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枪法小成

随着那点光团自主窜入卷轴,原本空白的纸面有字句浮现。

【首次吸纳凡品精元,开启图录,于沙场推演破军枪法···】

【再于沙场吸纳凡品精元十五,可精进破军枪法···】

意识回转,睁眼,宁远又回到战场。

这些信息窜入脑海,于现实仅是一瞬。

再度回神时,战局已经乱作一团,北蛮人和大薪王朝的兵卒彻底绞杀在一起。

却觉手中枪兵莫名多出一股亲切感,许多从未见过的枪法招数也莫名印入脑海。

宁远瞳孔微缩,这般感觉竟好似自己真的经历了多年的枪法磨砺。

突感身后袭来一股冷风,前手近乎本能地向后一捅。

转头一看,只见枪尾不偏不倚扎在一名北蛮人的喉结上,核桃般的肉结被直接灌入进去。

那人手弯刀落地,双手捂在颈下,面容狰狞。

似乎奋力想要说什么,却只听见干涩模糊的低吼。

或许是感悟那破军枪法的缘故,自己的感知力竟也跟着提升了。

不仅如此,就连体力、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

他感觉全身上下的气血仿佛变得炙热,筋肉间都充满了气力。

眼看那北满兵卒这般痛不欲生,也是罪孽。

走上前,挥枪了结了他的痛苦。

那人脸上皮肉震颤两下便没了动静,宁远了然,他应该是在感谢自己。

不出所料,又有光点从尸体眉心冒出,最后窜入脑海。

见状,宁远的目光变得火热,对于杀敌的渴望彻底翻涌起来。

但他仍保持着理智,只是去寻那些正在与大薪兵卒厮杀的敌人下手。

冷不丁地来上一枪,既能借此熟悉脑海中那些新颖的招式,还能顺带收获这些人的精元。

偶有背后冷枪,即便无法反制,也能借着机敏的反应屡次化险。

一个、两个、三个、宁远斩杀的北蛮兵卒在急剧上升。

随着点点精元窜入,已渐渐临近十五的数量。

一鼓作气,他又连斩了几人。

终于,意识中再次传出讯息来。

【于沙场上吸纳凡品精元十五,破军枪法精进,小有所成···】

【再于沙场吸纳凡品精元一百,可精进破军枪法···】

一百?宁远扯了扯嘴角,不过也觉得这个涨幅还算合理。

随着卷轴显现光华,他察觉自己对于这枪法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各种枪术技巧在脑海不断重复,刺、扎、撩、拨、拦、绞、挑、压、劈的动作姿态的肌肉记忆都牢牢刻进了身体。

深深吸气,正当他准备杀个天昏地暗时,北蛮军队却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宁远站在沙场上,眸子里有些朦胧,久久不能回神。

自己不仅在战斗中活了下来,还杀了十六个北蛮人。

这等战绩,已能称得上是英勇。

沙场厮杀之中,能够经历战而不死便已经称得上是老兵。

更不必说首战便斩杀了十余人,定是极为优异的战绩。

即便这些人头中有偷鸡的成分,但不管好赖都是自己杀的。

还不等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便见得周遭之下尽是死尸。

被砍断的头,飞出数米的手,不能闭合的双眸······

刚从厮杀的状态回神,浓烈的血腥味便猛地窜入鼻腔,惹得胃里翻江倒海。

与宁远一同进入新兵操练营的百十来人此刻仅有数十个还站着。

而他也在摆脱那种状态之后脱力,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回过神来才发觉,虽然北蛮撤兵,但真正死伤惨重的却是大薪。

平均每四五具薪兵尸体旁才会有一个北蛮人倒下。

整队回到驻扎地,包括宁远在内的从一次战场上活下来的皆是低垂着头,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些日子才刚到的众人只剩下了十三人,没有胜利的欢喜,此刻正颓唐地站在营地里。

这时,教导他们枪法的胖子从营帐走出。

宁远这才发觉,这胖子好像根本没有参与战争,而是一直窝在此处。

他槽牙紧咬,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火,明明是擅武的将领,却躲在后方安生。

明明是未经磨练的平民百姓,却被拉上前线拼杀。

这便是王朝之军吗?

台上胖子仍是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很不错,能够看见你们活着回来,我很欣慰。

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大薪王军中的一份子。

你们将入军籍,享受王朝的俸禄。”

随意安排后,胖子便又入账了。

宁远被分配到的一支五人队伍中,除了伍长外,五人小队中的其余三名兵卒都是青年,仅有宁远是新编入的。

他寻到这支小队时,四人都正在操练。

那伍长则稍显成熟,身穿棉甲,生着一张国字脸,脸上长着浓密粗硬的络腮胡,看起来带着一股子匪气。

见到这个新加入的,四人都顿感惊异。

眼前少年,太过年轻,看起来最多也就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

在他们眼中,这样的少年能在战场上侥幸活下来,实属不易。

可这般年纪就被抓来充了军,这辈子还能活多久就说不清楚了。

“小子,你叫啥?”

“伍长,我叫宁远。”

“叫我胡大哥就好,来了便都是兄弟,什么伍长不伍长的,听起来不自在!”

胡也向宁远分别介绍了队伍中的其余三人。

何武、谢大、石卫洪,都算是军中老兵。

“宁远小子,端个枪给我看看。”胡也说道。

在他们这些老兵油子眼中,宁远是个没习过武的身子骨显而易见。

但他也只能期盼,眼前少年莫要太过绵软。

这样在军中难以存活不说,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队伍。

于是宁远抬起枪,摆出姿态。

胡也眉头轻佻,倒是有那么点味道在。

“出枪试试。”

宁远照做,面前的四人视线一凝。

这可不像个刚被拉来充军的新兵蛋子,宁远的枪中已有杀伐气。

即便只是缕缕极其微弱的感觉,但他们还是察觉了其中寒芒。

胡也嘴角勾起笑意,喜色难掩,继续道:

“能舞吗?”

宁远就又按照刻进脑中的破军枪法舞起枪来。

刺挑劈压之间,虽说不上凌冽,但终归流畅,一气呵成。

几人见状皆是称好,至少在未来宁远不会成为小队的拖油瓶。

“好小子!这枪是在哪儿习的?”胡也大笑。

“是家父在世所教。”

“本来还担心你身子骨太柔,倒是小瞧了你,现在看来,你都足矣习这军队的锻体功了。”

“锻体功?”宁远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