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蜘蛛和私生子

伊耿历293年,维斯特洛大陆,拜拉席恩王朝的首都君临。

一高一小两个身影转进钢铁街,沿着蜿蜒小路,维桑尼亚丘陵也显得漫长,沿途是那些在锻炉旁干活的铁匠,拿着盔甲讨价还价的自由骑士,还有头发灰白、兜售着马车上各种陈旧铁刀的铁器贩子。一路上吵吵闹闹,熙熙攘攘,都是为了利益和名气。

“君临如同一张蛛网,唯有蜘蛛才能穿梭其中!”在前方领路的兜帽人得意的想道。在狭海对岸,他和自己的盟友握有龙王家族的遗孤,而在维斯特洛,谁又能想到他还握有雄鹿的私生子。只要那秘密,那个红堡深处的大秘密曝光,自己必将收益无穷。

跟在兜帽人身后的高个子男孩盯着前方的兜帽人,眼神中有新奇,有无奈。男孩面容很稚嫩,唯有那一双眼睛,似乎更加早熟和沉稳。

兜帽人见怪不怪,若一个男孩身为父亲离开、母亲早死的私生子,那他确实会变得愤怒和早熟,兜帽人压根没有想道孩子有一个成人的灵魂。

詹德利甚至偶尔看到了一些披着红色袍子和半狮盔的兰尼斯特骑士,兰尼斯特家族在君临似乎也无孔不入。

他们越走越高,建筑物也更显高大,越是出名的铁匠师傅,居住的房子越高大。直到到了丘顶,是一个高大的房子。

托布.莫特的铺子比钢铁街上任何其它铺子都大,由木材和石灰泥建成,层高足以俯瞰整条街。两扇大门由黑檀木和鱼梁木做成,门上雕刻着一幅打猎图。门的两侧各有一名石头雕成的骑士,他们身披红色盔甲,做出的造型看起来就像一只狮鹫和一只独角兽在看守着大门。

“快为大人倒酒!”眼尖而瘦小的侍女非常机灵,看出来了领头男子华贵的衣服,立刻进门通知了店铺的主人,君临最优秀的铁匠师傅。领头的男子很粗壮,阔肩膀,他穿着披风是扎实的紫天鹅绒料子,滚了银边,一看就是高档货,但是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只是显露了棕色的胡子,还杂了点红。

托布.莫特穿着黑天鹅绒外套,袖子上用银线上绣了铁锤图案,脖颈间有一条沉重的银链,上面的蓝宝石有鸽子蛋般大小。

“大人,如果你要一套新铠甲的话,那么可是来对地方了。我和你保证,我的手艺在君临是独一无二的,你可以去比试一下。他人打出来的是盔甲,而我的是艺术品。我接待很多达官显贵,蓝礼大人等等。”托布自豪的说道。他并非是完全吹牛,他是在科霍尔当过学徒的。

“托布师傅,我并非渴望一顶盔甲或头盔!”兜帽下的客人发出了一种沉闷的身影,洪亮而贪婪,似乎是泰洛西人。

“我想送这孩子来你这里当学徒。”兜帽人放下了一些金子,这些金子也并非是常见的金龙,而是来自狭海对岸的金子。但是金子毕竟是金子。

托布注意到了兜帽人带来的孩子,他的个子在同龄人中显得很高大,头发炭黑,还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托布尽量压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慌,他见过蓝礼、劳勃和史坦尼斯,这孩子和蓝礼十分相似,但是蓝礼不可能有这样大的私生子。史坦尼斯更不可能了,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大人,我不想惹上麻烦!”托布有一些犹豫,但兜帽人放下了第二份黄金。

“别说出去!托布。”托布想了想,还是收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是我的学徒,他来之前以前是谁,我可不知道。”

“很好!希望你保守这个秘密!”兜帽人很满意的准备转身离开。

“谢谢您,大人!”詹德利对兜帽人说道。

“希望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好歹比你在小酒馆里面当跑腿小弟强!”兜帽人转身离开,也不再回头。

“我知道是你,蜘蛛!”詹德利心中想道,八爪蜘蛛的伪装能力确实是第一等的。他是一个来自蓝星外来的灵魂,竟然又成为了《冰与火之歌》中的铁匠小弟。

好歹詹德利的外貌和体力都很拔尖,嫖客和胖子国王毕竟也曾是狂笑风暴再生,拜拉席恩家族出产这种面容修整干净、眼神清澈迷人的精壮男子。

詹德利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出生在小酒馆,平静的作为小酒馆的跑腿小弟,这也是他最安全的路线。

兰尼斯特家族在君临的势力很大,他可不想和那些兄弟姐妹一样被暗杀。况且国王,国王是一个不关心家庭与子女的人,在上床以后就会忘记所有海誓山盟。更何况是私生子女。直到被有心观察的八爪蜘蛛发现,然后送到了铁匠铺子里。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托布问道。

“詹德利,我没有自己的姓氏!”

“没人在乎你这个,君临里面多的是无名无姓,只能勉强谋生的人,你跟着我,算是你的幸运!走吧,小鬼,我带你看看工作的地方!”托布带着詹德利向前。

托布领着詹德利走出后门,穿越一个狭长的庭院,进入宽敞的石砌谷仓,铁匠铺的实际工作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武器师傅托布刚打开门,一股热气便向外喷涌而出,教詹德利觉得自己仿佛要步入火龙口中。每个角落都有一座熊熊燃烧的锻炉,空气里充溢着烟硝和硫黄的臭味。铁匠工头抬头瞄了一眼,只来得及抹抹额际汗珠,便又继续挥舞铁锤和钳子,打着赤膊的学徒则努力鼓动风炉。

詹德利看着眼前的一切,新奇有趣,但是也是一个体力工种。不管怎么说,这手艺活还是比在餐馆里当跑腿小弟好太多了。

“铁匠是个体力活,也是一个技术活。只要你学好了这门手艺,那些骑士们,老爷们都会求着你为他们打个盔甲,打个头盔,供不应求。”托布夸口道。但他转念一想,这孩子都身份太过特殊,安心打铁下去也并不容易。

托布依然叫来工头,他把铁匠工头叫到了另外一边。“这孩子是我新收的学徒,从现在开始就由你带着吧,别一上来就安排太重的活。”

詹德利的学徒生活,就这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