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神殿内一片静谧,阳光从天空倾斜而来,金光铺满了宫殿楼宇,照的神殿更加金光璀璨。
林文森沿途而进,少年冷白的脸上,镇定,平和,目光随意的左右顾盼,没有看到一棵树,一株草,只有巍峨的宫殿以及平整的地砖路。
他一路到了祭奠司。
“请问,庄有闲,庄先生在吗?”
祭祀殿的祭祀全身罩在一件黑袍之内,气质上就很显神秘。
“稍后。”
祭祀殿的人也不像裁决那样盛气凌人,不见丝毫浮躁,而宫殿深处则漆黑一片。
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留着短须。
五官很正,脸上略带倦容,可一双眼睛,在背光阴暗的光线下,似明亮的在闪光。
“你是?”
林文森说:“我叫林文森,是祭祀司司主庄子玉的旧人,庄司主曾有言,如果我哪天遇上难事,可到神殿找你,你会帮我。”
“你遇上什么难事了?”来人丝毫不怀疑,正如庄子玉说的那么实诚。
“我想入神殿。”
庄有闲愣了愣,他还以为老师的旧人遇上什么麻烦了,结果竟是想要进入神殿。
“好。”
他不假思索的答应,既是恩师的承诺,他当然要兑现。
“神殿有三司,裁决,神官,祭祀,你想要入哪一司。”
裁决是姜玄主事,那人的凶狠早已经见过。
神官是管戒律清规的,应该有前途,可再有前途也不如有关系来的舒服。
“我想入祭祀司。”
进祭祀司,有庄子玉给自己背书,必能青云直上。
庄有闲又是一愣,一般人进入神殿都会选择去裁决。
裁决司权柄很大,尤其是对外,上至政府部门,下到各局,全都在裁决笼罩之下。
而神官管着神职人员的清规戒律,裁决也不敢得罪。
唯独祭祀司,是清水衙门。
可祭祀有祭祀的秘密,反而是神殿最主要最秘密的核心所在。
林文森的选择,让庄有闲更相信,眼前之人是恩师旧人,甚至是恩师有意提点他进入祭祀司。
“好。”
庄有闲依旧一口答应,便说:“你随我进来吧。”
进到殿里,里面只点了微弱的烛光,而里面的祭祀全都罩在黑袍之内。
“这位是恩师旧人林文森,今日他要入祭祀司。”
话音落尽,人群在静寂片刻之后,还是发出了声音来。
“他说是司主的旧人,他就是了?”
“对啊,何况是入祭祀司。”
的确是口说无凭,庄有闲犯难的看向了林文森。
林文森心说,庄子玉对他的弟子们可真了解,知道庄有闲实在,其它人则心眼子多。
“庄司主曾留了话给我,山河倒灌,树女落泪,重石压丝,苍天无悔。”
听闻此言,在场的黑袍祭祀,有一个算一个,连庄有闲在内,无不动容,纷纷跪拜下去。
继而失声痛哭起来。
尤其是庄有闲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悲戚,一个大老爷们,哭的梨花带雨肩膀都抽搐不停。
这让林文森大为惊愕,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庄先生,你们这是……”
“我等谨遵恩师遗旨。”
遗旨?
刚才那句话,是庄子玉传达给弟子们,告诉他们自己死讯的话?
庄有闲问:“恩师让我们做什么?”
“庄司主让你们去寻找他师父,也就是你们师祖的遗体。还说说你们师祖是走山去了,让你们寻回,带回祭祀司。”
只有把尸体找回来,才能交流,才能获悉庄子玉想知道的事。
“是。”
听闻是这样的遗言,也是合情合理,一群祭祀们自是纷纷叩头领令。
“那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即日。”
大家站起了身后,就开始商议着庄子玉留下遗言的事如何执行。
好像对这件事都十分的看重,即便手上有再重要的事情都放下了。
而这件事,庄子玉自己也干了一辈子,依旧没干成。
如今,庄子玉死了还让人传达寻找师祖尸体的遗言,那么谜团有可能已经解开,极有可能答案在师祖尸体上。
他们自然是要竭尽全力。
这应该是祭祀司所有人都受惠的事,故而也没有哪个刺头出来反对或者质疑。
事情很快就传达开去,不少祭祀当即就离开神殿。
去往的方向各不相同,有往东,有往西,有往南,有往北。
其它两司见此情形都纳闷。
“这是要出门走山,怎么这一次出门走山的祭祀人数如此之多,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会是序列5有眉目了吧。”
能让整个祭祀司倾巢而出的,除了这件事,他们也实在想不出其它的了。
事毕,庄有闲说:“现在还有人质疑林文森吗,如果没有,那就按照恩师的意见,收他进祭祀司。”
“理当收他。”
“我也附从。”
大家对林文森的态度大为转变,林文森也不清楚,自己那几句话到底带给了祭祀司什么。
感觉这些人已经拿自己当恩人了。
庄有才见大家都同意后,问林文森,“你已经是神奴了吗?”
“序列9‘吹糖人’。”
这个秘密,守了这么久,到了今天,可以对一部分人公布了。
“可惜。”
庄有闲却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听的林文森很诧异也很郁闷。
是成为神奴不好,还是说‘吹糖人’不好。
“庄先生,为何说可惜?”
“祭祀有祭祀的序列途径,序列9‘搬山地师’,序列8‘走海贼’,序列7‘天空老人’……从序列9到序列7,我们有神丸配方,都能很顺利,可你既然已经是‘吹糖人’那也只能如此了。”
闻言,林文森自己也连叫可惜。
要是先遇上庄子玉而不是周之时,自己的修行之路会顺利很多,可以直达序列7。
庄有闲问:“你可听说过异维?”
林文森摇头。
“那‘红皇’呢?”
林文森再摇头。
庄有闲忍不住的皱眉,就好像一个老师遇到一个问啥啥都不会的学生。
“难道你没有上过学吗?”
“没有。”
的确没上过学,被二伯剥夺了学习的权利,以至于现在吃了很多没文化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