老太太一番好意。长者赐,不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