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斯内普：决斗俱乐部创始人之一

斯内普没有动作。

“才学了几个咒语，你膨胀的脑袋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对吗？”他以一种危险的轻柔语气说。

哈利明白了，斯内普这是嫌弃他实力不济，不肯跟他决斗呢。他连忙解释起来：

“您一定认为我的实力不足以与您交手，但我可以的，不要担心。”

没法透露自己万分决斗大师的身份让他很难受，不过他想到了其他解释。“我婴儿时就击败了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我知道您很强，但您总不至于比黑魔王还要强吧？”

教室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斯内普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越来越恐怖。

“担心你，波特？”他厉声反问，“你就跟你的父亲一样平庸又狂妄。他只敢在四对一的情况下面对我，却还要吹嘘他的咒语水平有多么高超——”

“我不明白，斯内普教授。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况且我父亲去世十年了，您为什么总把他挂在嘴边？难道您暗恋他吗？”

哈利的话无疑触碰了斯内普的逆鳞，他狂怒地发起抖来，看上去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有一瞬间哈利以为他要掏出魔杖对准自己了，毫不畏惧地昂起头与他对视；但是没多久他竟诡异地平复了下来，露出一个狰狞至极的笑容。

“没错，波特，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老师与学生之间的事。所以我要行使我教师的权利，为格兰芬多扣去二十分。”

“这就是我比黑魔王强的地方，明白了吗？”

“现在，坐下！闭上嘴。”

哈利灰头土脸地坐回位子，这才发现罗恩和赫敏都死死扯着他的袍角。

“哈利，你可能不知道决斗代表什么，”罗恩惊恐地说，“这是非常严肃的事，不是闹着玩的。正统的巫师决斗中，决斗双方要赌上性命的——他们需要指定助手，一方死亡后由助手顶上，直至分出胜负。”

“虽然近年决斗中闹出人命的事少了很多，但一年级新生向教授提出决斗……”

“减少后的案例还是很多，”赫敏插话，“《二十世纪魔法考》上说，1930-1990年代共有三百余人死于决斗。”

哈利讶异地扬起眉毛。对他来说，决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最沉迷的时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中，他有十八个小时都待在决斗场。

而且他以为斯内普喜欢决斗呢，因为他的大头照就挂在决斗场门口，跟另一位笑得灿烂的金发男人并排，下书一行小字：决斗俱乐部的两位创始人。

“我刚才说的不是英语吗？闭上嘴。”

斯内普狠狠扫向几人，他们马上不说话了。

这节课他们要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经过刚才的事，每个人都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沦为斯内普的活靶子。

他们其实用不着担心。斯内普从一开始就在哈利面前生了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马尔福几乎把他锅里带触角的鼻涕虫蒸出花来，可斯内普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只好哀怨地向克拉布和高尔展示他蒸煮鼻涕虫的方法多么完美。

哈利有条不紊地处理各种材料，感觉回到了被姨父姨妈盯着煮汤的时候。

切菜、入锅、加热、搅拌，这些步骤与烹饪别无二致，而哈利恰好很擅长做饭。

要不是这种药水不在他的魔药配方里，他还能更轻松——把材料放进锅里，点一下“炼药”就可以了。

挑不出哈利刺来的斯内普脸色愈发阴沉，坐在哈利旁边的纳威被吓得不轻，拿着豪猪刺的手抖个不停。

“小心！”

哈利成功在豪猪刺坠入咕咚冒泡的坩埚前，把纳威的魔药抢救下来。斯内普的鼻孔兴奋地张大了。

“波特，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他？你非要等到发生事故的前一秒才制止吗，为了满足你那颗爱出风头的虚荣心？格兰芬多再扣一分。”

哈利面无表情地把调制好的疥疮药水装进瓶子里，心想二十分都扣了，还差这一分吗。

下课以后，直到走到斯内普听不到的地方，罗恩才敢大声抱怨：

“我敢打赌，每天飞向校长办公室的几百只猫头鹰中，有一半都是写信投诉他的。他为什么还能当老师，从校长那儿走后门进来的吗？”

“哈利，你没事吧？”看到哈利低着头的模样，赫敏关切地问。

“我没事，赫敏，”哈利愣愣地抬起头来，“我这周给学院加的分超过二十二分了。”

赫敏的脸颊泛起红晕。“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能怪哈利，赫敏，”罗恩插话，“大家都知道，对你来说，天大地大，分数最大——哎哟！”他被赫敏踩了一脚。

纳威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对不起，哈利，都怪我害你扣分。”

“没关系，纳威。你这周在草药课上给格兰芬多加了五分，也比你扣的分多。”

“好了，不开玩笑了。”面对朋友们担心的眼神，哈利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我在想，斯内普教授到底和我爸什么关系，在他逝世多年后仍对他恨之入骨。”

几位朋友本能地说出“我很抱歉”，哈利摇摇头，表现得并不在意。

“没关系。邓布利多教授说，我父亲是在跟伏地魔（几位朋友本能地吸了口凉气）的搏斗中死去的，是为了保护妻儿死去的，他死得很英勇。”

他继续说：

“我打算问问海格这件事，说不定他知道。对了，你们要一起去吗？下午三点，禁林边上的小木屋。”

罗恩和赫敏立刻就答应了，只有纳威犹豫了一会儿。“海格就是那位长相很……”他疯狂用两只手比划着。

“长相很魁梧，是的，”哈利轻咳了一声，“但是他人很好，你见了就知道了。”

“好吧……”

纳威迟疑地点点头，同意了——虽然他看上去还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