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佳

河对海,汉对淮,赤岸对朱崖。

鹭飞对鱼跃,宝钿对金钗。

鱼圉圉①,鸟喈喈②,草履对芒鞋。

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

孟训文公谈性善③,颜师孔子问心斋④。

缓抚琴弦,像流莺而并语;

斜排筝柱,类过雁之相挨。

【注解】①圉圉(yǔ yǔ):局促不舒展的样子。②喈喈(jiē jiē):鸟叫声。③孟训句:《孟子·滕文公上》载:滕文公当太子的时候,有一次路过宋国到楚国去,遇见孟子,孟子以尧舜为榜样与之谈论了“性善”的问题。④颜师句:《庄子·人间世》载:颜回曾向孔子请教“心斋”的问题。

丰对俭,等对差,布袄对荆钗。

雁行对鱼阵,榆塞对兰崖。

挑荠女,采莲娃,菊径对苔阶。

诗成六义备,乐奏八音谐。

造律吏哀秦法酷①,知音人②说郑声哇③。

天欲飞霜,塞上有鸿行已过;

云将作雨,庭前多蚁阵先排。

【注解】①酷:严酷。②知音人:懂音乐的人。③郑声哇:郑国的音乐过于柔靡。哇:靡靡之音。

城对市,巷对街,破屋对空阶。

桃枝对桂叶,砌①蚓对墙蜗。

梅可望②,橘堪怀③,季路对高柴④。

花藏沽酒市,竹映读书斋。

马首不容孤竹扣⑤,车轮终就洛阳埋⑥。

朝宰锦衣,贵束乌犀之带;

宫人宝髻,宜簪白燕之钗。

【注解】①砌:台阶。②梅可望:曹操带兵走至缺水之地,他骗口渴的士兵说前面有梅子林,梅子酸甜可口。士兵流出口水,不再喊渴。③橘堪怀:东汉陆绩六岁时拜见袁术,偷藏了几个案子上的橘子,告辞时不小心掉了出来,袁术问他,他说想带回去给母亲吃。④季路句:季路、高柴均为孔子的弟子。⑤马首句:孤竹君的两个儿子伯夷、叔齐隐居周地之后,周武王起兵讨伐商纣王,他们认为这是以臣伐君,拦在周武王的马前劝阻。⑥车轮句:东汉安帝派遣八人巡视天下风俗吏治,其中张纲年纪最轻、职位最低。张纲刚出洛阳,就下车将车轮拆下,用土埋上,说:“豺狼当道,安问狐狸!”(最大的奸臣就在洛阳,为什么还要到地方去查那些小贪官呢?)后立即上书弹劾当时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梁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