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局长的指示

泰勒被监控视频里的情景惊得脑子嗡嗡震响，不到半分钟时间，两个史无前例的危险级嫌犯先后从破开的铁窗里冲了出去。

在另一个室外监控视频里，达斯和陈俞在画面里是两道疾驰的蓝影，因为两人都穿着蓝色的囚服。

只见“飞”到前面的达斯至高墙前，顺着院墙而过，就像一道影掠过墙面，至墙头消失不见。

陈俞突然在高墙前停下，向上看了看，仿佛在目测院墙的高度，然后下一秒他就化成了蓝影退到了拘留所大楼前，接着又疾驰成影，快到院墙前时那道影突然向上划成了一道短弧。

下一秒，变回了陈俞的身形，他一条手臂抓住了墙头，接着另一条手臂也抓住墙头，然后身子左右扭了两下后，腾空而起，掠过了墙头。

不到半分钟，两个危险嫌犯就飞出了危险级嫌犯拘留所，消失得无踪无影，只留下——泰勒把视线移回B22号房的监控画面——屋内的一片狼籍。

两秒钟后，他突然吼叫了一声，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满屋的人无不从震愕中回过神来。

但回过神来的每一张脸不是苍白慌乱，就是乌沉无措，一双双大眼瞪小眼，一双双深目望浅目，每一张嘴都大张着，但都没有发出声音。

只有菲力克斯无比镇定地盯着面前一排的显示屏，视线从一个显示屏画面移到另一个显示屏画面。

“你他妈的！”泰勒猛地揪住了菲力克斯的衣服，将其拉了过来，他怒瞪的眼睛几乎要化成两团火焰，“你是故意的吗！”

“我在按你们的要求安抚不可控的嫌犯！”菲力克斯淡定地说。

“你他妈这叫安抚？明明是刺激！”泰勒吼道。

菲力克斯振振有辞地说：“你不能把这归咎到我的安抚失败上。恰恰相反，要不是我，他在两个小时前就发飙了。不可能安静地跟俞·陈呆上两个小时，还聊了一阵天。也许我惟一的错误就是你们要给他真叶子烟，而我建议你们给他假叶子。”

接着，更理直气壮地说：“但他的失控与叶子烟的真假无关，而是一定要发生的！你们清楚那东西不管让人兴奋，还是让人忍受上瘾之痛时都会失控，做出狂乱的举止。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给他真叶子？没准真叶子会更无法控制。”

泰勒突然猛力地把菲力克斯推开了，菲力克斯往后踉跄了几大步，撞到了墙上。

“把这混蛋给我关起来。”泰勒冷冷地说。

菲力克斯立即喊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本来就是嫌犯！”泰勒吼道，“一个待审的嫌犯！”

两个特警上前，抓住了菲力克斯的两条胳膊。

菲力克斯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出去。

他尖叫道：“泰勒，我一定会告你！我要告到你住帐篷！”

泰勒怒不可遏，突然一个拳头击进了菲力克斯的腹部。

菲力克斯大叫地弯下腰，脸色瞬间涨红，痛苦得脸颊都扭曲成了紫色。

两个特警架着菲力克斯的胳膊，冷酷麻利地将其拖出了监控室。

监控室顿时安静了，气氛惶恐无措得令人窒息。人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惶惶不安地等待末日的降临。

“你们站着干什么？”泰勒吼道，“去通报所有相关部门，两个超级恐怖分子跑出去了！”

人们听罢，争先恐后冲出门，一派急于逃离灾难现场的慌恐模样。泰勒最后一个匆匆地走了出去。

监控室里只剩下几个心慌意乱的拘留所的制服警。

一个制服警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显示屏里的一个视频小窗上，小窗里是某个拘留间的画面。画面里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步子向前趔趄了几大步，险些栽到摆在一侧的单人床上。

他立即放大画面，见是菲力克斯·法恩博士。不，他现在不能称为博士，而是嫌犯菲力克斯·法恩。菲力克斯·法恩涉嫌犯下了反社会反人类的恐怖罪行。

他脑子里闪过这些控诉，见嫌犯菲力克斯·法恩站稳脚后冲到门前，用手锤着探视窗，大喊大叫。

由于房间里没有安装收音设备，所以听不到他的声音，无非是他要告泰勒警探，要告拘留所，要告整个警察系统。

此时，泰勒冲进了所长办公室。所长正神色紧张地向位于市区的警局汇报情况。他话说着，眼睛突然朝泰勒看去。

“他在。”

然后，说：“局长要你接听电话。”

泰勒铁着脸拿过电话。“我是泰勒警探。”

但电话另一头死一样寂静。

泰勒知道局长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比他更愤怒。

尽管大家都知道发生的一切就像操蛋的噩梦一样不可控，无论换了谁，噩梦都会如宿命般降临，但大家仍然怒不可遏，将恐慌的情绪掩在怒火之后。

“两个超级嫌犯都跑了。”他沉声说，“但是俞·陈比达斯的情况要好得多，他能控制自己。”

“能控制自己，怎么跑了！”局长的声音突然咆哮地从话筒里冲出来。

泰勒吞了口沫液，继续说：“以我的观察，俞·陈一直在努力阻止达斯，就像他之前在酒吧里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危机。我不认为他有逃跑倾向，只是想要把失控的达斯追回来。”

“这他妈是好消息吗？”局长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看到希望的意味。

“至少我们可以指望。”泰勒说，“我们目前的一切手段，坚固的铁铐铁笼，对于超级嫌犯来说就像纸做的，来去全凭他们的意志。枪虽然能击倒他们，但是无法杀死他们。子弹全停留在他们的肌肉组织内，就像他们的肌肉层是天然的防盾，而且十分有弹性。”

“难道我不知道这些吗？你是不是还要浪费时间的告诉我他们的身体还能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泰勒突然间灵光一闪。“如果不取出他们体内的子弹，他们会不会就不会醒来？”

电话里沉默了。泰勒仿佛看到局长脸上闪过的恍然惊悟的表情。

过了一会，局长沉声说：“这个问题我难道知道吗？”

泰勒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好在超能人不是超人，并非钢铁之躯。在射倒他们后，为了人民的安全，对其进行爆头处理也是合乎正义的。”

“不！”局长赶紧说，“你得看情况来决定是不是需要爆头。如果俞·陈真的是去阻止达斯，你得确保他不会被爆头。”

“因为他的科学家身份，还是因为他是市长先生背后金主的养子？”

“你在想什么！”局长突然吼了起来。

泰勒把电话拿开，然后啪一声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