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亲爱的零号没有给她的同伴展示自己的能力啊。”男人颇有些苦恼地一只手撑头,食指在脸上规律地敲着,“简单来说,零号的异能可以治疗所有伤病,包括让人长生也可以轻易做到。”
童书文沉默,他还是不觉得异能有这种功效,更何况末世才刚开始多久,就算有异能也不会有多强大。
男人并不在意童书文的态度,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零号是实验开展十几年来唯一成功的案例,我们已经做过实验证明她的异能可以确实使人恢复年轻。
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研究!你能理解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吗?明明赚了足够的钱却不能享受,只能整日靠医疗器械吊着命,梦想着自己总有一天可以重新融入社会。
你可能看不出来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吧?呵呵……都是多亏了她我现在才能这样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你要是明白最好加入我们,我可以承诺定期给你药剂,与其把希望压在一个不信任你的人身上,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男人说完双手放在扶手上靠着椅背假寐,他是个仁慈的人,愿意给走上迷途的人一些思考时间,他相信童书文一定会选择站在他这边。
没有人会拒绝永生。
但不论童书文如何选择,他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有在黑暗中见过光的人,才会明白再次陷入黑暗的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即将恢复之前的状态,甚至比之前还要虚弱。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得到消息后如此迫切的想要抓住玄堇。
一刻钟后,男人站起来走到童书文面前,用干枯的手抬起他的脸强迫童书文看向自己。
“我的耐心有限,你想好回答了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
“可惜,回答错误。”男人略带遗憾地摇摇头,朝着身后的人说到,“带下去吧。”
“是。”
童书文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惜男人已经背过身不再看他,只好在脑内疯狂思考自救的办法。
他留下来就是在玄堇增加不必要的负担,他自认玄堇不欠他什么,反倒是他一直在给人家拖后腿,这次意外也是因为他引起的,他不能指望着让玄堇来救他。
可是他被绳子捆住,能动弹的只有脑袋和手,周围也没有什么尖锐的物品可以划开绳子,一时间犯了难。
童书文思考着对策,努力侧过身子想用手解开腿上的绳子,可整个人扭得快抽筋了也只是指尖堪堪碰到绳子。
蓦地,童书文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努力把腿伸进手臂围成的圈里,忍着痛把手臂调整到身体正面,随后赶忙把腿上的绳子解开,再用牙咬开了手腕上的桎梏。
幸好他们绑的不算太严实,这才让他有了空子可以钻。
……
一颗星子划破夜空,在墨蓝的夜幕中留下独属自己的短暂痕迹。
玄堇看着音尘闭着双眼,双手交扣,嘴里无声地说着什么。
半晌,音尘抬起头对上玄堇的视线,有些羞涩的别过头,他就是相信流星可以许愿。
“许的什么愿?”
“不可以告诉你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每个人不一样,你的愿望要说出来才能实现。”
“可是……”他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啊。
“那你以前没说出来的愿望实现了吗?”
音尘想了想,摇摇头。
“那不就好啦,就是因为你不说出来流星听不到,所以愿望才不能实现的。”
闻言,音尘有些犹豫,觉得玄堇说的也有些道理,可他以前听说的那些……音尘眨了眨眼还是觉得相信玄堇的话。
“我希望,可以一直和小堇在一起。”
玄堇有些愣怔,她还以为音尘会想要些其它的东西,结果是这种都不能算得上是愿望的愿望。
“一定会实现的。”
“滴滴!滴滴!”
玄堇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拿过手机把闹铃关掉,玄堇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云顶山庄,妖冶的赤瞳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今夜过后,再也没人会知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走吧,去给他们送礼物。”玄堇牵起音尘的手,指挥着感染者在前方给他们开路。
……
“队长不好了!西南方向监测到感染者!”
“西北方向也有!”
“东南方向也有!”
“东北方向呢?”
“也、也有!而且数量是最多的!”
“拉响一级警报!通知所有人去避难!去泳池那边找虞湮,让他把所有能调动的‘守夜人’都派出去!”
“是,队长!”
安排完对策,保安队长禁盯着屏幕握紧拳头,如果,他是说如果,这个地方保不住他要优先带领自己的队员撤退。
那些人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又何必为了他们卖命?
“队长!”
“什么事?”
“那些感染者他们……他们一起攻过来了!看上去像是有人在指挥一样!”
队长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启动防御系统,轮流去收拾东西。”
“队长?”其余人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收拾东西,他们不应该留在这里抵抗这些感染者吗?
“不想死的就去收拾!”
“是……是!”
虽然不解,但没有人愿意死,他们本身就没有多少东西很快就在感染者涌进来前收拾好。
“队长,虞湮已经离开了!”出去找支援的保安回来汇报,虽然虞湮走了但是泳池里那些东西还留着,控制器也在小屋里找到。
“啧……”队长捏着虞湮留下信,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只会让别人替他们送死!
“能守守,不能守我们也撤!”
他们本身就是被雇佣来的佣兵,和这群富商没什么感情,拿钱办事忍忍他们的脾气就算了,他可没打算给人陪葬。
“队长……”
“末世了钱还值个屁,命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玄堇缀在感染者后面,看着前排的感染者被当成肉盾为后面的同胞铺路,几乎没损失几个感染者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她记得这里的安保设施没这么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