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拉夫人返程波因布鲁了,同行的还有路亦、邓肯爵士、迪耶夫还有里泰迪兰。
再次返回,见到了熟人们。
与上次不同,没人再视路亦为“小友”、“后辈”。
而是平起平坐的一方领主。
“猎鹰骑士团会出人,与天鹅骑士团、鸦矛骑士团一起截断瑞恩城通往瑞文斯顿城的路。”路亦说道,“三天内分批抵达波因布鲁,不会引起警觉。”
“如此提防亚历克西斯吗,我觉得可以再争取一下,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伊凡勒斯伯爵有些犹豫。
“夜长梦多,伯爵,速战速决的话,没有时间去争取摇摆派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路亦说道。
“什么叫最坏的打算?和龙骑士团开战?”波里斯一皱眉。
“不,拦截的不是龙骑士团,而是去往瑞恩城的消息。商队、旅客、行人全部拦截,让消息尽可能晚的到达瑞恩城。最好的结果是亚历克西斯公爵得到消息的时候,厄休拉夫人已经继位。”路亦说道。
知道了路亦的计划中不包含和龙骑士团开战,在场诸位领主松了口气。
“下一步,瑞文斯顿城的俯瞰图。”路亦看向了伊凡勒斯伯爵。
“在这里。”伯爵从大衣中掏出了一张严格按照比例尺绘制,大小房屋、各种设施全部标明的地图。
“我来看看。”路亦仔细端详着地图。
“城防军的话,”路亦手指点在了城防军分部的位置,“我和里泰迪兰搞定,之后跟你会合,厄休拉夫人,进入王宫后,就靠你带路了。”
厄休拉夫人点了点头:“多少人一起进王宫?”
“你、我、里泰迪兰、迪耶夫、兰马洛克爵士和高地人步兵团的精英五十人。”路亦说道。
“好。”厄休拉夫人点头了。
……
阿尔德玛公爵安排的客房内,里泰迪兰找到了路亦。
“啧,路亦,你可真是了不起,堂堂的阿尔达利亚领主,两次来求我,都是为了你。”里泰迪兰斜坐在凳子上,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
“别这么说,都是盟友了,互相帮忙嘛。”路亦笑道。
“好了,说真的,城防军,你打算怎么办?”里泰迪兰动作依旧,但是脸上严肃了一点。
“毒。让人昏睡的毒。”路亦说道,“配好之后用飞刀,我来射击,你放风。”
“没问题!一宿够了吧?这个便宜。再长时间的话,三天的毒药比较贵。”里泰迪兰说道。
“一宿足够。”路亦点了点头。
“行,还有什么要准备的?”里泰迪兰问道。
“差不多了。”路亦说道。
里泰迪兰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回头,坐回了凳子上。
“路亦,你不怕吗,这可是颠覆一个国王,如果失败,那就是杀头的大罪。”里泰迪兰说道。
“怕?哈哈哈,我高兴的很。”路亦突然大笑。
“我在掌握自己的命运啊,里泰迪兰。”路亦说道,“当然有安全的方法,当个农民、当个马夫……老老实实过日子,纳粮缴税,多安稳!
“然后呢?等哪天打起仗来,随便一伙绕过边境的敌军,就可以劫掠、纵火、屠村。
“得变强啊,只有变强,才不会任人鱼肉,才可以自己决定想做的事情。
“谁活着没有风险?当条鱼还要担心被网住、当只鸟也要担心被猫扑。
“或者说,我就是个疯子,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带队颠覆一个国王。”
路亦说完,满头大汗,眼中全是兴奋。
“……你和阿尔达利亚领主,真是一类人,过不了一点安分的日子。”里泰迪兰摇头笑笑,出门离开了。
……
三天后,近百名猎鹰骑士分批进了波因布鲁,在邓肯爵士的带领下跟随着伊凡勒斯伯爵返回了瑞恩城北部的芬布雷堡。
阿尔德玛公爵在波因布鲁举办宴会的事情全瑞文斯顿都知道,这样一来,这伙猎鹰骑士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然,这些人都是跟随邓肯爵士的老人,早就对格雷戈里四世憋了一肚子火。
路亦一伙和厄休拉夫人便装进了城,住进了阿尔德玛公爵安排的一间房子。
这里僻静,还有院子,很适合歇脚和密谋。
路亦是骑着蒿子来的,论长途跋涉,比恶魔冲锋马强得多。
毕竟里泰迪兰说得对,这次针对格雷戈里四世的行动如果失败,被抓就是杀头之罪,不得不留后路。
那近百猎鹰骑士,也是路亦凿穿可能的包围圈,逃出生天的底气。
……
瑞文斯顿城已经和平了很久。
自从迷雾山野蛮人被灭族,来自更北方的威胁宣布归零,城防将军就从一位戎马一生的负伤老将换成了格雷戈里四世的远房亲戚。
壁炉中的煤块烧的火热,几个人围坐一桌,纸牌和酒杯的声音响作一团。
远房亲戚自然也是有亲戚的。
“X的,手气真臭!老子去撒泡尿!”城防将军把纸牌一摔,在其他人喷着酒气的笑声中离开了屋子。
来到一颗树旁,看着巡逻士兵打的灯光,城防将军啐了一口。
“迷雾山也没了,国家也没有战争,整什么巡逻,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说完,解开腰带,准备开闸放水。
突然,后心一痛,城防将军感觉到了不对,张嘴想喊,喉头一麻,只发出“嗬嗬”的声音,栽倒在了自己的尿液中。
“漂亮,一发命中,巡逻队刚过去,没有人注意到!”里泰迪兰从树冠中跳下来说道。
“好,剩下的就是解决屋里的。”路亦说道。
“那几个人也要管?”里泰迪兰愣了一下。
“人不见了,他们会来找,找到了万一弄醒了,会麻烦。”路亦说道。
“你想怎么办?冲进去全砍了?”里泰迪兰问道。
“不用,我有办法,不用动刀子。”路亦声音很平静。
折了几根树枝用布扎成团,路亦轻巧跃上屋顶,堵住了烟囱。
里泰迪兰守着门。
屋内的人酒酣耳热,打牌正在兴头上,没有人注意到早该回来的城防将军久久未归。
“有点呛,咳咳,怎么回事?”有个人感觉壁炉的烟味很重,皱着眉问道。
“多大点事,该你了,快出牌!”别人说道。
牌局继续。
很快,几人感到昏昏欲睡,在烟雾和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识。
听到屋内的人声消失,路亦折断树枝,和布一起扔进了烟囱,在壁炉中化为灰烬。
“堵住烟囱就行?”里泰迪兰有点吃惊。
“一氧化碳……算了,比较复杂,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去跟他们会合吧。”路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