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成为了整个沪圈的笑话。

因为周渡拒绝了我的求婚。

妈妈嫌我不堪大用,转而培养继女。

朋友们觉得我没有强大后台,继而不跟我来往。

沪城那晚天气极端,我被周渡拒之门外,如同丧家之犬。

恰逢程竞开车路过,我拦在车前,颤声问他:“我可以嫁给你吗?”

程竞眉眼冷倦,沉默良久,却还是朝我伸出手,将我抱进车里。

后来,周渡跪在我面前,连声质问在我心里他算什么。

周渡算什么?

他算个屁。

01

我妈是个婊/子。

“姜稚禾,你要记得,只有嫁给有钱男人你才有资格享受生活。”

二十多年来,我的人生一直被妈妈的这句话贯彻。

继父离世,我妈继承了所有的遗产。

可即便这样,上流圈子根本容不下我妈。

真正的有钱人自持身份和家族底蕴,自然不会乐意同一个靠男人上位的暴发户结交。

恰逢那年周渡举家从BJ迁到上海。

顶级豪门之子,我妈自然不会放过。

她将目光盯向了我。

大学一毕业,我妈便开始对我施加压力,要我拿下周渡。

但一切都变了。

从周渡拒绝我求婚的那天开始。

是的,在追求周渡八个月后,我向周渡求婚了。

但他拒绝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姜稚禾啊,她妈妈是妓女!”

“不好意思,稚禾,我妈妈教我不要跟下等门第的人在一起。”

“你家里什么背景你自己不清楚啊,若不是看在周渡的面子上,真当我们真心跟你玩啊。”

这样难听的话,我最近听了许多。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妈妈嫌我勾引不了周渡,转而培养继女。

朋友们觉得我没有强大背景,继而不跟我来往。

就连我的编辑岗位都被人顶替了去。

那个向来以我为傲的女组长湿了眼眶,连带着声音也哽咽,说出来的话却无情:“稚禾,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的,有钱大过天,你斗不过周家的。”

周家?

是谁?

自然是周渡。

在沪城圈子里拥有堪比太子爷的地位。

但现在不是古代。

所以我不明白,这个时代真能用钱赌前途,论生死吗?

可现在我只能红着眼眶,藏起梦想,沉默离去。

因为我没周渡有钱。

02

周渡打了个电话过来。

让我去会所找他,房间号是388。

这是个能缓和我们关系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到的时候,檐下已起了风。

包厢内却热闹非凡。

我一眼就看到了周渡。

他拿着球杆,看着仅剩一个的花色球,俯身,站位,击杆。

目标球完美落袋。

周围人高呼夸赞,周渡却没笑,冷着一张脸擦着杆头。

我走上前,轻声叫他:“周渡。”

周渡笑了,眼里却是玩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毕竟前段时间我们闹得有点不太好看,你说是吗?”

包厢内的音响不知道是何时关的。

众人都识趣地安静下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亦或者是死皮赖脸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干涩,连带着我说出来的话都不成句:“周渡……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周围哄笑一片,有人窃窃私语:“她可真够能舔的,周少都拒绝得那么干脆了!”

“无语,姜稚禾是没有自知之明吗?门第差距这么明显,她想攀高枝儿,周家人有一个同意的吗?”

……

周渡也笑,语气甚至堪称温和:“姜稚禾,我想继续打台球了,你能出去等我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指尖陷进掌心里才勉强憋住了泪:“周渡,你记得出来,我在门外等你。”

私人会所外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好奇地打量我。

我下意识低头,不知道该如何遮掩自己的狼狈。

我好像总是将自己置于一个很难堪的境地。

非我所愿,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03

我再度拨通了周渡的电话,语音提示对方正在忙线中。

“轰隆”一声惊雷,劈开了寂静已久的夜幕。

今夜会有一场大雨。

我知道的,但我不能回去。

妈妈冰冷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如果今天你不能得到周家那孩子的原谅,你也不用回姜家了。”

你看,只不过因为一场失败的求婚,周渡冷落了我。

我妈便唯恐失去周家这条大腿。

大堂门终于被人打开,一群人笑嘻嘻地朝我的方向走来。

为首的人是周渡。

“姜稚禾”

周渡依旧是那副浅笑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怀里多了两个女人:“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你还在这里等我,不过……”

周渡摆摆手,一副斯文模样:“美女在怀,我也不能这样离开对吧,这样”

他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纸票:“等会儿好像要下雨了,你自己打车离开可以吗?我们还要去赶下一个场。”

我没说话,只觉捉襟见肘的难堪。

周渡此举摆明是在故意羞辱我。

可他话说的圆滑,表情也无辜,我若拒绝便是不识好歹。

我忍着情绪接过,被纸币接触过的皮肤只觉得泛着火辣辣的痛。

周渡笑笑,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