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千机博弈

「翡翠明珠」古董店内,檀香与铜锈味交织。苏婉攥着耳钉的手指突然顿住——紫檀木博古架上,一只青铜镜正映出她锁骨处诡异的彼岸花纹身。

“小姑娘,这面镜子可不止能照人。“柜台后的老者擦拭着黄铜怀表,镜框上的饕餮纹突然泛起青光,“四十年前有个穿白纱的新娘,在它面前哭到眼睛流血。“

苏婉后退半步撞翻琉璃盏,惊醒沉睡在绒布里的黑猫。黑猫金瞳竖成细线,尾巴卷起她散落的婚纱设计稿,其中一页潦草画着与青铜镜纹路相同的彼岸花图案。

“顾城让我转交的设计稿?“沙哑男声从二楼传来。苏婉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倚在雕花栏杆上,胸针上的蓝宝石泛着诡异荧光。他身后跟着两个戴防毒面具的黑衣人,腰间鼓起的装置透出机械齿轮的轮廓。

江城科技园B座17层,陆霆琛将加密U盘插入主控台。全息投影中浮现出无数个苏婉在不同场景的画面,她锁骨处的纹身正随着时间推移泛出不同颜色。

“这是生物芯片的追踪信号。“白大褂女子摘下护目镜,马尾辫上的蝴蝶发卡闪烁着数据流,“顾城给她的芯片能读取记忆,但副作用是...“她突然噤声,因为监控镜头转向门口,穿着病号服的顾城正在撕扯输液管。

顾城的皮肤已龟裂到露出血管蓝光,他嘶吼着撞碎玻璃幕墙:“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养什么怪物!“破碎的玻璃雨中,陆霆琛按动腕表,沙漏里的鎏金沙突然逆流而上。

世纪广场顶楼停机坪,改装直升机引擎轰鸣震耳欲聋。飞行员扯开印有“天枢实验室“标志的口罩,露出与陆霆琛七分相似的下颌线:“陆总,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陆霆琛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翡翠耳环(与苏婉母亲遗物同款),全息屏显示顾城的基因链中混杂着古代巫族的永生密码。“通知所有实验体,“他按下红色按钮,“该让我们的妹妹了解真相了。“

苏婉视角闪回:

闪回1:五岁那年,母亲将她锁进古董店密室。青铜镜中浮现穿着嫁衣的女人,耳边响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活下去...找到彼岸...“

闪回2:十二岁生日,顾城送她第一枚彼岸花胸针。他在她锁骨轻吻时,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纹路。

闪回3:昨天深夜,她在昏迷中看见顾城对着虚空低语:“该让真正的继承者觉醒了...“

天枢实验室地下三层,数百个培养舱在蓝光中沉浮。苏婉被铁链悬吊在中央舱体,锁骨处的纹身正与舱壁的彼岸花纹路产生共鸣。她看到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梳马尾的少女、穿白纱的新娘、染血的孕妇...

“欢迎回家,千机。“白大褂女子掀开舱盖,露出机械义眼闪烁的冷光,“我们改良了永生算法,这次不会再让你忘记重要的人。“

顾城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控制台前,皮肤已完全变成半透明的玉石质感:“省省吧林博士,她早就见过真正的永生者。“他指向苏婉颈侧,那里浮现出细小的金色咒文,“就像二十年前,你母亲在陆家祠堂唤醒的那个...“

警报声骤然炸响,实验室所有屏幕同时播放起监控画面——苏婉正在古董店与老者交谈的画面,与培养舱中的某个“自己“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