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胸前佩戴徽章的中年修士来到了于均面前,抱拳见礼道:“前不久百炼宗刚刚用过传送阵,再次启动还需要些时间,大概三个时辰左右。”
于均点点头,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张文书和一张灵晶票据一并递给了他,“我们此行目的地是衍国,这是包含中转的费用,请尽快安排。”
“明白。”
中年修士接过文书翻看几眼,随后拿起灵晶票据转身匆匆离去。
辇车就地休整,可所有人几乎都原地不动。
陈年百无聊赖的靠在车厢上,微眯着眼睛,也懒得下车走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阵异兽嘶吼及沉重的车辙声渐渐由远而近。
他微微抬起眼皮,看到八头身披黑色鳞片,形似猛虎的狰狞异兽正缓缓向这边行来。
每头异兽上都坐着一位气势不凡的修道者,而在异兽后面,还有近百人的队伍。
他们着装统一,神情肃穆,众星拱月般护卫着居中的一辆极尽奢华的辇车。
辇车雕龙琢凤,气派非凡,车前也由六匹四翼独角骏马拉行。
陈年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哪家的少爷或公主出行了。
看这架势,应该和闲小鱼一样同出上宗嫡系子弟,不过对方的排场可比青云宗大多了。
那上百人除了修为不俗的护卫外,居然还带上了侍女仆从。
这哪是除魔卫道啊,分明就是去度假顺便镀金的。
相比辇车和护卫,陈年更加好奇的是那八只异兽。
这个世界,不仅人能修行,动物和植物也能修行,不过前提得开灵智。
比如兽类,大致分为妖兽,灵兽和仙兽三种。
其实妖兽和灵兽本质没啥区别,只是叫法不同,一般野生的开智兽类就叫妖兽,被人类饲养或驯化的就美名其曰灵兽。
仙兽和前两种区别就很大了,一般都自带先祖传承,和人类的先天道体差不多,像龙,凤,九尾狐等都属于仙兽一类。
不过这玩意十分稀少,最多的只是作为图腾出现在世人眼中。
陈年反正是没见过。
青云宗也饲养了不少妖兽,这些知识都是他从负责守卫灵圈的老头交谈得来的。
而此时,那支队伍也进了传送驿站,直奔陈年所在的队伍而来。
不过那八只异兽明显有些畏惧如雕塑般站立的三十六宗卫,在百丈距离外就喷着响鼻停下了。
倒是辇车的锦绸升起,从内走出一位气度不凡的翩翩少年。
少年束发玉冠,身穿淡雅白衫,手持折扇,又生的唇红齿白,俊秀异常。
陈年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直呼一个雅字。
少年笑容和煦,下了辇车后挥散仆从,独自一人径直向陈年所在的车队走来。
位于领头位置的于均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迎接的意思。
倒是少年走到他面前,微笑着抱拳见礼,“于兄,又见面了。”
于均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的出,他与对方相识,但并不是很待见。
而少年的目的也不是他,表面客套的攀谈几句后,就绕过他走向陈年所在的辇车。
于均也没阻止,只是驱使胯下坐骑调转方向看向了陈年。
这小子近些日子和阮师姐走的很近,他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应付这些苍蝇。
陈年可不知道于均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应付。
这关他毛事啊。
不过他看少年向这走来,也猜到是专程来找阮瑶的。
果不其然,少年来到辇车近前后,眼中就流露出一丝爱慕向往之色。
陈年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赶忙挪动屁股离开了他的视线。
少年并没有冒昧的直接惊扰车厢内的佳人,而是转向陈年,和煦道:“烦请小哥通报下你家主人,说是灵木谷俞逸来访。”
他的声音很温和,态度也谦虚有礼,可却听的陈年眉头一皱。
神特么主人。
陈年不爽,自然懒得搭理他。
俞逸见这个小厮不回话,不由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阮圣女容貌倾城,风姿绰约,在中州绝色榜都是能排的上号的,而且来历十分神秘,甚至有传闻出身于不朽世家,否则也不会得圣女称号。
至于为什么她会栖于青云宗,俞逸无从得知。
但如此天之骄女,选定的仆从有点傲气实属自然。
他也不生气,而是指间光芒一闪,一袋沉甸甸的灵晶就出现在了掌心。
俞逸不动声色的将灵袋递于陈年,十分市侩的压低声音道:“还请小哥通融一番。”
陈年眼睛一亮,毫不见外的接过灵袋打开看了一眼。
袋子里装满了鸡蛋大小的莹白石头,差不多有个上百枚。
这个世界的货币分为仙凡两用,但又可通用兑换。
货币总共有四种,即1灵晶=10灵石=100金币=1000银币。
一个普通的凡间百姓一年的花销大概在5-10金币左右。
一个青云宗内门弟子的月俸在100枚灵石左右,即10枚左右的灵晶。
而俞逸给的小费全是灵晶,差不多相当于一个青云宗内门弟子一年的俸禄了,出手不可谓不阔绰。
可陈年何许人也?又岂会为区区百枚灵晶所动?
他一脸为难的婉拒道:“阮圣女近日心情不好,我不太好办啊。”
“哦?所谓何事?”
俞逸立马来了兴趣。
要能为阮圣女排忧解难,那岂不是天赐良机?
陈年不说话,只是垫了垫手中的灵袋,将目光转向了一边。
俞逸秒懂,立马懂事的又掏出一袋灵晶,十分客气的说道:“还请小哥透露一二。”
陈年不动声色的接过灵袋,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近日我们青云宗驱除大量弟子一事你可曾听过?”
“略知一二。”
俞逸点点头。
这么大的事不止他知道,很多宗门都收到了消息。
只是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调查内情。
陈年满口胡诌道:“这些弟子觊觎阮圣女许久,平时在宗内还不敢表露出来,但离宗后就暴露本性,在外到处非议阮圣女,而阮圣女念及昔日同门情义,又不好和他们计较,所以才会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