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药课与决斗邀请

下午他们去上草药学。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把他们带到城堡后边的温室，教授他们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以及它们的用途。

周二的课程有魔法史和魔咒课。魔法史比游戏里的抢答大赛还无聊，哈利几乎刚在位子上坐下，就被幽灵教授宾斯催眠般的声音拽入梦乡，直到下课才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身旁的罗恩正在揉眼睛，显然也是刚醒。赫敏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能再睡久一点吗？”她问。

“再睡久一点，就要跟宾斯教授一样，醒来时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从此变成一只幽灵。”罗恩说。

“你们觉得宾斯教授住在哪里，教职工宿舍吗？”哈利好奇道，“其他老师跟一个幽灵住在一起不膈应吗？”

“还有他肯定不用领工资。”

哈利觉得邓布利多是个天才，聘幽灵做老师，就能拥有一个无偿工作数百年的劳动力，省钱又省心。

反正活人死人讲这门课都一样无趣——他在游戏里甚至压根不去上魔法史，除了学院活动的时候。

“你们要是有宾斯教授一半敬业就好了，”赫敏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家死了都想着传道授业，你们却浪费活着的时间呼呼大睡！”

魔咒课的老师是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弗立维教授，他看上去跟妖精有异曲同工之妙。上课时他只得站在一摞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

开始上第一堂课时，他拿出名册点名，念到哈利的名字时，他激动得尖叫了一声，仰面从书上摔了下去。

哈利眼疾手快地用一个漂浮咒把他托住，赢得了弗立维教授的称赞和加分。

赫敏欣羡地看着哈利。要漂浮的物体重量越大，漂浮咒也越难，她目前还只能托起课本一类的物体。

罗恩迷茫地问：“漂浮咒是什么，那个羽什么姆什么萨？”

“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赫敏说，罗恩的课本飞了起来，啪地砸到他的头上。

格兰芬多又加上了五分。

周三晚上是天文学，他们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但是那天晚上云层太厚，一颗星星也不见踪影。

教这门课的辛尼斯塔教授唉声叹气，抱怨校长不肯换上有透视功能的昂贵镜片。

周四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简直是一场灾难。但凡上过一次奇洛教授的课，再异想天开的人也不会相信疯眼汉的论调，认为奇洛是个黑巫师。

因为奇洛教授只会结结巴巴地讲述他被吸血鬼和魅魔纠缠的故事（哈利觉得缠上奇洛的吸血鬼和魅魔不是疯了就是瞎了），同时让教室里充满一股大蒜味——据他所说，这是对吸血鬼的最好防护。

“奇洛教授干嘛要怕吸血鬼呢？”罗恩低声对哈利说，“它们不会袭击他的。瞧他那张白得像死人的脸，一看就没多少血可以吸，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哈利偷偷用魔杖对准奇洛的头巾，想要验证韦斯莱兄弟称那里面塞满了大蒜的说法是否属实。他默念奇洛的头巾飞来，可头巾稍有松动，奇洛就死死将其捂住，让它再不能动弹分毫。

哈利只好转而默念大蒜飞来。奇洛始料未及，一头大蒜从头巾里飞了出来，把全班逗得哄堂大笑。

奇洛教授的脸顿时变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好在下课铃声及时响起，他匆匆布置了作业（“如何使用大蒜才能更好地抵御吸血鬼”），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回到公共休息室，听说这件事的韦斯莱双胞胎高兴地互相击掌，又从李·乔丹那里赢来了一个加隆。

“一个加隆！离我们的笑话商店又近了一个加隆！”

“还差九百九十六个加隆！”

他们一唱一和地说。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这天只有早上的两节魔药课。哈利和朋友们在礼堂吃早饭，一边吃，一边提前幻想美好的周末生活。

海格昨天寄了一张纸条来，邀请哈利今天下午去他的小木屋喝茶。

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先上完两节魔药课。早在弗雷德讲述马尔福告状未果的故事时，他对魔药学教授斯内普就有了意见：

怎么就“全都是波特的错”了？而且他哪里“平庸、傲慢、自大、无礼，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目空一切、居功自傲、爱出风头、放肆无礼……”了？

对斯内普有意见的人并不止哈利一个。罗恩闷闷地戳着他餐盘里的烤肠，说：“斯内普的课，还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糟透了。”

“众所周知，斯内普特别偏心斯莱特林的学生。他靠着各种卑劣下作的手段，才让斯莱特林偷了六个学院杯。麦格教授但凡有他一半不要脸，冠军宝座早易主了。”

“快走吧，迟到准要被他扣分关禁闭。”

他们草草吃了点东西，前往上魔药课的地下教室。看到坐在教室前排的马尔福，几人的表情剧烈波动了一下，好像要笑出声来似的。

“笑吧，等一下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马尔福状若平静地说，但捏紧的右拳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你们会见识到，这间地下教室是谁的主场……”

他话音刚落，斯内普大跨步地走进教室，身后的袍子掀起呼呼的风声。

他环视了一圈教室里或坐或站的学生们，冷声道：

“现在还站着的人，是想代替我站在讲台后面上课吗？”

等到所有人都无言地落座，他用比耳语高不了多少的声音开口说：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哈利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不喜欢魔药课的原因：他的炫彩卡牌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所以在攒够兑换所有魔药配方的学分后，他就再没去上过这门课了（也没有去上的必要了）。

而且他一直没明白，如果做魔药能够成为一门魔法，那么做饭为什么不可以。二者是多么的相似啊，都有文火，都有大锅，都有白烟，都有清香。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月长石粉加入嚏根草糖浆会得到什么？”

“缓和剂。”哈利想也不想地回答。游戏里缓和剂的效果是令喝下后的三场决斗不掉分，决斗党基本把它当水喝。

斯内普显然没想到哈利会对答如流，他不依不挠地追问：“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稍等一下，教授。”

哈利礼貌地说，从他花五加隆买的新生豪华大礼包里掏出一块石头状的东西，上面贴着“粪石”的标签。

“给您。我在对角巷买的，价值一加隆。您堂堂教授，应该不会赖账吧？”

这时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波特，你耍我吗？”他低吼道。

“是您让我找一块粪石给您的，我不是找了吗？”

哈利显得很无辜。“我知道粪石是牛胃里的结石，但让我从牛胃里找一块粪石再回来，这堂课早就结束了。”

他自己把提问整得像脑筋急转弯一样，怎么能怪哈利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波特，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药店老板会把狼毒乌头定价更高，来忽悠那些不知道它们是同一种植物的傻瓜。”哈利说。这还是药店老板娘告诉他的。

斯内普愤怒地一挥长袍袖子。“格兰芬多扣一分，波特。”

哈利觉得难以置信。但凡是位正常的老师，这时都会忍不住给格兰芬多加上几分的。结果他不加分就算了，反而还扣分？

“我明明都答对了，教授，为什么还要扣分呢？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

“给你加分了，对吗？”斯内普打断了他。

“也许你对其他课上取得的一点儿成就感到沾沾自喜，波特。但如果你以为能在我这里耍小聪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没有耍小聪明，”哈利耐着性子说，“只是比起理论知识，我更擅长实战。”

“我不会允许连理论知识都掌握不牢固的人触碰坩埚一下。”

哈利一愣。斯内普怎么会这么理解“实战”两个字呢？难道他跟伏地魔实战起来，也要一人一个坩埚来决胜负吗？

“我说的‘实战’是指实际使用咒语的能力。我可以向您证明。”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抽出魔杖（加卡牌熟练度的那根）比在胸前。

“斯内普教授，我申请向您发起巫师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