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槐已经有两天没理过岑莺时了。
背叛!
过分!
岑莺时只要出现在花槐视线里,小姑娘的蛇尾就会甩来甩去,表达出自己的不高兴。
她总觉得这样很像,嗯……犬科动物。
但是又不能往外说,说出去可能花槐咬死她的冲动都有了。
九月了,昨晚听花朝说他今早有课,可这会还是没看见对方起来。
岑莺时有些担心对方会迟到,她以前去山下的小镇买东西时听那里超市老板在读小学的女儿说过,迟到会被老师骂。
外面李子树的枝头落下两只小鸟,齐齐抖了抖身上的露水,待在那儿不动了,只是看着岑莺时。
岑莺时转身回了屋内。
“好没礼貌的人。”
“也不知道拿点东西给我们吃。”
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唤个不停。
也是这个时候,打着哈欠的花朝从楼上走了下来。
于是岑莺时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啪啪啪——
花槐的尾巴甩得沙发上的坐垫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响。
氛围有些紧张,花朝往那边看了眼,决定先去洗漱。
第一节课的老师管的不严,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不去,王森洋是他们班班长,当初花朝鼓励他去竞选班长的。
为了让他能够成功竞选上班长,军训期间花朝花了不少功夫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就是为了给王森洋拉票。
同班的熟人里,学委和班长总得有一个吧,方便他迟到早退或是逃课。
他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了。
给他占好了座的王森洋和孟棠瞬间把他拉入两人中间,围了起来。
孟棠:“说实话,那天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
花朝:“哪个女生?”
王森洋简短:“车!”
“我没跟你们说吗?那就是包养我的富婆姐姐啊。”
“谁信?”
“反正我不信。”
花朝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孟棠:“?”
王森洋:“?”
很快他们又聊起了别的事。
孟棠:“你们说我要不要每天都去给迅哥儿上供些零食好点?”
王森洋反驳:“迅哥儿岂是爱吃零食的。”
孟棠:“那天那包薯片我后来再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说不定是迅哥儿吃了呢?”
花朝:“孟棠说的有道理,可以给迅哥儿整点新鲜货。”
“新鲜货?”
“辣条啊,汽水啊这些东西。”
孟棠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
于是花朝又补了句:“迅哥儿哪里吃过这些新奇玩意,到时肯定保佑你补考过关。”
孟棠若有所思:“好像是这么个理。”
花朝忽然有点负罪感,他决定不说话了。
……
都说七月流火,可现如今都快农历的八月了,也不见天气转凉。
花朝慢悠悠和正常人一样乘坐交通工具回家。
岑莺时租的车已经还回去了。
他还顺便打包了份薯条。
回到家院里李子树上不见小月小依两只小鸟,也不知是跑去别的地方消极怠工了还是正在辛勤工作。
倒是他们吃过饭以后,小鸟们来了。
它们落到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好一阵。
花朝把已经凉了下来变软的薯条拿给岑莺时。
岑莺时想了一会,捏出一根递到花朝嘴边。
花朝先张嘴吃掉了再说:“哦,我的意思是让你拿这个去给那两只小鸟吃,他们喜欢吃这个。”
岑莺时:“……”
小月和小依吃了薯条,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上道!”
“以后你就是我们罩的了。”
“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尽管来找我们!”
“虽然我们不会打架,但是花花很厉害!”
小鸟们叽叽喳喳。
岑莺时问:“花花是谁?”
小月觉得岑莺时这个人好奇怪:“花花就是花花啊。”
意思是花朝?
那我直接找花朝不就行了吗?
这个想法在岑莺时心中过了一遍,没说出来。
看着树上啄着薯条吃的两只小鸟,她更奇怪一件事——它们竟然说我们。
我们……
好像不用担心,因为已经鸟格分裂了。
“对了,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们找到了,还做了标记。”小月说。
小依接着他的话:“标记留不了多久,你们现在要去找他吗?”
岑莺时和花朝商量了下,决定现在就过去。
花朝收拾了下东西:“别人出门都要往口袋里揣车钥匙,就咱两个穷鬼口袋里只有手机。”
岑莺时看着他顺手拿了包手帕纸放进口袋。
两只小鸟也不知道陈大师在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他们是文盲,也不认识地名。
花朝他们只好打了辆出租车,那种传统的的士。
小月小依在前面飞,花朝便顺着他们飞行的路径指路给司机师傅。
周围的建筑渐渐变得老旧,高楼大厦也少了起来。
这是到了白鹭区的旧城区。
这里的房租要便宜不少,一般都是那些来花城工作,身上没多少积蓄的人租住。
司机师傅倒是不急,虽然这绕了一大圈,但反正是打表的,他也不亏。
在拐进一条两边都是商铺的路后,花朝眼前出现一个略显邋遢的身影。
那人头发很油,看着有些时间没洗了,还有点脖子前倾,体态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眼力好,花朝真认不出来那就是他们要找的陈大师。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陈大师身旁,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花朝连忙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听到这话,司机师傅原本有些疲倦的神色一扫而空,“好嘞!你放心!”
岑莺时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很兴奋,很激动。
这是为什么?
白色轿车开得很快,但他们这辆车也不赖,紧紧跟在后面,而且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
司机师傅还有空解释道:“我开了十年出租车,稳得很,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过一会,他又说:“你们这是,那个……便衣?”
“嘘……”花朝小声说:“要保密。”
听见花朝这句话的司机师傅更兴奋了,“哦哦,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岑莺时:“……”
她安静注视着花朝,没有说话。
花朝:“你脖子酸不酸?”
岑莺时摇头:“不酸。”
“那你给我靠一下,我脖子酸。”
说着,花朝真的朝她那边歪了过去,还悄悄看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