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一口香蕉垫巴早已在叫嚣的胃,想也没想就回答那大爷:“舅表亲。”
“舅表亲?”大爷侧着头,眼珠子来回打转。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知道几秒钟后他露出大喜的表情:“舅表亲就是姑表亲啊。哎呀,原来你就是楚老夫人要介绍给我儿子的她的外孙女啊!”
“啊?什……什么?”我茫茫然。
那大爷不回我,瞪大了眼将我上上下下将我扫了一遍,连连点头道:“还算不错,可惜我儿子要国庆节才回来呢,闺女,我儿子长得可帅了,我把他照片给你看看。”
他是认真的。真的从制服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睛,食指滑屏。
我嘴里的香蕉掉地,反应过来,扔了香蕉,拎起菜扭身就跑。
那大爷在后面喊我:“诶,闺女,着什么急啊?照片我找到了。”
我脚步不停,头扭了六十五度:“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他那个表妹。”
慌慌张张地到了楚文辞家门口,坐在大白菜上喘气。
怎么我这辈子的受欢迎程度都集中在这几天了吗?
拍着受到惊吓的胸脯强慰自己要淡定:楚文辞本身就一朵大水仙,身边有些奇葩也是正常的现象。
忽视掉、忽视掉……我给自己打强心剂。
黑夜给了我双黑色的眼睛,我用它们看着外面的夜色融融。星星眨眼,月亮弯弯,我已饿到无力文艺。
一屁股又坐回到白菜上,楚文辞就在这时出了电梯间。
看到我眉头微锁,然后,视若无睹得绕过,把我透明的空气了。
他开了门走进去,我闻到他走路带来的风中有酒味儿,怒涌心头,敢情他老人家在外面花天酒地啊?
我一骨碌从白菜上爬起来,提着买的东西进了屋。
准备找楚文辞算账,却见他仰头闭目靠在沙发上,有点慵懒又疲惫的样子。
想想他昨天出差刚回来可能没休息好,今天白天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比较劳累,我的气突然消了一半,什么都没说,默默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咣咣当当”一阵忙碌,饭菜端上桌。
尽管都是素,香气也扑满了餐厅了,如果杨雅静在,肯定又要说夸我慧质兰心了。
坐在餐桌旁,我捧着白米粥准备开动,楚文辞走了过来。
头发微微有些乱,眼里有红血丝,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太疲劳所致。
我赶紧放下碗站起来问他:“你要不要再喝点粥?”
他眼睛洒了一眼餐桌,然后露出满意之色,径自拉了座椅坐下把我的碗给端到了自己面前,把我的筷子拿到了自己手里,一口粥一口菜的吃起来。
口牙,真是没礼貌,什么东西、最好呛着你、呛的粥都从鼻孔里出,我瞪着眼腹诽咒骂。
他突然抬头,一脸无辜:“你骂我什么?”
我一个趔趄差点没倒在地上,手扶着了餐桌才幸免于难。
这厮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能听到人心里的话?
不敢再多说多骂,我怯弱弱地回到厨房又重新盛了一碗粥,重拿了一双筷子。
一盘醋溜大白菜、一盘香菇菜心被我俩就着白粥干了个精光,他擦嘴起身,委婉的在厨艺上给了我肯定:“想不到你做菜这么好吃,很不错。明天晚上我要吃豆豉蒸排骨、素炒西兰花、软炸虾仁和豆芽汤……”
纳尼?
他不疾不徐像个皇帝吩咐御膳房的厨子一样报着自己想吃的菜,我倒是想唯唯诺诺回句“喳”,关键是我也得会呀?就算我会,我得有钱买食材啊?
嗯?买食材?
突然一个念头上脑,我摞下筷子,十分诚恳地对他说:“表哥,实话跟你说,就你报的那些菜名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洒洒水……
我的厨艺特别绝。炒爆熘炸煎烧焖,煨焗扒烩烤炖涮,就没有我不会的。大家亲戚一场,我照顾你的胃都是应该,但是……你说的那些菜,太贵,我心有余且力不足……”
他应该是懂了我的意思,斜着眼瞪我:“昨天给你的两万呢?”
那两万是我自己的私有钱财,我还了汤米一万二,又在网上给我爸我妈买了两件羊绒大衣,囊中就是羞涩状态了。
话说回来,就算还有剩,那也是我自己的钱,我为什么要拿出来买菜养这个金主儿?
“没了。”我轻描淡写回答。
楚文辞微眯着眼明显不信,但又好像很累一样捏了捏鼻梁,冷哼一声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卡丢到我面前:“给你,密码是六个零,敢让我知道你买食材以外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给就给了,你至于像看一颗老鼠屎一样的看我吗?
!
我双手捧着那比窗外黑乎乎的夜色还黑的卡,独怆然而涕下:这……这个就是那个可以存七八位数的黑卡吗?
我热血奔腾,激动的眼皮都在跳。
顾不上收拾碗筷,我火箭发射一样冲回房间锁上了门,把卡的照片和密码发给杨雅静,请她帮我查卡里的余额。
抑制住激动的内心等待杨雅静的回复,结果下一秒杨雅静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发个信用卡图片给我干吗?还是张直接可以买架飞机的黑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