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噩耗

曹植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紧握着崔扶楹的手,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就在这时,崔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公子,我记得在襄阳曾见过一位医术高超的谢大夫,或许他能有办法。”

“对了!”曹植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刚刚心乱之下竟然没有想到谢令裳,他立即下令:“快马加急,去襄阳请谢大夫!”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曹植守在崔扶楹的床前,心急如焚。他不断地安慰着崔扶楹,希望她能够挺过这一关。然而,崔扶楹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直到寅时初,谢令裳才风尘仆仆地赶来。她迅速地检查了崔扶楹的情况,眉头紧锁。

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赶至院外,谢令裳费尽周折,才止住了崔扶楹的大出血,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然而,尽管谢令裳竭尽全力,孩子却已经无法保住。

崔扶楹在昏迷中流产,当她醒来,得知孩子已走的噩耗,整个人因悲痛和脱力再度陷入昏迷。

曹植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崔扶楹的手,心中也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当初赤壁之战,他能一举拿下东吴,今日就不会有崔扶楹丧子之痛。

在荆州州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而紧张。杨修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公子,东吴欺人太甚,我愿领兵前往,誓要平了那东吴!”

曹植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容虽带着悲痛,但眼神却更为冷凝。

此刻愤怒无济于事,更重要的是如何加强荆州的防御,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杨修,我知你忠勇,但现在不是冲动之机。”曹植面带疲色,“我们需要冷静下来,复盘这次奇袭的方向、人手,找出我们防御漏洞。”

曹休站在一旁,他的脸上带着沉思的神色:“公子,这次东吴的奇袭,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我们的瞭望塔之间缺乏快速沟通的方式,也没有有效的探查敌情的手段。”

曹植点了点头:“我曾读史书,先秦时期有一种原始的窃听器,名为听瓮。不知我军可有用过?”

杨修和曹休的目光中都露出了好奇和疑惑。

曹植继续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传声之用。声音在固体中的传播速度大于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我们可以制作一些口小腹大的罐子,将它们埋在地下,用薄皮革蒙在瓮口,这样就能监听到周围的动静。”

曹休了然:“公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瞭望塔之间布置听瓮,让斥候监听,以此来提前发现敌军的动向?”

曹植点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更早地发现敌军的踪迹,及时做出反应。”

众人相互对视,皆深以为然。

“此外,还要对荆州仓的后续事宜进行妥善处理。要尽快拯救可用的粮食,清点损失,确保荆州的粮草供应不受影响。”

曹休立刻领命:“公子放心,我立刻去办。”

*

东吴朝堂之上,气氛沉重如铅。

孙权端坐主位,眉头紧蹙,心怀忧虑与不安。已过一日,奇袭军杳无音信,周瑜亦未遣人传回半点消息,令其心生不祥之感。遂不再隐瞒,召集群臣共商对策。

张昭沉思后,仅能推测:“虽周将军未有音讯,然荆州亦未传回任何消息。此或意味着我等计策尚未全然落空。若周瑜将军真遭不测,魏军必会广为宣扬,以慑我东吴。”

孙权点头,自得知张昭派人刺杀曹植后,对其观感略为改观。

陆逊出言道:“主公,张大人之言有理。然亦不可轻敌。荆州或正图谋更大之举。我等须加强防备,以防未然。若周将军此战不利,荆州城极可能兴兵来犯,此时需做好防御之备。”

“依我之见,周将军本不应轻举妄动,我军方经赤壁之败,正需休整,却贸然出击,实为不智。”顾雍轻摇羽扇,面露不悦。

“顾先生此言差矣,周将军皆为东吴着想。”陆逊对顾雍之言稍感不悦:“主公,我以为,无论荆州城意欲何为,我等应主动出击,搜集情报,同时加强我军之训练与准备,以便随时应对可能之攻击。”

孙权聆听众人之见,心中渐有定计。

“诸君之言,孤已尽听。”孙权之声在朝堂上回荡,带着坚定与决断,“现下,我等需加强防备,同时积极搜集情报。陆逊,你负责加强我军之训练与准备;张昭,你负责搜集荆州之情报,尤需关注周瑜将军之消息。”

“是,主公。”

东吴朝堂之上,众臣议论之声渐歇,孙权面色仍旧沉重。鲁肃立于其侧,缄默不语,眼中隐含深忧。

朝会毕,孙权与鲁肃二人退至书房,对坐共饮,烛影摇曳,映照二人面庞。

孙权首先打破静谧:“子敬,今日朝堂之上,卿似有心事?”

“主公,肃心内确存忧虑。昔日未尝听闻曹植之名,只知其为曹操之子,传言其文采斐然,而今观之,却颇为蹊跷。”鲁肃蹙额,面露困惑。

孙权眉间微蹙,知鲁肃素来持重,不轻吐忧虑:“子敬,卿素来思虑周详,这曹植究竟有何特异之处,令卿如斯警惕?”

“若仅一文士,且往昔未闻其踏足战场,只于邺城吟风弄月。然自赤壁一役后,此子似如有神助?肃曾闻自赤壁败归之兵士言及,那曹植于战场之上与曹操多有筹谋,上阵杀敌亦勇猛非常。”鲁肃举杯轻啜,声调沉缓:“主公,曹植非但文才横溢,更在军略上显非凡才干。其每一策,皆似能洞悉先机,此不得不令人疑,其莫非真有天助?”

孙权默然片刻,言道:“子敬,卿之忧孤已明了。然亦不可过于悲观。东吴之基业,乃我之先辈亲手打下,岂能轻言败绩?那曹植,或为曹操暗中培育,何来神明之说?”

鲁肃一怔,苦笑:“主公之言甚是。只是觉得,我等对曹植所知尚浅。其每一番举动,皆似藏深意,我等须更谨慎以对。”

“子敬,卿之言提醒了孤。自今而后,我等须加强对曹植之监视,亦须加固己方之防备。东吴之未来,不可寄望于敌之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