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日如来，明王降世

很快，到了第六个石窟，也就是所谓的明王堂。

一佛、二声闻、八大明王，组成了完整的明王堂造像。

不自觉者，为凡俗。

自觉者，为声闻，即弟子。

悟道、解脱生死、证果者，为缘觉。

自觉、觉他皆具者，为菩萨。

所谓佛，自觉、觉他、觉行三者皆是圆满。

而佛若发怒，进入“忿化身”状态，就是明王。

每一尊佛，都有对应“忿化身”的明王。

主尊大日如来，跏趺坐，袒右袈裟，左手禅定印，右手触地印。

故有八大明王，一龛两个，分列大日如来两端。

这些密宗明王造像，个个三头六臂，面目狰狞、脚踩鬼奴，持金刚杵等法器做降魔状，周围动物花卉点缀。

窟外右侧刻一大黑天神跣足立于覆莲台上，左侧刻一毗沙门天王跣足踏于一夜叉鬼背上。

据段誉介绍，这具石窟更合适的应被称为“大日如来海会”，此窟是依据唐代达摩栖那所译的《大妙金刚大露军荼利焰熳炽盛佛顶经》开凿，还有对应书籍《海会八明王四种化现歌赞》。

而这尊如来佛像，则被称为“大日遍照佛一身座”。

陆巡立于这座大日如来像正前方，看佛家觉悟、明王怒目，思索，那柄魏钊提及的「天降铎鞘」宝剑，会在哪里呢。

是在如来像里，还是在明王塑中，目光并无法判断。

陆巡一路走过，以手轻抚过大黑天神、沙门天王、佛像、以及一尊尊明王，掌中轻微浮动，以内力感应造像内部构造。

既然能藏剑，那定然有个中空空间。

可惜，也无收获，这些石像，皆是实心造物。

段誉在一旁看着，也跟着摩挲起塑像，也没什么收获。

“陆兄，你觉得，会不会是你救的那人，在耍你；或者，那人也是被他人所耍？”

段誉看陆巡也一无所获，开始猜测原因。

“总不至于，被什么高手打到山体里了吧。”

段誉在夏初时节，颇为凉爽的山中，掏出一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边扇边嘀咕着。

陆巡却摇头道：

“那人应该不会耍我。”

段誉合上扇叶，以扇点头道：

“那可不一定。”

陆巡倒是问了一句段誉：

“若要你结合佛家典故来藏这剑，要怎么藏呢？”

段誉还真给出了一个可能：

“藏于腹部？”

“为何？”

陆巡坦然相问。

“隔壁观音像胸口有个洞口，世所罕见，被信徒们称为破腹观音，但是并没有什么典籍故事佐证。既然菩萨可以剖腹，为何佛不行？”

陆巡跟随段誉去看了旁边石窟观音像，结果观音像左手捧钵，右手杨柳枝，胸前还真被剖开一个小小洞口。

“剖腹、佛？”

陆巡重回大日如来像前，口中喃喃自语。

“孔雀明王！”

陆巡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不由呼出声来。

段誉听到不由疑惑道：

“为什么是孔雀明王？祂并不在这八尊明王之中啊。”

陆巡一步踏到大日如来像前，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回应段誉道：

“小道听过一个故事。大日如来曾被孔雀明王吞入腹中，而后从中出来。那眼前这尊在明王堂的唯一佛像却是持的触地印，世人皆说是大日如来佛，但经典中从未见有触地印的大日如来。那有没有可能，这也是一尊明王呢？”

不待停歇，陆巡一步便小心踏上高度接近四米的“大日如来像”前。

一手按在佛像腹部，内力感应之下，确实并不空心。

陆巡却不气馁，改按为吸，以右手手掌完全贴合于佛像腹部，转内力吸附在佛像之上，整个右手改按为拉，向外拉伸。

由于怕自身内力强行破坏佛像，陆巡初时小心增加内力，确定佛像不会被自己暴力破坏之后，而后逐步累加力道。

段誉则在下方屏息看着，也是担心陆巡破坏了这佛像，但好在，陆巡行为还算克制。

一息、两息，却在第三息时，陆巡手中力道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这尊塑像腹部一块原本外看严丝合缝的地方，竟然真的被陆巡拉出来一丝。

并不是陆巡强力破坏，而真的是佛像在设计之初，便是如此。

在段誉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下，陆巡缓慢拉出了一柱长约一尺的柱状石块。

而后，再出来的，便是嵌在石块中的一柄造型奇异的宝剑。

再拉，还在剑身之上，包卷着一本纸质书籍做为宝剑剑鞘式的存在！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待陆巡将宝剑彻底抽出之时，段誉爬上了石塑，仔细观察着这在外表看来，没有任何特征的一拳直径洞口与石块。

石块与洞口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来。

再加上石块本身厚度足足有一尺，在外层敲击也体会不到。

这世上，也只有建造石像的当事人能知道此事了，也不知陆巡救的那人是如何得知的。

在确定石洞之中，并无他物之后，陆巡小心将书籍、宝剑取出，将柱状石块重新按回石像腹中。

没有足够的精准度和力道，还真按不回去。

后来人哪怕想按动石块，也需要有至少三流高手的力道，至于拉动石块出来，没有着力点，那更是千难万难。

重新归位，自然是查看这深藏在佛像之中的宝剑和秘籍了。

陆巡举起宝剑当空对日而照，此剑长约三尺六寸，剑身形似刀戟残刃，或者更形象些，有些像长剑版本的三尖两刃刀，只不过两刃轻薄收于剑端，呈略微弧度的新月月牙。

陆巡抚摸剑柄，其上刻有此剑剑名：寂天。

当空舞了数剑，陆巡喃喃道：

“好剑，好剑。就是剑鞘有些难做。”

段誉在下面绕着陆巡转了一圈又一圈，见陆巡还在欣赏那柄破剑，忍不住提醒道：

“陆大哥，陆大哥，那本书，先看看那本书吧，藏的那么深，定是什么失传的密宗典籍。”

陆巡听了这话，只好收了寂天剑，拿出那本书籍，不过还是善意提醒段誉道：

“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和神兵在一起的，一般都是武功秘籍。”

段誉虽然心里也这么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书籍。

只见书籍封面之上写着几个大字：

《不动明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