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惩罚

萧郦珠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便是连萧丽质都愣在了原地。

萧郦珠端坐榻上,一副不容抗拒的姿态:“长乐妹妹是谢贵妃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宝贝得紧,不过无以规矩不成方圆。长乐妹妹目无庶母、长姐、兄长,难不成长乐妹妹这么多年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规矩是用来约束人的,所有人都秉持着规矩,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王姐好大的阵势!”萧丽质不满道,“这宫中可还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

萧子妩被萧丽质这句话吓得面色有些发白。

而傅淑妃瞧见萧郦珠眸中藏着的冷冽,心中不由得一快。

萧郦珠眼眸冰冷如霜,声音刺骨:“也从来没有人敢同本宫如此说话。”

萧丽质被萧郦珠眼中的凌厉吓到,方才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没了一大半,只能颤颤巍巍壮着胆子:“你、你能拿我如何!父皇和母妃都不管我,王姐难不成是想要……想要动我吗?”

“猜对了!”萧郦珠弯唇冷笑,“本宫今天就替父皇和谢贵妃教教长乐妹妹规矩!”

“萧郦珠,你敢!”萧丽质瞬间怒吼道。

“直呼王姐其名,是为不敬,罪加一等。”萧郦珠漫不经心道。

萧丽质瞬间被吓得颤抖,却还是依旧壮着胆子:“不就一个礼吗?王姐未免也太过小气。”

“若是本宫非要你行这个礼呢!”萧郦珠晒然,眼眸锋利如刀。

“阿稚,帮长乐公主一把。”

“是。”

阿稚正要上前,萧丽质瞬间便跌坐在地上佯装大声哭喊起来:“王姐欺负人!竟然敢让这些下贱的人碰本公主!我要告诉父皇和母妃!”

萧丹朱见此,忍不住起身朝着萧郦珠求情道:“王姐,要不就算了吧吧!”

“丹朱!”傅淑妃脸色骤然一变,“长公主殿下行事哪里轮得到你置喙!”

萧郦珠看了傅淑妃和萧丹朱一眼,蹙着眉冷冷睨着犹如泼妇撒泼打滚的萧丽质,斥责道:“这里是立庆宫,慕棠还在养伤,谁准许你在这大呼小叫的!要撒泼打滚滚回你的长乐宫!”

“萧郦珠!你竟敢凶我!”萧丽质越发变本加厉。

“来人,长乐公主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给本宫带出去跪在殿外,什么时候她认错了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萧郦珠瞬间下令。

“萧郦珠!你敢!”

“带出去!!!”

阿稚命人将萧丽质给一左一右架着拖出了殿外。

萧子妩与萧丽质交好,便大着胆子上前求情道:“长乐妹妹虽有错过,但王姐如此惩罚长乐妹妹,恐怕皇伯父和贵妃娘娘王姐不好交待,请王姐三思!”

萧子妩很清楚她此言无非是往枪口上撞。但是她好不容易才抓住谢贵妃这颗大树,如果自己不为萧丽质求情,定然会让萧丽质不满,她想要嫁给亦河哥哥恐怕就要多一层阻碍。

萧郦珠都快忘了还有个萧子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这是拿父皇和谢贵妃来压本宫?父皇若是怪罪,本宫自然一力承担。”

“绥宁不敢。”

“不敢?呵!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萧郦珠晒然冷笑,反唇相讥。

萧子妩碍于萧郦珠萧郦珠的强势,只能跪了下来:“王姐恕罪!”

萧郦珠晒,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惩罚折磨萧子妩的机会:“本宫以为你蠢笨归蠢笨,最起码还懂得审时度势,比萧丽质应当强上几分,如今看来,你同外面跪着的萧丽质都是一样的蠢笨如猪。你不是想要替她求情吗?反正你也在立庆门跪过一次,应该不介意再跪第二次!”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萧子妩近日来心中积蓄着对萧郦珠的怒气,一时没有控制好便将自己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呵——!凭什么!就凭本宫是长公主!”萧郦珠居高临下地盯着萧子妩。

萧子妩忍不住怒道:“难不成就因为你是长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然!本宫是西都的长公主,而你不过是个郡主,居然敢与本宫论身份,难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样的话你没有听说过吗?你和萧丽质未经同传擅闯立庆宫,将立庆宫搅得天翻地覆,你还敢说自己没有错!”萧郦珠出声怒斥。

“阿稚,将绥宁郡主带出去同萧丽质跪在一处,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起来!”萧郦珠朝着阿稚吩咐道。

“是。”

萧子妩极为不情愿地被“请”了出去。

“王姐,您这样做,恐怕会惹了麻烦!”萧慕棠略有些担忧忍不住提醒道。

萧郦珠晒然:“我若是怕麻烦,便不会如此行事。”

“这后宫的风气确实很应该好好纠一纠了。”萧郦珠似有所思看向傅淑妃,“淑妃娘娘,您觉得呢?”

她之所以借此生事,惩罚萧丽质和萧子妩不仅仅是为了上一世的仇恨,更是要让傅淑妃等人知晓她对谢贵妃一派的厌恶,令其傅淑妃和武平侯府代替她对付谢贵妃和襄阳郡王府。既可以达成目的,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萧丽质和萧子妩被罚跪的事很快便传遍了皇城上下。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大都数人乐见其成的,毕竟嚣张跋扈的萧丽质不知欺负了多少人,自然不少落井下石的人。不过众人都不由得担心起萧郦珠,惩罚萧子妩就算了,那萧丽质毕竟是谢贵妃最宠爱的女儿。

承恩宫。

谢贵妃正在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身边的三五个宫女推肩的推肩,捏腿的捏腿倒是个极会享受的。

“娘娘,长乐公主被永阳长公主罚跪于立庆宫。”谢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走进来道。

谢贵妃骤然睁开眼:“什么?!!”

“可知道什么原因?”谢贵妃冷静下来问。

“永阳长公主那边给的理由是,长乐公主大闹立庆宫,不敬傅淑妃和永阳长公主。”熹微道。

“走,去立庆宫。”

“娘娘,您你现在不能去立庆宫。”熹微立马阻止道。

“本宫不去难不成让丽质一直跪在那吗?从小到大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萧郦珠也是说罚就罚了。”谢贵妃怒道。

“娘娘,正因为是永阳长公主亲自下的命令,您才更不能去。同长乐公主一起罚跪的还有绥宁郡主,绥宁郡主是个稳妥,如今也被罚跪,想来永阳长公主定然是动了怒。郡王本就希望小郡王尽快娶了永阳长公主,以此来巩固襄阳郡王府在朝中的势力。您如今去立庆宫,岂不是与永阳长公主对着干吗?重华宫那边也在想方设法拉拢永阳长公主,您如此行事,只能将永阳长公主推向重华宫那边。”熹微连忙出声。

谢贵妃冷静下来一想:“对,你说得对!本宫不能去,否则只能让重华宫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

紫宸殿。

永嘉帝得知萧郦珠罚了萧丽质和萧子妩,并无太大反应,只不过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便又漫不经心道:“长乐那性子跋扈恣睢,肖似其母,到底是谢贵妃太过宠溺,日后若是出嫁了,岂非丢尽皇室颜面!郦珠加以惩戒也好。”

“是,陛下说的是。”中常侍蔺殊附和道。

永嘉帝似有所思,片刻收起沉默,道:“蔺殊,传旨,让长乐和绥宁各自禁足,什么时候学好了规矩礼节什么时候出来,也告诉谢贵妃和奕王妃让她们二人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切莫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

“是,陛下。”

蔺殊不禁感叹:“陛下当真是疼爱极了永阳长公主。”

永嘉帝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漫不经心道:“郦珠惩罚了长乐和绥宁,绥宁便也罢了。谢贵妃素来溺爱长乐,郦珠此举怕是会惹得谢贵妃不满,如今有朕的旨意,量她也不敢说什么。”

“陛下如此说来,老奴倒是觉着永阳长公主与从前似乎大有不同。”蔺殊小心翼翼道。

“哦?说说看!”永嘉帝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永阳长公主从前是隐忍收敛的性子,如今回宫却是果决得很。”蔺殊掐着永嘉帝的喜怒道。

永嘉帝冷哼一声:“朕倒是更喜欢她如今的性子,她是朕的女儿,既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需要刻意去收敛锋芒,做个让人惧怕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味隐忍只能够让人变本加厉。”

“陛下说得极是。”蔺殊笑道。

萧郦珠前脚才罚了萧丽质和萧子妩,后脚永嘉帝的圣旨便到了,连谢贵妃都遭到了训斥,可见得萧郦珠在永嘉帝心中的份量。所有人都知晓,这后宫谁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一时之间,萧郦珠风头无两,送礼拜见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萧郦珠给拒之门外。

“陛下可当真是疼殿下呢!陛下这道圣旨就是在给您撑腰呢!”阿稚不由得道。

萧郦珠喝着茶,漫不经心地听着,而忍俊不禁的嘴角却早已暴露了她欣喜的情绪。

“殿下敢如此惩罚长乐公主和绥宁郡主,是不是早就料到陛下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殿下这一边?”便是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容珏都忍不住道。

萧郦珠看向容珏,笑意蔓延:“这是当然。”

容珏不解:“属下好奇殿下是如何料到长乐公主和绥宁郡主今日一定会去立庆宫?还一定会大闹立庆宫?”

萧郦珠不以为意晒然讥讽:“萧丽质那个蠢货,随便一两句挑拨自然就来了。而萧子妩她不是想要博取本宫的信任吗?她不主动来见本宫,又该如何博取本宫的信任呢!既然如此,本宫就成全她!”

“若是长乐公主和绥宁郡主都没有来呢?”

“没有来又如何,本宫想要她们的命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至于机会多的是,不过,本宫更喜欢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