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城破人亡

两支军队的领头者，赫然是何东和祭遵。

当日分配攻城任务时，何东领兵进攻南门，马援领兵进攻西门，耿纯领兵进攻北门，祭遵领兵进攻东门。

在进攻武器的分配上，马援、耿纯最多，何东次之，祭遵最少。

目标很明显，便是诱使叛军向东门突围。

何东细看地图，猜测叛军若要逃跑，必是朝东南方向的上庸、房陵一带逃窜，那里地处山区腹地，易守难攻。

经过两日强攻，西门、北门皆疲于应付，摇摇欲坠。

今日午时，眼见破城在即，何东悄悄带着部分将士，绕到东门外二十里的树林，并命令祭遵带领部分士兵过来，分成两队，在树林埋伏。

叛军果然从东门突围，来到树林前，何东一声令下，两军冲杀出来。

叛军大乱。

刘快急忙命刘印带兵上前迎战，随后命身边的偏将，带着数十人，保护着方望，先从南面的山路退走。

叛军为求生路，奋力反扑，两军纠缠在一起，浴血沙场，拼得你死我活，打得天昏地暗。

突然，西城方向传来呐喊声，马援带着将士，奋勇冲锋而来。

刘印一见，大喝一声，长矛横扫，冲开一条血路，策马向着何东飞去。

擒贼先擒王，捉住或斩杀对方的主将，敌军必然大乱，溃不成军。

此时，何东手执长枪，左右挥动，如蛟龙出海，打得周围的敌军，七零八落。

刘怜在他旁边，手中的剑锋，犹如一条银色的灵蛇，将接近他的刀剑箭矢，尽数抹去。

“小心！”

眼见叛军大将冲来，刘怜大叫一声，策马迎了上去，一剑向其攻去。

借着马奔跑的速度，刘印侧身一闪，让出左臂，右手的长矛，如毒蛇般，狠狠朝何东刺去。

“嚓”

长剑划破了刘印左臂的铠甲，鲜血飞溅，他却咬紧牙关，长矛快若游龙。

紧急关头，何东紧绷双腿，用力夹住马两侧，身体后仰，险险避过长矛。

刘印拍马直追，长矛急刺。

何东急忙侧身回枪，拨开长矛。

刘印顺势向下刺，刺入何东战马的右后大腿。

战马哀嚎两声，跑出数步，随即扑翻在地，连带着何东，向前滚动。

紧追而来的刘怜，花容失色，她快速拿起弓箭，一箭射出，随即双脚一蹬，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向刘印扑去。

地上的何东被战马拖着乱滚，他双脚踏在马镫上，一时无法抽离，只得利用身体之力，左闪右避。

刘印的长矛连刺两下，都被他奋力避开。

刘印面目狰狞，正举起长矛再刺，忽然耳后风声响起，急忙侧身闪避。

刚避开箭，一道剑气袭来，刘印只得举矛应战。

他左臂受伤，一只右手挥动长矛，稍欠流畅，而刘怜身法灵活，上蹿下跳，令他疲于应付。

他心里暗叹一声，刺杀何东的计划失败，敌人剑招毒辣，自己左臂有伤，无谓缠斗。

闪过一剑后，他拨转马头，策马狂奔而去。

刘怜顾不上追他，慌忙跳到何东身边，扶着他，随后一脚将马踢开，急声问：“师弟，怎样了？”

何东狼狈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幸好，只有右脚有点擦伤，便笑道：“师姐，没事！”

刘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差点被杀了，亏你笑得出来！师傅让你好好练武，你就不听！”

何东心有余悸，在延陵时，若不是师傅每天上午督促他勤加练武，以他往昔的身体反应，肯定躲不过敌将方才那两矛。

他一脸笑容，双手一伸：“这样才显得师姐的重要，来，暖暖！”

刘怜俏脸一红，心里涌起一抹甜蜜，娇嗔道：“现在是八月，热死了，还暖什么暖！”

说罢，她抬头望向战场。

在新朝将士的夹击下，叛军溃不成军，刘印等将官，保护着刘快，仓皇向南逃走。

马援祭遵受叛军散兵阻止，无法快速追赶。

刘怜环顾四周，都是自己队伍的士兵，便喝道：“尔等，好好保护将军！”

随即跳上一匹马，向刘快飞驰而去。

她不是想过去截住刘快。

何东教会了她很多人情世故，从情理上说，刘快是她的族兄弟，虽然她对此毫无感觉。

她只是不想放过刘印，刚才，他差点杀了师弟，此仇不能不报！

新朝的士兵围了过去，刘印等人左冲右突。

马背上，刘怜看准时机，一箭射出，正中刘印后背。

刘印大叫一声，跌落马下，被涌上的新朝士兵乱枪刺死。

见状，刘怜拨转马头，回到何东身边。

很快，马援活捉了刘快，叛军死的死，逃的逃，一败涂地。

西城，原王府。

何东命人将刘快等人押入牢房，严加看管，随即命耿纯巩固城防，清除城里的残余叛军。

又命马援、祭遵各率领本部精兵，迅速增援公孙述。

他憎恨霍洪赵明在石泉堡纵兵抢掠，杀人放火的卑劣行径，特别交代，不接受霍洪赵明的投降，格杀勿论。

西城西门外。

霍洪赵明远远看到，西城城楼上的旗帜，已经更换，心知刘快已败亡，心中惊惧不已。

赵明沮丧道：“大哥，该如何是好？”

霍洪怆然长叹：“新朝有何东此等能人，注定我大汉该灭，当下唯有退兵石泉堡，再作打算。”

说罢，下令退兵。

不久，身后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声，马援、祭遵和公孙述，各带一队兵马，急追而来。

霍洪赵明无心恋战，且战且退，逃入石泉堡。

马援等人带兵将石泉堡团团围住。

公孙述道：“马将军，祭将军，何不下令攻城？”

祭遵道：“我等轻装追敌，攻城武器都留在西城，若贸然攻城，恐怕伤亡惨重。我已派人去西城禀告，且待将军的命令。”

次日。

使者带来何东的书函，云石泉堡城防坚固，但城中粮草不多，围困即可，攻心为上，叛军不久便可瓦解。

祭遵命人向城里喊话，说叛军主力已被消灭，刘快被活捉，城里的士兵只需交出霍洪赵明，既往不咎。

霍洪找来赵明商议，与其坐困穷城，不如杀出重围，逃到秦岭山区藏匿。

他们决定，明天召集将士，冲出重围。

岂料，叛军的士兵得知西城已破，早已六神无主，听到城外的喊话，更是军心尽失。

再跟着霍洪赵明，只怕死路一条，朝廷既往不咎，投降倒是一条好的出路。

当晚，一些守卫东门的士兵，偷偷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出城投降。

马援当即带领士兵冲入城中。

尚在睡梦中的霍洪赵明，被城里的喧哗声吵醒，刚想逃跑，就被涌进来的部属活捉。

祭遵公孙述随后带兵进城，接受了叛军的投降。

公孙述欲将霍洪赵明押送西城，祭遵却下令将两人直接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