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抵十万大军

朱高炽一番努力减肥，成效斐然，体重直直掉了二十多斤。

体态不再那般臃肿不堪，往昔上马都艰难无比，如今却是轻松顺遂，仿若换了个人一般。

而此时，那贺寿宝钞已然过了起初的新鲜劲儿，众人皆已习惯使用，燕地也因之繁荣昌盛。

朱高煦与朱高燧兄弟俩瞧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满心都是疑惑。

凑到大哥朱高炽跟前问道：“大哥，为啥自打用了这贺寿宝钞，众人好似更乐意花钱，也敢花销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朱高炽看着两个弟弟，耐着性子解释：“这是因众人皆信贺寿宝钞值钱，心里笃定它不会无端贬值。”

“你们想啊，这背后有北平布政使司与咱燕王府撑着，还有八百万两真金白银作保呢。”

“如此一来，众人花钱时自然更倾向且敢于使用贺寿宝钞，这宝钞流动性一强，燕地经济可不就跟着繁荣起来了嘛。”

朱高炽滔滔不绝讲了好一阵子，可俩兄弟依旧是一头雾水，迷迷糊糊。

他俩正欲再问，朱高炽却不耐烦了，心想着真要给他们讲明白，怕是得耗上一整晚，自己可没这闲工夫。

朱高炽正计划出远门寻矿。

他穿越回明朝前，已将当时燕地所有已发现、开采或未开采的铁矿、石油、煤炭、金银铜矿等的精准位置牢记于心。

当下，他便要率燕王府众人探寻开采。

首当其冲的便是铁矿，而非金矿银矿或铜矿，只因有了贺寿宝钞，他们燕王府可以说，以后就不缺钱了。

他们燕王府可按需印制，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不然他折腾宝钞干嘛。

朱高炽带着小吉子，正欲前往燕山左卫大营，在燕王府门口遇到了王府长史葛诚。

葛诚先行礼，而后问道：“世子殿下，这是欲往何处？”

葛诚先向朱高炽恭敬行礼，礼毕，轻声问道：“世子殿下，这是欲往何处？”

朱高炽顿时满脸的愤懑与委屈，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我爹又骂我了！说我文不成武不就，一点武艺都不通，全然不像他那般。”

“还数落我，就我这副模样，日后怎能与他并肩作战，又如何担得起继承燕王府的重任？”

说到此处，朱高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倾诉起来，“父王他对我总是这般严苛，一点都不怜惜我。”

“两个弟弟也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常常对我肆意嘲笑，让我在这府里毫无尊严可言。您瞧瞧，我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心里的苦水都快把我淹没了。”

葛诚心中一动，但旋即神色如常，劝慰道：“王爷亦是为殿下好，殿下莫要太过介怀。”

“身子肥胖确有不便之处，如今殿下减肥颇有成效，待武艺上再勤加修习，定能得王爷欢心。”

“兄弟间些许龃龉，亦是常事，待殿下日后有所建树，弟弟们自会敬重。”

朱高炽与葛诚告别，策马奔赴燕山左卫大营。

骑行途中，朱高炽心中暗自思忖：这葛诚，任王府长史乃皇祖亲命。

早年师从宋濂，人品官品皆属端正，还颇受方孝孺推崇。

只是不与燕王府齐心，这般人物，纵是好人，亦留不得。

他曾数度奉他爹之命回京奏事，将燕王府情形，他们父子言行及燕地官员将领详情如实禀报皇祖父。

朱允炆继位后，密召他进京问询燕王府之事，他依旧如实相告。

后来局势紧张，朱允炆削藩之心愈盛，燕王府如履薄冰，自己与弟弟们被困京师，他爹朱棣装病欲救回他们，却被葛诚密报给朱允炆。

当下虽还不是处置他之时，但此人若利用得当，可抵十万大军！

朱高炽抵达燕山左卫大营，象征性地骑马巡视一番营地后，便换装乔扮商旅，悄然离开燕京。

小吉子则留下来，与假扮朱高炽之人回返燕王府。

与朱高炽同行离京的有张玉和李远。

张玉时任燕山左卫千户，作战勇猛无畏，在那靖难之役中多次率部冲锋陷阵，为燕军大捷立下赫赫战功。

曾两败李景隆，荣升燕军中军主将，东昌之战时，为救朱棣孤身闯敌阵，最终力竭战死，端的是一员虎将。

李远乃靖难时燕军骑兵统领，骑射精湛，作战果敢且具军事谋略，常率轻骑兵突袭，还曾夜袭南军营地，是朱高炽日后筹组特殊骑兵部队的得力将领人选。

朱高炽带他俩同行，一是为护卫自身安全，二是借此联络感情，稳固关系。

张玉率先开口问道：“世子殿下，咱已出了燕京，能否告知此行何事？去往何方？所负何任？”

李远亦满心好奇，他本是蔚州卫指挥佥事，突接调令至燕山左卫，又被世子爷带在身边离燕京，实不知其中缘由。

朱高炽直言：“我们是去寻矿。”

两人闻言，皆一脸茫然：“寻矿？寻何矿？”

朱高炽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铁矿。”

此语一出，两人噤若寒蝉。历朝历代对铁器监管严苛，他们自是知晓，铁矿更是严禁染指，稍有不慎便会被冠以通敌卖国或意图谋反大罪。

李远咽了咽唾沫，问道：“世子爷，此事王爷知晓否？”

朱高炽从容应道：“便是父王差我前来，你俩若惧怕，此刻便可回去，我绝不勉强。”

两人对视一眼，张玉朗声道：“我等愿追随世子爷，追随王爷。”

他们心中明白，既已随世子爷离燕京，便无回头路，又知晓如此机密之事，身家性命早已与燕王府紧密相连，岂敢退缩。

想当年朱棣起兵造反后，燕王府大兴土木，暗中挖掘地道打造兵器盔甲，最难解决的便是原材料生铁。

燕地虽有几座铁矿，却被朱允炆牢牢把控，获取生铁难如登天。

致使朱棣将起事时间推迟大半年，直至兵器盔甲充足才举事。故而如今朱高炽欲先掌控一座铁矿，就地打造兵器，降低暴露风险。

离燕京最近的富铁矿就在密云，距燕京城不过百里之遥。

他们十数人离京后，快马加鞭，一日便赶到了密云。

密云之地，山峦起伏，绿树成荫，然他们却无心赏景，满心都是寻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