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从首钢内部招待所走的时候。
天还没亮。
估摸着也就四点多钟。
再多也不到四点半。
京城的秋,天黑的晚,醒得早。
一般五点二十左右,东边就能擦亮儿。
许大茂下楼拐弯还时不时扶一把墙。
说实话,从男性的角度而言,有点丢人。
毕竟是战败了呀。
可单纯从情绪价值和整个过程的享受状态说。
许大茂又是挺舒坦的。
内心就有些纠结。
一方面为自己的尊严而愧疚。
另一方面却又甘之若饴。
如果再来一次,许大茂照样会屁颠屁颠赶过来。
最终的败北只能说是梁拉娣那娘们不讲武德。
明明说好了点到即止。
却三番五次的破坏规矩。
不仅枉顾了两人说好的场次。
还一直调整着阵型。
许大茂败的无话可说。
彻底的丢了盔也弃了甲。
最后的最后。
裤兜里的二十块钱也被梁拉娣那虎娘们分走了一半。
用的是什么‘见见面分一半’。
神尼玛见见面分一半!
你丫见过那么大的野猪腿肉吗?
许大茂手掌狠狠用力。
多按了墙根一下子。
要表现的不是扶着。
许大茂不要面子的啊。
黑漆漆的招待所三楼。
某个窗户的窗帘一侧被掀开了一条缝。
南易的眼珠子恨不得透过窗户把楼下蹬上二八大杠的那个男人给突突喽。
呃……别误会。
机械厂的厨子南易同志,绝对不是觊觎梁拉娣。
人家是厂医务室丁秋楠同志的终极舔狗。
当然了。
这个年代还不流行这种潮词儿。
但南易是丁秋楠的狂热追求者。
也是工人们私底下觉得最有可能拿下丁大夫身心的男人。
他只是愤恨隔壁的梁拉娣同志太不检点。
主要是声儿太大,影响了他的睡眠。
捂着枕头都白搭。
刚要睡着就被吵醒。
刚要睡着就又被吵醒。
接连被吵醒了三回。
也并不是因为隔壁只吵醒了他三回。
而是第三回醒过来。
南易干脆就不睡了。
又被迫竖着耳朵听了俩小时……
眼瞅着距离早饭也就不到三个小时了。
这闹腾了大半宿,白天还能有精神代表机械厂做汇报吗?
只是南易又一想。
今年机械厂无论各项指标都是垫底的那一家。
要不然咋能让一个女同志和一个食堂的厨子代表机械厂来呢?
严格来讲,南易压根就不属于车间。
所以就算是丢人。
也是先丢梁拉娣的人。
不过机械厂领导们的心思也就在这里了吧?
用梁拉娣这个女工人同志,还真算是慧眼识珠。
南易也当真大开眼界。
经过今晚的折磨。
南易对梁拉娣又是鄙夷又是佩服。
她可真够不要脸的。
估计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刘厂长他们派梁拉娣同志过来接受这份倒数第一的压轴业绩评选。
算是找对了人。
南易如此一想,心里莫名就舒坦了许多。
打了个哈欠。
甩下窗帘,回床上尝试着补个觉。
闭上眼,南易耳边仿佛还有床板床头吱嘎的响动。
心头依旧有些燥热难安。
他脑子里好几次闪过丁秋楠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也不是没幻想他和丁秋楠的革命友谊再次升华一下子,结为夫妇,进入洞房……
但每每想到这里,就无奈的戛然而止。
实在是有关丁秋楠的素材太少。
南易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见过几次丁秋楠没穿白大褂时的样子。
还都是从厂内路上远远的看到。
少之又少。
如果南易知道今晚他偷窥到的那个骑着二八大杠的男人,除了跟梁拉娣能热情似火的交流到深夜。
还经常和他心中的女神丁秋楠切磋技艺和探讨人性重大问题。
没白天没黑夜的。
不知南易会作何感想。
许大茂一路飙车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
四合院的金柱大门的门闩都已经插上了。
许大茂轻车熟路,掏出小刀,开始抠搜,抠搜。
一点点把门后插着的横木给撅开。
拎着二八大杠进了门廊。
又转身把大门的门闩重新插上。
恢复如初。
许大茂推着车子走垂花门,过穿堂,再经抄手游廊西侧的小道回到了后院。
西厢房内漆黑一片。
许大茂没把车子锁在窗户底下。
毕竟他傍晚不在。
一大早别人起床看到许大茂窗户底下多了辆自行车,也有些不好解释。
许大茂早有计划。
他干脆将门推开,把车子推进了屋内。
就停在外间屋门口。
回身关上门。
进了里间屋,拉开灯绳。
啪嗒一声。
屋内床上空无一人。
毛巾被叠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放了一个铺着大红牡丹的枕巾。
整个里间屋干净整洁,大衣柜两个柜门也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许大茂不用查看也能知道。
衣柜里面自己的衣服,甭管是贴身的,还是外罩,裤子或者袜子。
秦淮茹肯定叠的整齐划一。
她那三套专属的‘制服’。
估计也叠好放在了它们应该潜藏的柜底深处。
脱衣服,躺到床上。
许大茂扯过毛巾被盖上肚皮。
美美的进了梦乡。
“大茂!大茂!大茂?”
Duang。
Duang,Duang的声音。
西厢房的窗户被敲响。
外面那人一边敲,一边仰着脖子喊许大茂的名儿。
许大茂被吵醒。
条件反射似去抬胳膊。
这是下乡放电影被惊到过。
左胳膊的条件反射。
手臂竟然被压着。
还有点麻。
许大茂此刻麻的可不仅仅是胳膊。
还有心脏。
秦淮茹这娘们!
啥时候跑自己屋里来的?
记得昨晚是关了门的。
哦!
对了!
因为把自行车推屋里,好像是随手掩了门,却忘记插门闩了。
可。
这也太夸张了吧?
许大茂心里一边想着。
大臂带动小臂,小臂带动手腕。
手腕和手掌一起用力。
半睡半醒之间的秦淮茹硬生生被按了下去。
“谁啊?”
直到这时候,许大茂才想起说话。
不说话,外面那人总是不消停。
“大茂,是我,何雨柱!”
“我还睡着呢,你先回去,我穿上衣服去前面找你。”
“你可快点吧,我跟你交代完,还得赶回食堂里去呢。”
“行啦,我这就起,你先回屋,我一会儿找你。”
许大茂声音略显催促。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不行了。
打明天起,必须要早起跑步,去公园或者就近圈个路线。
总这么个被搞法……
那一小撮头发得发黄。
性格怕是也够呛还能硬多久。
男人啊,除了硬挺就要挺硬。
隐患必须得重视。
必须要从年轻就开始抓起。
嘶~!
腿疼。
许大茂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秦!淮!茹!
你给老子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