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龙王的工作

“还好以前给上杉小姐准备的医疗设备都还在……虽说它们主要的用途是通过透析压制血统异变，但是基础的治疗还是可以进行的。”半夜被紧急征召的医生擦着满头的大汗向源稚女汇报，她是曾经负责为绘梨衣提供治疗的医师之一，“坦率地说我很有信心把她的状态维持在现在的水平，但是想要完全恢复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除非她的血统足够高，那样的话就当我没说。”

“哦，患者现在已经恢复意识了，你们想要探视的话可以进去，不过人数一次最好不超过两个。”主刀医生锤着自己的后腰慢慢走到一旁的休息室里躺下，即使身为混血种，操作一台超过8小时的大型手术还是令她身心俱疲。

更何况赫尔佐格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强大的麻药抗性，她的神经系统韧性十足，数倍于寻常剂量的麻醉药对她几乎不起效……偏偏她的血统评级是“B”级，麻醉师一开始根本不敢加大药量，后果就是手术开始后短时间就出现了术中清醒——而这货第一次清醒就出现了龙化现象！你不是B级么？你怎么搞到的这种技能啊？

最后在耗费了一盒针头之后终于把这家伙放翻了，顺带一提最后成功的原因是上杉家主进了手术室，要不然这一屋的人全得完蛋。

“名义上说是患者，也确实受了重伤……为什么我们十来个人差点让她给全歼了？”休息室里面横躺竖卧的就是刚刚被患者打断胳膊或者是大腿的医生和护士，一名十分健硕的护士手上麻利地给自己的大腿上夹板，嘴上则喃喃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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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部门这血统评级搞错了吧？我姐夫这血统才评了个B级？”源稚女示意绘梨衣先进病房看看，自己则是有点怀疑地翻看着赫尔佐格的体检资料。肋骨大面积骨裂，肝脏、脾脏、肺脏碎裂——然后人还活着，而且坚持到杀了个压着龙王打的狠人才晕倒，手术到一半还能起来医闹……这是B级应该有的表现？

“老大的血统确实不算高。”走廊尽头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源稚女低头看去，只发现了一只带着小黄帽背着小书包的可爱萝莉……但是她是谁来着？

小萝莉脸一红，目光躲闪：“龙马非要让我这么穿……我不是小学生！”

“猛鬼众的龙王？是你啊。”源稚女终于想起来这货是谁了，明明是小学生但是偏偏不愿意承认，言灵是“刹那”，天赋超级高的剑道高手……她怎么知道赫尔佐格出事了？

“猛鬼众也是有晚上不睡觉的帮众的，两个夜猫子在附近发现了龙族活动的迹象，然后进一步发现了王将领着死侍在街上游行……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解释了吧，但是其实我们都没想到王将这次竟然是真身出动。”龙马在龙王的身后冒头，未卜先知地解释了源稚女心中的疑问，接下来亮相的是香车和桂马，显然她们就是那两个夜猫子。

“那个能把老大打至跪地的女人到底是谁啊？”龙王咋咋呼呼地问道，“当年她来猛鬼众，一个人一群狗，打得我们站不起——”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龙马捂住了嘴。

“王将主要强在她能快速且大批量地产出死侍和龙族血裔，而且百分百地控制它们。”龙马起身如是说，“她的影武者以假乱真，无穷无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晚没有出手相助，就连我们中最熟悉她的龙王也难分真假。”她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做了个无语的手势。

“老大她平时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否则不会真身出动的，比如那次进源氏重工她就是真身出动的。”香车在后面悄悄地说，“不知道她这次受什么刺激了，我们本来还在熬夜准备老大回归的欢迎仪式来着。”

“那个袭击者杀了大量的死侍，还试图刺杀绘梨衣。”源稚女放下手中的资料拍了拍手边的檀木盒子，足足有一张桌面大的盒子密密麻麻的放满了信封，那里面每有一个信封都代表有一个死侍在今晚死去。

猛鬼众一行人瞳孔放大，她们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巨大的信封盒子，但是一开始都以为是王将写给绘梨衣的情书之类的东西——原来是这个用途么？难怪她不惜亲身出动也要手刃仇人……

“对了，你们一开始就知道赫尔佐格今天要回东京？”源稚女皱眉，“她跟你们说她回来要干什么了么？”

猛鬼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毕竟要是眼前这个人都不知道的话……

“我知道！”龙王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像是上课发言时一样举起了小手，“她说她是回来结婚哒！”

“蛤？”

···

“我跟你说，这个麻醉师必须得辞啊——她拿着那么粗的针管上来就冲我脖子招呼……”赫尔佐格窝在病床上手舞足蹈，一点也不像是刚被扛回来的时候那个重伤垂死的样子。

绘梨衣叹了口气，轻轻地把手搭在了病床上爱人的肩膀上，于是赫尔佐格慢慢地把手放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绘梨衣轻轻地说，眼神中带着一丝责怪。

赫尔佐格长叹一口气，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没法就这么看着他杀我的死侍——但是又不能让海拉过去，那样的话你身边就没人了，我以为我能处理……”

她确实有能力解决掉一个仅仅以幻影形态出现的路鸣泽还有一个酒德麻衣，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超级龙王楚子航，但是事实证明她的本体还是太脆弱了一点，没有能力挺过路鸣泽随手的一击。

“不要那么在意我。”绘梨衣的脸上透着红晕，她想说几句重话，但是看着病床上的赫尔佐格，那些有些尖锐的字词就缩回去了。

她转而握住了爱人的手，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忘了你的话了么？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把他们都杀死……”她低声地说着，暗红色的发丝落到洁白的床榻上。

我的小怪兽好像被我养成小西王了？赫尔佐格松开捂住眼睛的手，正好看到那淡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还有那苍白的脸上的红晕……她突然想到自己来东京是为了什么，于是这一切也不算什么了。

“嗯。”她把那憔悴的少女拥入怀中，角落里的护士看到这一幕无声地离去，门被小心地关好。

“只要我好好活着就是拯救世界了，这么一想真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