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会现场吗？”这一次连游野都跟着好奇了，“好像气氛不怎么热烈。”
“估计是审美疲劳了吧！虽然不上课、不上班看上去挺舒服，可要是一天天顶着大太阳被拘在广场上重复当看客，未必就舒服。”大林看着台上，打量着爷爷年轻时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我爷爷看上去比印象里要帅一些呢？他年轻时候照片我也看过，没这么帅啊……”
游野说：“这是他的记忆，当然会帅一点。”
“什么意思啊？”大林疑惑不解。
游野冷笑两声：“每个人的记忆，总是或多或少会美化一点自己。你看镜子，都比别人看你更帅一点。古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实际上，自己看自己更容易变‘西施’。不然怎么会有东施效颦那种蠢事呢？”
“怪不得你这么有自信呢！”听到游野的阴阳怪气，大林也不阴不阳回了一局。
这时候，集会现场响起嘈杂声，先是扩音喇叭宣布大会开始，又是重申纪律，等两种声音消失后，小广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不怎么给面子。主席台上，一个二十出头年纪、胸戴头像、臂挂袖标的年轻人站在最前面，拎着扩音喇叭开始慷慨陈词，但是会场几千人听得昏昏欲睡。
“这个应该就是领头的了，我看看他的记忆。”游野隔空虚点，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林问：“怎么了？”
“现实里找不到他，应该是死了。”游野一脸晦气。
大林眨眨眼：“哦，该不会就是那个盗墓贼的爹吧？”
“十有八九，我记得他姓应来着。算了，找其他人吧！”游野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其他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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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人？老赌鬼罢了。”大林脸上带着笑意，嘴里丝毫不留情面，“当了几十年副经理寸步不进，把医药公司给开破产了他就提前退休，然后窝在家里打了三十多年牌。每次回去见他，除了吃喝拉撒，就没见他手里放下牌过，那叫一个逍遥。”
游野提醒道：“行了，热闹看完了，该干正事了。这边可供选择的人还真不少，我也不耐烦一个个试了，干脆一起来吧！”
说着，几道虚光落下，笼罩了主席台上所有的年轻人。其中几个人影闪了一闪，瞬间黯淡——那应该是五十多年时间里已经死去的人；但更多的人身上泛起白色光芒，无数记忆自光团中涌现。
随着时间推移，有的白光消退，有的白光则愈发明亮；渐渐地，白光中的画面由各行其是趋于统一，那是这伙人共同行动的记忆。
当从画面中看到年轻人们成群结队走向他和游野先前去过的山坳时，大林知道这就是自己所要寻找的记忆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