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情蕴满溢，令狻猊食之】
【觉醒《九龙拜我经》】
心神情蕴，和天地灵蕴是什么关系？
还有狻猊食之，九龙拜我？
莫非是……龙生九子？
无暇顾及水云村民的惊惶，任他们拜着。
顾奢眼眸微眯，心间有所思量。
“九龙拜我经。”
看着和登龙仙阙有莫大联系啊。
也是，目前自己一身本事都是真武大帝一系的『溪上翁』所赐。
真龙只留了个龙门，还没发挥的机会。
可祂老人家毕竟是能和真武大帝实现极限一换一的恐怖存在。
总归还是有些宝贝的。
还真是叫人期待……
先把眼前的事打发掉，等四下无人了就好好研究研究吧。
这般想着，在饿意倦意的侵袭之下。
顾奢懒得再搭理这些麻木的村民，正打算摆摆手驱散众人，忽然想起一件正事。
若眼前这些村民只是推波助澜的水花，该罚。
那有个不得不提的骨肉至亲，就是用心险恶的骇浪，该死。
呵，就为了五两银子……
顾奢冷笑一声，垂眸看向人群中瑟瑟发抖的白发老者，面色很快变得温和：
“起来吧村长，一把年纪了就别学人家求仙拜神了。
我且问你，我二叔呢？”
“你二叔……顾、顾兴荣？”村长语气讷讷，心里咯噔一声。
正迟疑着是否该起身。
忽然感觉有人动作和缓地将自己扶起。
抬头定睛瞧去，正是他先前惊惶跪拜的清河郎君！
“大奢，不，郎君！使不得使不……”
“……”
见村长面色惶惶，心肝都快吓出来，顾奢也懒得唬他改口，继续道：
“正是顾兴荣，算算时间，他那五两银子也快败完了。
你告诉他顾奢回来了，想他得紧，我家娘子听说自家贤夫尚有血亲在世，特意为他备了份薄礼，叫他来取一取。”
“……娘、娘子？”
听着这充满重量的词句。
老村长王良材眉眼突跳，偷偷打量了顾奢一番，心间莫名悸动：
“好，好……等老身见了他，不，我现在就去通知他。”
他讷讷点着头，心跳加快。
这二郎痴傻多年，而今一朝清明，竟好似脱胎换骨，神仙下凡也似。
随口说句话，就叫人不敢忤逆……
但很快，村长就自己说服了自己。
——毕竟是清河娘娘看中的郎君，岂能以常人度之？
……
日头高起，此间事了。
顾奢避开跪伏在地面色痴愣的村民，抬脚便往村里走去。
忽然间。
“咕~”
一宿未曾进食，加之先前又是入水，又是踏江。
终于将这具并不健硕的少年身体压榨个干净。
肚子一经叫起，便连环轱辘起来。
水云乡村民听闻此声，似有所言，却都不敢说话。
只讪讪低垂脑袋，当做没听见。
就在这时。
“嘻嘻！”
人群里忽地传来一阵清脆笑声。
“大傻阿哥，去我家吃饭吧！爷爷买的肉烙子我还没吃哩！”
顾奢扭头看去，出声的竟是个灰头土脸，扎着冲天鬏的红裳小屁孩儿。
“哎哟……哪吒！快回来！”
老村长王良材吓得大气不敢喘，慌忙伸手扯着她跪下来。
顾奢却是饶有兴致地示意无需如此，抬手唤她过来。
“嘻嘻，我就知道大傻阿哥待我可好！”
灰头土脸的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亮闪闪的眸子里恍若点漆。
看着她屁颠颠跑来的身影。
没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竟数她最欢喜。
怪不得，先前的什么情蕴里，除了愧惧惊外，还有个……喜。
顾奢略微翻找，果真从顾大奢的记忆里想起这丫头的信息。
她本名王婀娜，今年有十二岁，是村长的孙女，父母更是村里曾经最厉害的摸宝人-王传虎夫妇。
只可惜比起捕鱼，下深水摸宝虽然报酬丰厚，风险却是极大。
——水中除了天养地蕴的宝植灵鱼，珍奇矿藏外，更有沾染了毒瘴的大鱼，和吃人肉的精怪！
不久前王传虎夫妇下水摸宝，再未回来。
随着清河里一片血色消散。
水云乡中，王家的地位也很快一落千丈。
其他几家村老大有接手的姿态。
村长王良材闻此噩耗，从此一蹶不振。
可又生怕村头几个无赖吃绝户，只好趁着自己余威尚存。
将孙女由王婀娜改名王哪吒，以期三坛海会的护佑。
又典卖私当，求了镇上的武馆收她做学徒。
一心把这小囡囡当做男娃来养。
怪不得顾奢瞧她扎着俩冲天鬏，脸蛋红润胳膊结实，活脱脱一假小子。
而原主之所以记这么清楚。
便是因为这王哪吒，是村里头唯一不笑话他的孩子。
非但不笑话，还常常偷留些馍馍饼子，给他撑撑肚皮。
“怪不得总以赤子之心形容义气之士。”
先前村民里头，就数这王哪吒邦邦邦磕头磕得最起劲。
还不时眸子闪亮亮地偷摸打量顾奢，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相当骄傲。
念及此，顾奢久违地露出一抹发自真心的笑意。
轻轻擦了擦小姑娘额头上磕出来的灰泥。
“那就谢谢哪吒了。”
顾奢任由她拉着自己，跑过村门，往王家走去。
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远。
村头的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跪在原地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眼前来回闪过先前顾奢踏江而来的场景。
头便叩得更深了。
无人再叫顾大傻。
只一句：
“清河郎君……”
“显灵！”
……
“大傻哥哥，我去给你热热烙饼，用香香的猪油！我晓得爷爷藏哪里了！”
王哪吒冲天鬏颠啊颠，一进屋便忙前忙后，搬着小木凳钻进庖房。
顾奢微微颔首，看了眼空荡荡的王家祖宅，心间有种复杂的情绪。
原身记忆中，这王家祖宅可是世间最气派的地方。
四户小院，豪横无比。
可如今四角结网，灰尘蒙蒙，杂草横生，活脱脱像个荒了两年的破落户……
就这还是村长家。
平头百姓，活着真他妈难啊。
经不起一点风波。
顾奢摇摇头，闻到庖房里传来的香气。
随手将兜里揣着的两尾花鲤丢入门旁的水缸里头。
——先前下水练习鱼龙舞时顺手抓的，巴掌大小，约莫只值个八九文钱。
正好抵一顿饭钱。
丢完鱼，瞥了眼小哪吒嘿呦嘿呦忙碌的背影。
顾奢背身钻入里屋，思绪微动，识海里轰隆一声。
龙门洞开！
抬头仰望，这一次，顾奢清晰的看见。
在那宏伟气派的登龙仙阙之上，一枚枚宛若龙腾的华美符文交相辉映。
那些字自己明明一个也不认得，可恍惚之间，竟伴随着声声龙吟，印入脑海：
∮
无有因，九曲陷落何故。
无有因，囚牛拜犊何故。
无有因，睚眦枭首何故。
……
是曰：囚牛心怜、睚眦贪恨、嘲风讥蔑、蒲牢好喜、狻猊含羞、霸下生哀、狴犴忿怒、负屃怀惧、螭吻留爱……
九龙拜我，情蕴自生。
取之凝泪，嗟叹光阴。
∮
伴随着耳畔一声声龙吟呼啸。
古朴厚重的文字如沙般消逝。
“阿哥，饼来咯！”
迎着小姑娘献宝似的笑脸。
一行灿烂文字显现在顾奢面前：
【心神情蕴：561】
——万物有情，心养神蕴。
【是否凝结光阴叹】
【注：每一百点心神情蕴可凝结一点光阴叹】
【注：消耗光阴叹可推衍武学技艺】
【当前可推衍：渔术（lv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