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怅悒,暗叹一声。
“可知秦景荣呼?其情性密致,操性正直,绸直如发深隐山林不愿出仕,最后也是被逼无奈任职。”
秦景荣?
宋慎一时半会没想起这人是谁。
直到周寅提醒,他才想起秦裕伯是谁。
秦裕伯仕元朝时,累官至福建省郎中。
届时张士诚邀请他,秦裕伯也连连婉拒,而朱元璋命中书省起用他,秦裕伯也是上书固辞。后来,省臣再次征召,裕伯再次上书,称病坚辞,但洪武帝仍然不愿放弃,下三聘裕伯公御书,严词追逼,紧咬不放。
“秦裕伯曾扬言,食元禄二十余年而背之,是不忠也;母丧未终忘哀出而拜命,是不孝也。”
“连不忠不孝之言都说出来的人,却还是受命任职了,你觉得你这二疏辞官,陛下又怎么可能让你如意?”
胡惟庸咨询李善长,宋慎的致仕行为,多让朝中人费解,不少儒生也觉得宋慎行为怪诞,多有失心之疯。
“这不过是羊头狗肉罢了,宋子畏退一步,那陛下定然进一步,从上书摊丁入亩制以后,他走不掉的。”
李善长摆摆手,笑着说道。
“钱塘一盈尺之地,怎么能发挥出宋子畏的能力?陛下这是想提拔他,届时再找机会将他调回朝堂,不过宋子畏似乎习惯了窝居这种小地方,不愿意再重回朝堂,两人才新生矛盾。”
“只不过,此事无异于虎口拔牙,宋慎竟然真的做的出来,也是出乎本相的预料。”
李善长也是欣赏这个宋慎。
他经历乱世数十年,也是阅人无数,却唯独看不懂宋子畏。
“奇人啊,奇人当为砥柱……”
“既然这样,那咱就留他在钱塘再待一年,钧州知州先放一放。”
“已经过了秋收,哪里还有什么菊晚驰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