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汴梁樊楼

汴梁城，日头恰好照在南门之上，这汴梁城门高大，朱漆铜钉闪耀，门顶楼阁翼然，有说不出的厚重之感。

此刻城门洞开，人潮如涌，已然排了好长的队伍。

萧锋与白月生正排队入城，等待城门郎简单查验。

两人自门洞里望去，这汴梁城千门万户，纷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华彩。

两人看了，心中均是赞叹，真乃天下第一城是也！

两人均不带行李，白月生抱着狸奴大小的萧锋，不停摩挲“猫”头，加之白月生容貌俏丽，自是引人瞩目。

那城门校尉见了，立马贱兮兮地凑了过来，说道。

“这位姑娘，我要亲自检查！”

校尉心中想着，这女子无车马，步行而来，又没个丫鬟奴仆，穿着虽不差，但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是自己有福啦！

当下双手就往白月生胸口摸去，“这里藏匿了什么，如此硕大！快来给我看看！”

此言一出，一般小姑娘早就害怕跑开了，可白月生倒是胸膛一挺，更显陡峭。

那校尉顿时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身体都机动起来。

正在这时，却有一手将其抓住，猛的一拽，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敢招惹我的朋友！”出手之人，正是那江州知府蔡九，蔡德章。

不过此刻，他已辞官，乃是蔡太师之子，蔡九。

毫无疑问，在这汴梁城，后者的名头更为响亮，一眼就被人认了出来。

听得“家父蔡太师”之言，这校尉立马跪地，赔起不是，一路点头哈腰，如那话本所演绎的一般。

姿态低的如狗一般，萧锋见着，才明白人族“狗腿”之言。

加之这蔡九又对白月生毕恭毕敬，一同入城的百姓都好奇起来，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另一边，萧锋也是将利爪给收了回去，但凡蔡九动作慢上一点，那人便是血溅五步的下场。

“哥哥！仙子！小弟刚刚威风吗？可见小弟没有吹牛吧，在这汴梁城，谁不卖我几分薄面！就是我刚解手去了，若我在，哪个敢叫哥哥排队！”这蔡九又在吹嘘，不过他此言不假，蔡太师之子，含金量还是很重的。

这刚一进城，喧闹声便如潮水般涌来。街边的摊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热气腾腾的炊饼、香气扑鼻的花果蜜饯、五彩斑斓的绸缎布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白月生好奇地左顾右盼，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显然颇为好奇。

蔡九也在后面伺候着，看着躲在白月生怀中假寐的萧锋，心中羡慕的想道。“这神通真是了得，能被仙子这么抱着，肯定很舒服吧！”

这蔡九哪知道，萧锋这是在查看白月生的身体，每次日出，她的身体均会长大一些，大概是在半岁左右，白月生说这是她这具身体的根基出了问题，但萧锋每日还是仔细打量一番，看看有没有法子。

几人各怀心思，逛起这汴梁城来。

正走着，远见着一处巍峨高楼，这蔡九立马上前，对着两人说道。“哥哥，今日我做东，请哥哥与仙子吃顿好的。”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直至御街北端，引两人来到了一高楼之下。

抬眼一望，这楼层相高，五楼相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白日里也是灯烛晃耀，人影如蚁，极尽奢侈豪华，亦听得楼上笙簧聒耳，鼓乐喧天。

那门前小二，一眼便认出了蔡九，上前热情说道。“蔡九公子，好久没来光顾啦！今日可是有贵客？您来的早！常去的雅间，我还给您留着呢！”

“眼神不错，看赏！”说着蔡九便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小二。

说话间，也有三人上前，但贵客在前，小二还未告退，没能及时上前伺候，这自然引起那人不喜。

“程兄，我本以为这樊楼乃是文雅风流之地，原来竟也是这般铜臭不堪！”这三人，两人做读书人打扮，模样有些相似，想必是兄弟血亲。另一人则是道士装扮。此言，便是那道士说的，这道士也是眼高于顶，从未正眼看人。

他口中的程兄自然是觉的失了面子，一脚便向赶来的小二踹去。“你这厮，目中无人，我便替掌柜的好好教训你！”

这蔡九见了，双手往后一背！开口说道！“大胆！竟敢当街行凶？无视王法不成！”

蔡九也当过几年父母官，气势全开之下，自然轻易就震慑住这两位儒生。

但这两人敢当街逞凶，也是心有底气，当下只是一愣，随后又是凶相毕露，“关你屁事，敢管我们程家的事？”说完，又对着小二狂踹起来。

蔡九正欲发作，那道士却是开口了，“程兄，世俗的可怜人罢了，何苦与他一般见识，还是赶快去见金怜小姐为好！”

说话间，此地掌柜也来了，这掌柜来了，自不会苛责客人，只是训斥了小二，便派其他小二送客上楼。

见几人上楼，蔡九问道，“掌柜？此乃何人，这么嚣张？”

这掌柜满脸笑意。“这是蔡九公子您低调，若是那两书生知道，您是他们这次科举主考官的儿子，定是屁颠下来伺候。”

蔡九显然很是受用展柜之言，说到。“这两人哪来的！她们口中的金怜又是？”

“不过是两个大儒之后罢了，自身没个本事！”那掌柜也看不上两人，继续说道。“至于那金怜，可真是厉害啊！才来几个月便……”

正说着，那樊楼外突然响起小二的喊声。“你这三寸丁又来了？我说了金怜一舞，乃我樊楼一绝，岂能轻易让你上去！

而且你这厮模样丑陋，上去还不惊扰了贵客！滚开！……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撒开！给我撒开！”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必是这小二受了气，便将气撒在别人身上，谁知遇到个脾气火爆的就要动手！

萧锋几人闻言往外一看，只见一魁梧大汉和一矮小身影，正与小二拉扯，小二更被那大汉，举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