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市买唐刀

“卖糖葫芦喽，蜂蜜和山楂做的糖葫芦。”

“刚打上来的鲫鱼，新鲜的鲫鱼，瞧一瞧看一看。”

整个西市，热闹非凡。

江水生按照约定，给方如玉买了两串糖葫芦，放进竹筐里。

而竹筐里，还有一份英雄帖。

虽说英雄帖的内容多数都是繁体字写的，但江水生还是能大致认出个地址来。

而罗氏武馆正位于西市。

“叮叮当当！”

忽然，江水生听见街道旁边响起一串打铁声。

他定睛瞧去，却见路边开着一间铁匠铺。

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有三四名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挥舞铁锤，不断敲击一块通红的铁片。

江水生犹豫一番，最终还是走进铁匠铺。

刚入店内，一股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见到有客人上门，一名赤着上身、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

“这位小兄弟是要打鱼叉，还是制什么东西？”

“在下是周家铁匠铺的掌柜，自高祖时期，我们周家就为淮水县的百姓铸造各种铁器，手艺娴熟。”

江水生闻言，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这身渔民打扮太过明显。

平日时倒没什么事情，但是接下来要兑付英雄帖，必须先想办法遮掩一下。

要不然待会去兑付英雄帖的时候，肯定会引人注目。

“小兄弟要打造什么东西？”周掌柜继续问道。

江水生回过神来，回应道，“不瞒掌柜，现在下游闹了水匪，鹰愁涧又出了人命，人心惶惶，小子想求一件护身用的兵器。”

“原来如此。”周掌柜点点头，恍然大悟，附和道，“最近确实有不少人都来买兵器。”

他上下打量江水生一眼，见江水生穿着麻布衣服，脚踩草鞋，心中有了几分估算。

周掌柜带着江水生，来到旁边的武器架，取下一柄唐横刀，递给江水生，说道，“小兄弟，这把唐横刀乃是制式武器，长四尺，重三十斤，只需五百宝钱。”

价格倒也公道。

江水生上前，接过唐横刀，握在掌中，随意挥舞了两下，最后撇了撇嘴，回应道，“掌柜的，太轻了。”

“敢问掌柜还有重一点的兵刃吗？”

周掌柜愣了一下，再次打量江水生一眼，“没想到小兄弟年纪不大，身子这般单薄，还有如此力气。”

说着，他伸出双手，吃力地取下一杆长枪，对着江水生说道，“此枪名曰‘点金枪’，重四十二斤，枪头用纯铁铸造而成，枪身则是用铁木制作，既坚不可摧，又韧性十足。”

江水生闻言，放下背后的竹篓，接过长枪，后退一步，便在店里的空地上挥舞长枪。

只见长枪在他手中转动如轮，虎虎生风。

一时间，店铺中还在干活的七名铁匠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铁锤，围了上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水生耍枪。

“太轻了！还是太轻了。”

江水生将长枪插回木架上，显然有些不满意。

周掌柜脸上惊讶之色愈重，开口询问道，“贵客莫不是练家子？”

江水生摆了摆手，解释道，“在下只是个渔夫而已，只是天生有几把力气。”

周掌柜闻言，恍然大悟，笑道，“既然如此，请贵客试一下这柄青龙偃月刀。”

“此刀重八十二斤，寻常人可挥舞不动。”

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两名铁匠抬出一柄七尺长的大刀。

大刀寒光泠泠，连刀柄都是铁铸的。

江水生上前，单手抓住刀柄，轻松便将大刀提了起来。

他掂了掂大刀，随意晃动两下，最终还是摇摇头，叹息道，“轻了些。”

四周的铁匠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贵客，您这还真是……”周掌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水生单手将青龙偃月刀拄在地上，朝周掌柜问道，“还有更重一些的兵刃吗？”

铁匠们你看我，我看你，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闭上嘴，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周掌柜听到江水生要更重的兵器，脸上阴晴不定，然后开口问道，“敢问贵客身上总共带了多少钱？”

江水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口回应道，“差不多九百宝钱。”

他这次出门，把贾仁义和张三身上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带在身上。

铁匠们闻言，立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什么。

其中一名铁匠回应道，“这位好汉，不瞒你说，您刚才使得这把青龙偃月刀，就值一贯钱了，也就是一千钱。”

“这么贵！”江水生瞪大眼睛，着实吃了一惊，差点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松开，吓得众人连连后退，生怕被砸到。

“唉~”

这时，周掌柜叹息一声，说道，“这位贵客，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转身，朝屏风后走去。

其中一名铁匠似乎看明白了自家掌柜的用意，急忙说道，“掌柜，使不得呀。”

“那镇店之宝可是给小姐治病的唯一希望了。”

江水生听见镇店之宝四个字，顿时感到好奇。

可见掌柜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和铁匠们话中有话，他也明白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但江水生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走入屏风后。

其他几名铁匠亦步亦趋跟上，直接把手头的工作抛之脑后。

屏风后，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柜台。

周掌柜招呼四个膀大腰圆的铁匠上前，从柜台下抬出一个架子。

这架子不过四尺长，盖着一块红色丝绸，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四名壮汉抬着架子，累得咬牙切齿，绷紧手臂，额头有青筋暴起。

“砰”的一声，木架被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份量绝对不低于百斤。

周掌柜掀开红色丝绸，显露此物真容。

却见铁架上，摆放着一截三四尺长的木棒。

木棍表面平整，应该是被人刀削过，看上去有些光滑。

“这是？”江水生看不出这截木头有什么不同之处。

周掌柜挺起胸膛，伸出右手，抚摸棍身，眼中满是追忆之色，解释道，“贵客可听说过杖刀？”

江水生摸着下巴。

这杖刀他还真听说过，其实就是将刀藏在拐杖之中。

平时将此物当做拐杖拄着，对敌之时，出其不意，拔刀将对方斩杀。

江水生回过神来，问道，“掌柜的意思是说，此物乃是一把杖刀。”

“没错！”周掌柜喜形于色，回应道，“贵客上手即可。”

江水生探出右手，单手将木棍拿起，握在手中，确实有几分重量，入手沉甸甸的，比那青龙偃月刀重的多。

他左右手各自握住木棍两端，随后奋力一拉。

刹那间，银白色光芒乍现，照得在场众人睁不开眼睛。

铁匠们急忙抬起手，挡在眼前。

江水生定睛瞧去，发现从木棍中抽出一把三尺青锋来。

刀刃部分明晃晃的，看上去就十分锋利，外观是一柄唐横刀，只不过没有了刀锷部分。

周掌柜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解释道，“此刀名曰‘泣鬼神’，乃是九品武兵，重一百二十斤，剑身由天外陨铁铸造，家父呕心沥血，花费七七四十九天才铸造出来。”

“不客气的讲，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对于此刀而言，只是等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