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泰勒的猜测

从澡堂里回到房间不久，陈俞又饿了。肚子咕咕叫，胃勤奋地分泌着胃酸。

就像先前吃进去的食物，喝进去的水全都被消化一空了，显然是连残渣都不剩，否则他现在应该有阵阵便意。

仅仅是过了一分钟，他的饥饿感便更强烈了，强烈得胃肠都疼痛了起来，像有密密麻麻的蚂蚁附在其中疯狂地吞噬。

忍受疼痛之余，陈俞开始感到恐惧，如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怎么办？

“你们就没有根据这种情况做一下动物实验吗？”陈俞不禁有些抱怨地对唐娜莉说。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唐娜莉回答完，立即说，“我们马上就开始实验。”

“让一只超能小鼠的身体里塞满了子弹，然后再取出来吗？”泰勒说。

陈俞立即说：“我想按照泰勒警官的间歇饮食法应该有效果。重点是大量的水。”

“好的，我跟你去准备。”唐娜莉说着就往外走。

“别让法恩博士知道。”陈俞忙说，“他一定会开始做的。”

唐娜莉走后，房间里就剩下陈俞和泰勒了。陈俞顿时感觉空气变得异样，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不自在起来。

“也就是说你不想做的，或者不敢做的就跟他说。你知道他一定会做。”泰勒面无表情地说。

“你这有阴谋论的味道了。”陈俞淡淡地说。

“当然，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相信你陈博士一定不会告诉他你那个操蛋的梦，不会告诉他你觉得那些像星星的微粒还像生命分子。因为你知道菲力克斯一定会采取行动。”

沉默了一会，陈俞说：“你与其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如跟我讲讲你们这段时间的发生的我该知道的事情。”

泰勒突然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陈俞走到桌子另一侧坐下来，强忍着嗷嗷待哺的饥饿与泰勒的目光对视。

泰勒开发始讲述在他昏睡的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通过泰勒的讲述，陈俞了解到两个被爆头的超能人都有一个共性，即跟达斯一样属于一类人。

要么沉迷于虚幻，深陷于药瘾，要么就是生活的失败者，心中的暴戾无处发泄。因此，在他们感染上了超能病毒后，就会彻底失控，放纵内心的恶而伤及无辜。

当听到两个超能人在被爆头前造成了多达五十多人的死亡，陈俞的胃一阵刺痛，就如突然一把刀刺进了胃里。

这时，唐娜莉推着小车进来了。小车上层摆着三盘食物，下层放着两个塑料水壶和一沓纸杯子。

唐娜莉把车推到桌子前，不等唐娜莉将食物摆上桌，陈俞就迫不及待地端起了两个盘子。

虽然他意识到如此举动显得他没心没肺，十分冷血，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啊。在强烈的饥饿面前，就像发作的瘾君子在药物面前一样只有尽快让身体舒适的本能。

陈俞把菜盘放在自己面前后，就无所顾忌地吃起来。很快，三盘食物一扫而光，但他还是没感到饱。

这时候，唐娜莉已经将一沓纸杯在小车上层摆开，总共有十二个纸杯子，两个水壶正好将十二个纸杯装满。

陈俞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拿起最后一个纸杯子时，他突然打了个嗝，但他还是将最后一个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了。

“谢谢。”陈俞用手背揩着嘴角溢出来的水说。

唐娜莉将空盘子空杯子收拾到小车上后，推着小车离开了。

“两个超能人出现的时间，”陈俞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一个是小鼠出逃后第七天，一个是在第十天出现。很可能表示小鼠在出逃后没有毫无目的攻击人类，而是先潜伏了起来，寻找适合的宿主。”

接着说：“恐惧、没有安全感、焦虑，具备这些特质的人就是SS操控小鼠接近的目标。”

“博士们也是这么说的，法恩博士更是这么说的。”泰勒接着说，“目前除了你之外，三个感染者都死了。”

陈俞心里一沉，说：“按道理那些小鼠完成了任务后就会死亡的话，那么最多就会出现十二个超能人。”

“如果不是呢？”泰勒前倾身体说，“如果出现了第十三个超能人呢，或者更多？”

“法恩他们怎么说？”

“其他博士都没有表态，法恩博士说只会少不会多。少的原因是有的小鼠会还没来得及找到宿主就把自己烧死了。”泰勒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国家满大街都是心怀恐惧的没有安全感的人。陈博士，你说呢？”

“法恩博士比我更胜一筹，他才是.NO1。你应该相信他。”

“据说长生药物的关键问题是法恩博士解决的，尽管需要频繁地注射药物。但这是0的突破。”

“是的，没有第一步就没有第二步，没有后来的每一步。”

“上帝可能不会这么看。”泰勒看着陈俞，一字一句说，“如果命运不让你进入法恩家，大概率你是个普通的精英，在别人开拓的果园里拾人牙慧。而法恩博士大概率还是顶级的博士。他小时候就喜欢给小鼠小兔子开膛破肚，而优沃的出身让他有足够的资源朝着那个目标前行。

我是说如果没有你，法恩博士很可能现在还在研究长生药，在长生这条路上人类还没有实现零的突破。所以，如果末日的尽头有审判，你不会比他少一分。很可能你因为看出星源微粒不只是像星星这件事，比他多上十倍百倍的惩罚。”

陈俞沉默着。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上帝真的存在呢？”泰勒突然问。

“我不会花很多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还是想过，只是不屑于想。”

“你不会真的想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吧？”

“我要说的是你的谦逊并不能让你在地狱里少受折磨。哪怕最后的最后你和法恩博士设计出来的恶魔之蛋的关键的折叠部分是由法恩博士亲自操刀。”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除了警官这个身份外，还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