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狐媚之术

李家堡议事厅内,聚集了八九十人,一身材高大的老者正是李家老祖居中而坐,两旁边也坐着二三十人,其余人员都是垂手侍立。

李家老祖道:“法宝交流会情况如何?”一中眉清目秀的年男子道:“启禀父亲,法宝交流会举行的十分顺利,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都住在迎宾楼。”

“敬我你办的不错,这些天你辛苦了。”中年男子道:“不敢,替老祖分忧是我应尽职责。”

老祖点点头,继续说道:“必须维持好现场秩序和治安,莫要让心术不正之人,有机可乘。”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说道:“启禀父亲,孩儿已经派百余名雇佣兵维持治安了。”

老祖道:“敬臣呐,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彪形大汉道:“不辛苦不辛苦。”老祖道:“各位还有别的事情吗?”

众人道:“没有了。”

“好吧,那老夫就回去休息了。”

众人道:“恭送老祖!”

李家老祖转过屏风,回内宅休息去了,众人也纷纷散去。彪形大汉对眉清目秀的中年人道:“大哥,我看父亲忧心忡忡的样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啊?”

李家堡中央广场上这几天来参加交流会的修士又增加了二三百人,盛况空前,迎宾楼已经住满了,床位紧缺。

叶天和郝姗姗看着广场中央挨挨挤挤的修士们,郝姗姗道:“师弟,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叶天道:“但愿师姐不好的预感是多余的。”

叶天在李家堡这几日还真淘到了一件中阶法器灵光盾,可以抵御剑光、法宝的攻击,花费了二百块灵石。叶天正和郝姗姗观看地摊上的法宝,又摇摇头,往前面走去。

“道友请留步!”

叶天回头一看,见一个女修士打扮的十分妖艳,年纪三十来岁,此女身材火辣,容貌着实一般,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媚态,举止风骚、矫揉造作。

叶天道:“这位道友,有何贵干?”

女子道:“在下许媚娘,想和小兄弟交个朋友,不知道意下如何?”说着这女子便用光华细腻的手指,在叶天脸上一滑,:“哟,小兄弟真是英俊呢”。

叶天身子一震,目光呆滞,许媚娘道:“小公子跟奴家来吧,保你欲仙欲死!”叶天如一具傀儡一般,迈步就要跟她走,被郝姗姗一把按住。

郝姗姗故意哑着嗓子道:“姑娘,我孙子才十六岁年纪小,你不能对我孙子下手啊,这也太不挑食了,他还是个处男呢。”许媚娘一惊,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婆弯腰驼背,许媚娘尴尬一笑:“晚辈说笑而已,老奶奶不要见怪。”

等许媚娘走远了,郝姗姗啐了一口唾沫道:“呸,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勾引我师弟来了!”叶天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问郝姗姗道:“师姐,我这是怎么了,大脑一片空白?”郝姗姗道:“刚才那个风骚女人是筑基中期,狐媚之术十分厉害,师弟修为不如他高,险些着了道儿。”

叶天闻听此言,一阵后怕,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了童贞,但也不想沦为女子的傀儡玩物。

那许媚娘停留在街角处一个地摊前,假装看法宝,挑拣了一通,顺便搔首弄姿、做出来许多媚态。摊主是一个中年汉子五十多岁,色眯眯的盯着许媚娘。许媚娘抛了一个媚眼,那中年汉子就变得如痴如醉,失去了神智。

许媚娘道:“好哥哥,随我来吧!”那中年汉子目光呆滞,如痴汉一般,乖乖的跟许媚娘走到一个密林之中,到了林子深处,中年汉子浴火焚身抱住许媚娘又亲又啃。突然中年汉子身体一震,胸膛被插进去一把匕首,血流如注,汉子立即毙命当场。

许媚娘掏出中年汉子心肝脾肺肾,大口咀嚼起来,真的是香喷喷啊,许媚娘伸了伸懒腰,鼻孔里喷出一口黑气,往中年汉子身上一卷,血肉已经被剥离干净只剩下来一堆森森白骨。

她又晃动着丰满的臀部,去中央广场猎杀男人去了,树林子里一块大石头后面,两双眼睛把整个过程都浏览了,给叶天看的浑身冰凉,郝姗姗道:“这个娘们儿修炼的是黑阳宗的妖术邪法,狐媚之术,专门挑男修士下手。”

莫非黑阳宗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李家堡乃至落沧州!郝姗姗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个妖妇许媚娘的来历大有问题。

中年儒生道:“老祖最近是有点反常行为,不过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别想得知内情。”彪形大汉道:“咱们家老祖什么都好,就是肚子里秘密太多,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都不肯告知。”

眉清目秀的儒生道:“再看看情况吧,过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套出来实情。”彪形大汉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年儒生出了大厅,回自己住处去了。

李家堡密室之中,李家老祖坐在一张石桌子上,对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修士,这修士耳戴金环扎着辫子,一双三角眼,眼底下是黑眼圈,鼻梁骨乌青,一看就是酒色之徒,此人就是黑阳宗的少主盛世阳,筑基后期修为,旁边还站着两个筑基初期的黑阳宗弟子。

老祖道:“少主来李家堡见老夫有何贵干?”盛世阳道:“本公子听说阁下有一孙女美貌非凡,在下想与之结为道侣,不知道尊意若何?”

老祖道:“给老夫三天时间考虑考虑。”这位黑阳宗少主脸上露出来古怪的笑容:“好,就三天。”

等黑阳宗少主离开后,老祖立即召集家族核心成员,来到议事厅商议事情,大厅上聚集了八九十人,大部分是李家姻亲、心腹之人。

老祖道:“大家众所周知,李家堡和黑阳宗颇有渊源,老夫的一半功法和丹药就是从黑阳宗那里所得到的,现在黑阳宗提亲了要娶老夫的孙女,两家达成联盟,不知道各位怎么看?”

话音刚落,一个走出人群,冲四面八方的人拱了拱手,说道:“和他们达成联盟,我们有什么好处呢?”老祖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是自己的堂弟李达成,筑基中期修士,今年一百四十岁了,在李家堡的地位仅次于李家老祖。

“黑阳宗出手非常大方,只要双方联姻成功,李家堡归顺黑阳宗,会在我们家族内选出来一人担任黑阳宗副门主,他们的独门功法也会教给我们一些。”李家老祖说道。

一中年儒士挺身而出,朗声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众人都大吃一惊,向说话之人看去,原来是老祖的长子李敬我。老祖脸色一变,沉声道:“这里没有呢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李敬我厉声道:“我的女儿不同意,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祖脸色铁青道:“逆子,来人呐,给老夫把他乱棍打出!”

话音刚落,十几名彪形大汉各自拿着棍棒,冲李敬我面前一晃:“少主,老祖吩咐了,我们做下人的不敢不听啊,您最好自己走出去吧。”

李敬我一甩袖子,出了议事厅。

东跨院一个妇人面如死灰的坐在门槛子上面,看着水缸里的金鱼,呆呆的出神,里屋穿出来女子哭泣的声音,彻抽抽搭搭

妇人忽然面露狠厉之色,骂道:“这个窝囊废见天儿就只知道读书,唯唯诺诺,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一个屁都不敢放。”

突然角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以为是那个废物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一彪形大汉和半截黑塔相似,头如麦斗、眼似杠铃,面似黑锅底,黑中套亮、亮中套明,钢针似的胡须扎里扎煞,满脸横肉。

“嫂子,我来了!”

妇人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彪形大汉道:“我是你二弟敬臣呐,大哥不解风情,就知道整天读书写字,冷落了大嫂,我怕嫂子寂寞,特来陪伴。”

妇人道:“就是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用不着你来陪。”彪形大汉道:“嫂子你这就错了,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我虽然模样粗笨一些,可床上功夫厉害非常,保你欲仙欲死。”

妇人闻听此言勃然大怒,抡起巴掌给了彪形大汉一记耳光,大汉先是愣住了,随即一阵狂笑,摸了摸把妇人打过的脸蛋子,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嘿嘿,嫂子的纤纤玉手果然还带着一丝香甜的气息,打的好,我越来越喜欢了。”彪形大汉谄笑着,口水直流。

说着彪形大汉,就要摸妇人的芊芊玉手,被妇人一把推开,骂道:“脏东西,给我滚!”彪形大汉道:“嫂子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大哥那个废物至今是一个炼气期,怎么能和我筑基初期相比,您跟了我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彪形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李敬我脚步踉跄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妇人脸上立即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后脸色又暗淡下来。

彪形大汉李敬臣道:“窝囊废回来了。”李敬臣直奔嫂子,伸手就往妇人胸脯上抓去,不料他脚脖子突然被人抓住,被重重摔在地上。

李敬臣大吃一惊,简直惊掉了下巴,摔他一个跟头的正是那个废物大哥李敬我。

“你不是炼气期,也是……筑基初期!”彪形大汉道。

中年儒生笑道:“错了,我是筑基中期,你的修为看似筑基初期,其实很不牢固,用歪门邪道得到的功力,到底不会持久。”

妇人蜷缩在屋内,和女儿抱成一团。中年儒生道:“今天你非死不可。”彪形大汉道:“你未必能完全杀死我!”

中年儒生轻飘飘的一拳,直击彪形大汉的胸脯,彪形大汉一阵冷笑:“这就是筑基中期,拳头跟个娘们似的。”彪形大汉与此同时也递出一拳,两道拳罡对撞在一起,院里的鱼缸瞬间炸裂,玻璃碎了一地。

彪形大汉道:“你读书到底也没有什么名堂出来,唯唯诺诺、窝窝囊囊。”中年儒生道:“我读的是人情世故、忍辱负重,更读大义炳然、也读典籍经文。”

彪形大汉被震飞出去一丈多远,嘴角淌血,敬臣道:“老祖不会饶了你的!”说罢,他一拳砸向中年儒生。儒生又是轻飘飘的一拳挥出,彪形大汉直接左臂被中年儒生的拳罡炸碎,血流如注。

彪形大汉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左臂已经废了,钻心的疼痛让他不能自已,他恶狠狠道:“你杀了我,老祖不会放过你的!”中年儒生的拳头又到了,还没有擦到彪形大汉的衣角,大汉“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心肝脾肺肾都给咳出来了,大叫一声,死于非命。

此时的中年儒生七窍流血,身子摇晃着走到屋内,看了一眼妇人,满是豁达的说道:“我没有对不起你……”说罢,中年儒生缓缓倒了下去。

妇人道:“你不过一个炼气期,强行替升修为,肉体终究扛不住的。”中年儒生一笑:“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在气势上把二弟唬住,以为我真的深藏不露,比他厉害太多……”中年儒生剧烈咳嗽起来,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一个少女奔来,扑倒在中年儒生怀里,抽泣道:“爹……是我……错怪了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中年儒生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爹……不走……先睡一下……实在太累了……太累了……”

说罢,中年儒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绝气身亡。三年前,当中年儒生发现老祖从四面八方抓来的女子不计其数,更痛心的是自己老婆也被老祖玷污了,强行收为鼎炉,如今女儿又要被这个老畜生出卖给黑阳宗,彻底激怒了这位读书人,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