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巳蛇

有关地支力的描述,白晓就挑着自己暴露的几点来讲。

他一共施展过两种能力,被人所知晓。

第一次是在救治时云儿的时候,使用了寅瞳,再结合自己惊人的目力,达到了可以精确破坏到细胞的效果。

第二次便是那天晚上,用了从大力鬼王那获得的怪力,折断了安定卫宋掌旗的手脚。

白晓如实说了效用,乃至当时吞食的时候,地支力的外观和口感,威力方面倒是隐瞒了很多。

这次刘业显然听得认真,甚至反复提问白晓当中具体细节,又是如何运用。

显然,别的事情撒些谎言对刘业而言无所谓。

但有关白晓的地支力,他却一定要研究个透彻才行。

这过程,刘业甚至还命人拿了些重物,试试白晓的力气如何,并且命白晓用眼睛试着攻击飞在空中的蝇虫。

花了好半天时间,刘业这才给出了定论:

“十二地支中,越是稀少的部分,其威能和效用往往越大。你的眼睛能发动攻击,精准有余,威能不足,不像是什么稀有器官,那就只能是巳眼。”

“巳眼?”

白晓和时云儿异口同声发问。

“嗯,十二地支中,巳是一条巨蛇的形象,据传闻其长有四十八颗眼睛,其效用似乎也是与破坏有关。”

刘业解释道,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白晓使用的地支之眼,威力如此平庸。

“而你吞掉的坚硬无比的肉,这就好判断了,卫所内也有收集,便是丑肉。它硬若顽石,与午肉一样,二者极易搞混。但二者效用有所差距,丑肉可提供伟力,午肉则更侧重于肉身的硬度。”

说到这,刘业上前,捏了捏百晓的肩头:

“你的肉身若常人无异,说明便是前者。这可是好东西,吃得越多,力量也会越强。当时你既然能一口吞下,说明你吃的也不算太多,这点从你目前的气力强度也能看出来。”

刘业的话,让白晓陷入了回忆。

的确,他当时是只吃了一口,那一口估摸着有七八十斤重的样子。

“如果多得到些,我的力量还可以变得更大么?”

白晓想了想,感觉力气不是他所追求的。

比起获得更多的地支能力,白晓更希望得到星宿力。

他自从吃下那来自深渊的邪祟,就发觉了自己肚子里有股庞大的星宿力无法消化。

这也直接导致了,白晓的胃口变差了。

现在只吃个百八十斤的肉就能感觉到饱腹感。

白晓需要消化这股力量,就得想办法,第一个目标便是进入星辰阁,尝试接受官方加封星宿,看看能不能顺道吸纳了体内的星宿。

如果不行,起码也能从中找到些规律和线索来。

“嗯,待会儿跟镇抚使大人说一下,他人这么好,又担保我无罪,又给我讲解地支力效果,这点请求应该也会答应我才是。”

“接下来,就要说到你了,时云儿。”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时云儿,刘业终于是看向了她。

“我原本还怀疑,是不是白晓救治你的途中对你用了什么手段,将地支力种在了你的体内。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身上那道地支力和你的角宿结合得如此紧密,说明这地支力,的确在那天你出城遇险后,身上便有了。”

说到这,刘业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

“看看吧。”

时云儿接过折叠好的纸张,将其打开。

却见纸上列有几十上百种名词,时云儿大多都不认得,但诸如“砒霜”、“断肠草”等词汇,她还是知道,这是一份毒物名单。

“这是?”

时云儿有些不理解刘业的意思。

“看到这后面打的勾了吗?上次我取了你一些血,命人拿去检验解毒效果。试了一百零八种剧毒,无一例外,毒全都被解开了,也就是说,你的血竟变成了可解万毒的宝贝。”

说到这,刘业的表情似笑非笑,让时云儿心中有些毛毛的感觉。

“然后我去查阅典籍,翻找了半日,终是知道你身上拥有的地支力是什么。”

“巳胆。”

说到这,刘业看待时云儿目光,变得犹如看待白晓一样,好像眼前的不是大活人,而是一件待人开掘的宝藏。

“传闻,巳司掌万毒,任何毒素皆是由巳掌管,据传其涎液剧毒无比,触之即死,世上无药可解。但万物相生相克,其实它的胆,具备解万毒的能力。”

白晓闻言,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回忆起了当时给时云儿治病时的场景。

时云儿体内的地支和角宿产生异变,导致了失控,而后伤到了纪善、吕俊两位医师。

结果那两个医师的血液都开始化成了水,难道这就是巳胆解毒的能力?

可解万毒的巳胆,失控暴走后,竟连人的血液中的所有成分都被当成杂质清除了,直到变成纯净的水。

这何止是万能解毒药啊,这种净化的力量的确恐怖,甚至拿来杀人都可以。

此刻,刘业越说越是亢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并非癔子,掌控这份力量后竟无排异反应,你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吧?”

时云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她怎会不清楚,地支力唯有邪祟才能掌控,人若得了大概率会死,唯有癔子,似乎有概率完全掌控这份力量,就如白晓这样的。

而自己算是寻常人,能运用这股力量,这意义重大。

一旦邪祟的力量能真正为人所用那一天,岂不是人类有希望反攻地面,将地面邪祟打杀殆尽?

这是何等有意义的事情啊。

刘业此刻又望向了白晓:“时云儿能在地支力影响下活下来,你也功不可没。她掌控地支之力意义重大,而你在其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今日我叫你们两个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二人,你们是何其特殊,身负着何等的意义。”

刘业再度挂上那虚伪的笑容,令时云儿觉得,自己处境似乎并不是太好。

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呢?

就是当一个人因为你身上的价值而对你百般示好,那在你失去价值后,那人恐怕会当场翻脸,还要往你脸上吐两口唾沫。

被镇抚使器重,真的会是好事吗?

“好耶!”

白晓一脸兴奋。

“我居然这么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