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十五年过去,洛巧巧此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一席及腰长发,双眼明亮而坚毅,眉间却总透露着一丝忧伤与哀怨,小脸上有些婴儿肥,但是长得极好的五官却与之刚好相称,看起来可爱又不失了些许妩媚,只可惜那小嘴总是叭叭的说个不停,得理不饶人,跟着这一群山匪长大的洛巧巧,习得一身好本领。虽然大黑牛五大三粗,却也同方老一起教导着洛巧巧为人处世,这人世间的道理巧巧也懂得许多,只是难免蛮横了些。
这天天气晴朗,巧巧约好了六哥七哥去溪边抓螃蟹,这次三人跟阿爹打赌,谁抓得多,谁就能和阿爹一起去都城看花灯节采买。三人兴致勃勃的出了大营。
洛巧巧跑在前面,撇下一根树枝,对着天空挥了挥,扭头对两个哥哥问道:“六哥,七哥,你们说都城那么大,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啊,会不会有很多美女?俊郎?我是不是能去撸一个回来给阿爹当上门女婿?”
洛七嘴欠:“就你,你别说撸别人了,听鹰叔说都城那些人个顶个的都是算盘精,那坏心眼多得很,你不被撸去就谢天谢地了。”
洛六听完,给了洛七一脚:“成天吓唬巧巧,有阿爹和我们在,谁敢对巧巧不利,再说了,巧巧如此机灵,要撸也是我们巧巧撸别人,倒是你这个脑子,别被哪家刁妇骗了去,日后有你苦头吃。”
巧巧听六哥这么说,一边笑一边附和道:“就是,咱们兄妹十三个,就数七哥这脑子最笨。”洛七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洛老六,就你嘴巴多,谁能去都城还不一定呢。”说完,洛七一个小箭步跑到巧巧前面,喊道:“我比你们先到溪边!一定比你们抓得多!”
巧巧拉着洛七,追了上去。
三人气喘吁吁的来到溪边,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挽起裤脚,下水去抓螃蟹。
洛巧巧悄悄从衣带里掏出一些碎肉,放在溪流旁的一处小水洼,不一会儿,便有好几只肥美的大螃蟹爬了出来,巧巧开心道:“哥,哥,我开门红,一来来好几只,你们今天肯定是要输给我了!”洛六洛七看着一旁的碎肉,两人相视一笑,洛六说:“那我们可得加把劲儿,超过你了。”
几人抓得正欢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树丛中闪过,但并没有人发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人也是收获满满,洛六抬头看看天,说:“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数数看谁赢了便回去吧,太晚了怕是阿爹该生气了。”兄妹二人点点头。
“一、二、三.........十六!哥,我抓了十六只!”洛巧巧开心的说,“哎!我比你......”洛七正准备说,洛六打断了洛七,“巧巧抓了十六只啊,我和你七哥都只抓了十三只,看来这次阿爹是要带巧巧去都城咯。”洛巧巧捧着竹篓,一下子雀跃起来。
回去的路上,洛巧巧一路连蹦带跳,向哥哥们炫耀自己抓的螃蟹,洛六一直夸赞巧巧厉害,洛七委屈巴巴的看着洛六,“明明就是我抓得多。”洛七小声对洛六说:“这好不容易有个见世面的机会,让巧巧去吧,她从来没出过山,咱俩跟阿爹不是走过这么多地方了吗,就巧巧一直呆在大营里,她也大了肯定好奇外面的世界,让她去吧。”洛七听完低下头,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回到大营,巧巧便急着要去找阿爹,“阿爹,阿爹,今天巧巧抓得最多,阿爹要带巧巧去都城了。”还没到帐口呢,黑牛就听见了巧巧的声音,走了出来。
“哎哟,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女儿最厉害了,这次居然赢了你六哥七哥,阿爹这次带你去都城。”黑牛拉着巧巧的手,一手接过巧巧的竹篓。
“看吧,咱爹就宠巧巧,可怜了我这个老七哦,有苦不能说,还要被你们这些个兄弟打压”洛七看着洛六和其他几个围过来的兄弟说着。
“巧巧本来就是咱们黑牛营的宝贝,咱们不宠她,怕是没人宠她了,老七你怎么还跟妹妹较劲呢。”一旁的三哥说着。
“啊对对对。”洛七点着头说。
大帐内,黑牛坐在巧巧身边,帮巧巧编头发,巧巧手里拿着前些日子营里劫到的西域水果,一边吃一边问黑牛:“阿爹,这都城里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啊?”
黑牛温柔地对巧巧说:“是啊,这都城是当今天子的住处,那里的百姓啊吃得好,用得好,做生意也比咱们这洛洲方便,没有那么多限制,阿爹带着巧巧去都城,巧巧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说,阿爹呀都给巧巧买。”
巧巧听完更高兴了,激动着对黑牛说:“阿爹,那阿爹能不能给我撸个夫君回来,我听做饭的嫂嫂说,这都城里都是俊俏男子!”黑牛听完脸瞬间拉了下来。
巧巧看黑牛被自己逗了,笑着抱住黑牛:“阿爹,巧巧逗你呢,什么狗屁男人巧巧才不要,巧巧有阿爹和哥哥们就够了。”黑牛也憨憨的笑了。
随后黑牛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男装递给巧巧:“巧巧啊,虽然都城繁华,但是不免也有些坏人,这次你同阿爹一起去,得委屈巧巧扮男儿了。”
巧巧接过黑牛手中的衣服,说道:“没事儿,我知道阿爹是担心我遇到歹人,我这身本领还是能应付应付的。”说完巧巧起身“阿爹,巧巧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明天好跟阿爹去都城,阿爹巧巧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叫我啊!”巧巧说着往帐外跑去。
黑牛看着巧巧跑开的身影连连说道:“哎,哎,好,阿爹明天叫你,别跑这么急,小心摔着了!”小声嘀咕:“这小兔子,真不叫人省心,女儿大咯,大咯。”
巧巧激动得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便换装在马车上补觉,从洛洲到都城的路途快马加鞭起码也得三天,中途会经过滁州、金州两个大洲和几个小县,刚好也够人和车马休息。巧巧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赶马车的小虫子把巧巧叫了起来。
“巧巧,醒醒啊,咱们到滁州了,快去看看吧。”小虫子对车斗里的巧巧说着。
巧巧一下子跳下车斗,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这个地方,感觉有些许陌生,巧巧不解的问小虫子:“小虫子,为什么这滁州和咱们洛洲相差如此大,这个地方看着可比洛洲富裕多了,你看那街边铺子卖的都是精致的糕点,咱们洛洲顶多卖卖甜水,这也太奇怪了吧?”
小虫子撅着个嘴,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咱们洛洲那几个狗官,如果能像滁州长官一样治理,也不会害得我们现在还要到处劫道。”小虫子说完,不知何时黑牛走到他们的车旁,狠狠的瞪了小虫子一眼,然后转头笑盈盈地对巧巧说:“巧巧你先拿着这些铜钱去附近看看你想买些什么吃的,一路也饿了吧,阿爹我们把马车安顿好就来,记住别跑远啊。”黑牛说完递给巧巧一些铜钱,巧巧开心的跑走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巧巧知道的好,下次别再多嘴了。”黑牛又瞪了瞪小虫子,然后牵着马匹走去他们住宿客栈的马棚,小虫子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嘴里嘟囔着:“那迟早这小女主人是要知道的啊......”
洛巧巧来到一个卖糕点的铺子旁,看着这里排队的人多,心想一定好吃,便加入了队伍,正当快到洛巧巧的时候,旁边冒出来两个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直接挤到巧巧前面,这可了得,巧巧可一下子炸了,质问他俩:“喂,你们两个,明明是我先来排队的,为什么你们要插到我前面啊?”那两个少年充耳不闻,只是不屑的看了看巧巧,并不理会她。
巧巧见这情况,一把揪住前面少年的衣领,摔到一旁,另一个少年见状,大声吼道:“你以为你小子是谁啊?你怎敢当街殴打滁州刺史的儿子!”随后少年将摔在地上的同伴扶起来,喃喃着说:“宋云,咱俩一起上,教训教训这小子。”宋云听罢起身,两人将巧巧按倒在地上,宋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准备砸巧巧的头。
正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刻,一个黑衣少年从旁边的茶坊一跃而下,几缕头发随着微风轻拂着,衣衫上绣的文竹也随风翩翩起舞,他一脚踹开宋云的伙伴,手掌一推,宋云便退出去好几步,宋云见状,指着黑衣少年大喊着:“你们给我等着,待我去告诉我父亲,你俩都跑不掉。”
巧巧这时才缓过神来,黑衣少年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巧巧顺势拉住他的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看着跑远的宋云两人,气鼓鼓地说说:“他俩就是偷袭我,不然一定叫他俩好看。”随后抬头看着这位黑衣少年,说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别走。”说完巧巧来到糕点铺前,要了两份青糕。
她回头跑过去,将手中的一份青糕递给少年,说:“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没什么东西能给你的,这个你收下,日后若你需要帮忙,你就到洛洲的黑牛营报我的名字,洛巧.......洛十三,你就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营里的各位都会帮你的。”青衫少年拿着青糕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巧巧。
巧巧忙说:“我不是看你穿着黑衣吗,这青糕是青色,想着与你也搭配些,你不爱吃吗?”少年听完,笑着摇头。
巧巧这可看不懂了,又问:“你摇头是爱吃还是不爱吃啊?”
少年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巧巧看着少年,不解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下次见到你,也好跟你打个招呼。”
少年看着巧巧为难的摇摇头。
巧巧这下有些无语了,对少年说:“你这人真奇怪,问你什么你都只点头摇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啊?你既然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想知道你姓名,也只是为了感谢你,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既然你不会说话,那我便记下你的模样了。”巧巧这时才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少年,一张清冷的脸,额头上还有一个疤痕,但是眉眼间并不冷漠,反而是火一般的炙热,高高的鼻峰,嘴唇也有些许薄了,如果不是侧脸轮廓太清晰,这张脸应该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凶,巧巧看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青衫少年看着眼前离开的巧巧,突然拉住她,巧巧猛地一转身,差点摔在地上,只见黑衣少年用手招呼了一下巧巧,意思是让她凑过去一点,巧巧也不客气,踮起脚,凑到他嘴边,耳朵差点贴到人家嘴上去,少年轻轻地对巧巧说:“袁景煜。”
巧巧听完对着少年说:“你叫袁.......”巧巧还没说完,少年做了个“嘘”的动作,巧巧还是不理解地望着他,对景煜说:“我知道了,下次我再叫你!我先走了,我阿爹还在前面等我,一会儿该着急了,兄台,咱们江湖再见!”说着一溜烟地跑开了。
袁景煜看着巧巧的背影,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不一会儿,茶馆里走出另一位少年,“景煜,你胆子倒是大啊,你这一下,不怕暴露了我们与父亲在滁州城的身份吗?还动手打了宋云那小子。”一位身着青衫的少年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你还说呢,怎么下来得这么慢,也不知道快点来给小爷我撑撑场面。”袁景煜对着青衫少年说道。
“得,你这架势还用我撑场面?”青衫少年不屑的说,“我可不像某些人要从窗户飞下来,我怕摔死,我用脚走下来。”青衫少年说着,看了看袁景煜手中的青糕,一把抢了过来。
袁景煜追上去:“袁景烨!你还给我!那是人家小兄弟谢谢我的!你还给我!”两人打闹着离开了主街。
洛巧巧这边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了黑牛,巧巧跑上去叫着:“阿爹,我在这儿呢!”
黑牛看巧巧衣服上尽是尘土,急忙问巧巧:“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怎么衣裳上全是灰啊?”
巧巧将刚刚的事向黑牛说了一遍,黑牛气得火冒三丈,骂道:“这小王八羔子,敢对我们巧巧动手,看我不找他算账。”
巧巧忙拉住黑牛说道:“阿爹,这事儿算了吧,你看我现在也没事,咱们不是还要赶路去都城吗?万一耽误了行程,我就赶不上我的花灯节了!”黑牛看着巧巧不计较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
拉着巧巧,往前边走边说:“巧巧啊,今天阿爹带你去滁州最好的酒楼吃饭,那里的菜品可多了,咱们今儿也去尝尝鲜。”巧巧开心得蹦蹦跳跳。
黑牛带着巧巧和一行人来到福满酒楼,巧巧看着眼前的酒楼,高大气派,足足有三层,酒楼中还有跳舞的舞姬,巧巧一下子咧开嘴,“哇”了一声,看看身旁的黑牛说:“阿爹,这滁州的酒楼跟咱们洛洲的酒楼就是不一样啊,我们那儿顶多算是个吃饭的棚子,这儿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嘛。”
一旁的小虫子看巧巧这个反应说:“巧巧,你是不知道,这里和都城的酒楼比,那简直是不值一提。”巧巧听罢,问道:“都城酒楼比这里还好吗?”小虫子回道:“那当然,好的可不是一倍两倍。”
黑牛还没等他俩说完,拉着巧巧往里走,店小二见一行人定是大客户,忙迎上前,“客官几位啊?”小二咧着嘴问。
“八位。”黑牛笑呵呵的回答。
“得嘞,几位客官您二楼大间请~!”小二一边招呼着一边在前带路。
来到二楼,小二拿出店里的菜单,琳琅满目的菜,看得巧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黑牛见状,对小二说:“把你们店里最有名的菜各来一份,咱们八个人总共来十二个菜,再备些好酒来。”小二听完便说道:“这就去给您准备,客官您稍等。”
巧巧看着黑牛开心的笑,说:“阿爹,巧巧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些菜,你说我会不会吃多了,回去吃叼了嘴,不吃嫂嫂做的饭了?”
黑牛宠溺的看着巧巧说:“那阿爹便抓个厨子回去,天天给巧巧做好吃的!”巧巧听完脸色一变,有些委屈的盯着黑牛。黑牛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是阿爹错了,阿爹错了,咱们请个厨子回去,不是抓不是抓啊。”巧巧听完,脸色瞬间展开了许多。
酒菜都上齐全后,大家都开心的吃起来,巧巧这个吃一吃,那个吃一吃,嘴里塞得满满的,还说:“阿爹,这些东西可真好吃。”黑牛看着巧巧,笑着说:“你慢点,没人跟你抢,不够咱们再点。”巧巧边吃边说说:“够了够了,再点就吃不完了。”
一行人吃完饭后,黑牛叫小虫子去结了钱,眼看弟兄们喝得也七七八八了,黑牛便提议直接回客栈,巧巧这个时候说:“阿爹,我想再到附近逛逛,顺便消消食儿,我记得回客栈的路,不然你们先回去?”黑牛有些为难,放心不下,便让小虫子跟着巧巧。
巧巧和小虫子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巧巧一会儿看看糖铺,一会儿逛逛布店,这里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是她没见过的,两人走到一家灯笼铺子前,巧巧突然想买个灯笼,刚刚经过滁州湖时,一棵祈福树上挂满了灯笼,巧巧也想为家人祈福,小虫子见状忙上前去付钱,巧巧挑了个画着兔子的灯笼,上面还有一行字,写着“只祈彼此身长健”。
巧巧带着小虫子来到湖边,将灯笼挂在祈福树上,在树下诚心的为家人祈福:“希望能保佑阿爹、兄长和营中弟兄平平安安。”这一幕正巧被经过的袁景烨看见了,他忙拉住袁景煜,“哎,你看,那是不是早上你救的那小子,在那儿祈福呢。”
袁景煜看着湖边的巧巧,答:“好像是他,他说他是从洛洲来的,我今天同他说了我的姓名,他竟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还得罪了宋云,有点奇怪。”袁景烨听完忙说:“父亲他们不是正在查洛洲崔老儿那厮和滁州正在干的地下勾当吗?不然借此机会找他问问洛洲的情况?”袁景煜点点头。
二人朝着巧巧走去。
“又见面了袁景煜!好巧啊!”洛巧巧认出了眼前的袁景煜,“这位是?”巧巧看着旁边的袁景烨,还没等袁景煜开口,袁景烨倒是先说了:“我是他弟弟,袁景烨。”巧巧噗呲一下笑出来,二人不明白她笑什么,忙问:“你笑什么啊?”巧巧说:“你俩名字那么像,家里人不会念错吗?”兄弟二人也是相视一笑。
小虫子在巧巧身后嘟囔:“巧巧,这两人是谁啊?不会是什么有心之人吧?”巧巧看着小虫子说:“你可别胡说,这个就是早上我提到的救我的那个公子。”小虫子将信将疑的也没说话。
袁景煜看着小虫子,问道:“这是你兄长吗?如此担忧你的安危。”巧巧尴尬的笑了笑,说:“这是我阿爹的护卫小虫子,我阿爹怕我一个人出来危险,叫他跟着我呢。”
袁景烨听完有些惊讶的问道:“你阿爹竟然还有护卫,那想必你家一定是做生意的大户人家了?”巧巧又尴尬的笑了笑,说到:“大户人家算不上,但是也算是做生意吧,哎,不说这个,这么晚了,你俩怎么在这儿啊?”巧巧试着转移了话题。
“我们这这次是跟随父亲从都城来,准备去洛洲做些生意,这不是滁州离洛洲也近了,想必两地习俗什么的应该差不多,就先来转转。”袁景烨忙说。
“洛洲和滁州差不多?得了吧,洛洲是要什么没什么,要命一条。”小虫子张嘴就来。
“哦?怎么会这样?我们在都城听说这洛洲和滁州不是西南兄弟吗?这两洲怎会有这么大的区别”袁景煜有些疑惑的问。
“公子啊,你想必是不知道吧,这洛洲啊,民间百姓耕种的良田,长官要收去半成,说什么为了宫中的吃穿用度,国家战事要紧,这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平时饭都吃不饱,那些开店的商家一样,得缴半成的税,别说富足了,平时连饭都吃不饱,还得靠我们......”小虫子差点说漏了嘴。
“靠你们什么?”袁景煜接着问道。
“靠我们家做的生意去救济吃不饱饭的一些百姓。”巧巧连忙补漏。
“那看来你们家还是洛洲的恩人咯,看不出啊洛十三,深藏不漏。”袁景烨上下打量着洛巧巧,颇有些赞扬。
“算不上什么恩人,只是见不得那些百姓饿死,多难受啊。哎呀,时间也不早了,我阿爹该担心我了,我得回去了,下次见面再慢慢絮叨。”洛巧巧说着忙拉上小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次见面应该很快了。”袁景煜小声说着,目送着洛巧巧,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