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皎皎,别抛下娘,你这是怎么了。”耳边一阵哭声。
“叫什么叫,人都有出气没进气了,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这棺材铺子都送来棺材了,趁着早上天气凉爽,赶紧后门送出去埋了,不然臭了。”一个尖厉嫌弃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谁,他们说的是谁,我的身上怎么好像有人,谁趴在我的身上哭,脸上也湿湿的,谁的眼泪,好咸,好苦。
脑海之中涌进一段记忆。昨日在后山捡柴被人拖下山坡,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就半死不活。韵娘散尽私房请大夫,哭了一个晚上也无力回天。
“皎皎还有气呢,她的手还是热的。她还活着。你们不能这样。”哭了一夜沙哑的韵娘忽然尖叫起来,拉着女儿的手也被大力生生掰开。
“韵娘,我们这也是为了代家好,家里留一个死人不吉利,大夫人要是不高兴了,恐怕就连你这个活人也得赶出去。”大夫人身边的春艳手上用力,说话也是带着些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掰开了这母女俩人。“瘦巴巴的还挺有劲。啊~~~~~”话音未落,一阵尖叫声响彻这个小小的院子。
春艳的手腕似乎是要断了的剧烈疼痛感袭来。
“你再说一遍,把谁敢出去。”皎皎一手扭着春艳刚刚掐着韵娘胳膊的爪子,一面瞪着眼从床上下来。柔弱的小蝴蝶,如今势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只是这帮见风使舵的下人平时欺负她们母女两个惯了。
春艳一点不怕,反而直接迎着就更大的回瞪皎皎。“二小姐,今日奴才若是在这里破了一块皮,不说是大夫人这个当家主母不会饶了你,就是大小姐,哼哼,也会给奴才讨回公道。”
“说的对。”
“既然知道对,那就放开奴才。”春艳脸上得意之色还未铺满,直接被一阵惨白遮盖。
皎皎手上更加用力,春艳手腕直接错位脱臼,这下子让她疼的青筋暴起叫不出声,几乎呼吸都停了。
“我说的对,是说你明白自己的位置,我是主,你是奴,这就是以下犯上的教训。”白皎皎居高临下。“明白了吗?”一字一顿。一如往常细若蝴蝶振翅,这次春艳可是一个字不敢露,慌不迭的点头,生怕自己的爪子一下子被咔嚓了。
“皎皎,醒了就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吓死娘了。”韵娘用湿毛巾给皎皎擦着额角明显的红肿。
“娘?”白皎皎还有点不适应这个身份。
“我看二小姐是脑子摔坏了,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识了,难怪一觉醒来性情大变。”春艳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没废。又恢复了那一副狗腿子表情。“你放心,大小姐会亲自来让你想起来自己是谁的。”“哼。”对上白皎皎那不同于以往,毫不惧怕的眼神,春艳逃也似的跑了。最后那个挑衅的眼神,白皎皎知道,这事完不了。
“啪嗒。”手臂上一滴接一滴的温热。
“娘。”白皎皎入乡随俗。别扭的叫了一声。就连声音都这么稚嫩。“你怎么哭了。”
“皎皎,大小姐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韵娘吓的整个人都在发颤。可见这些年母女俩是受得怎样的折磨。
“娘,你放心,收拾得了一个,我就收拾的了一双。”心里嘀咕,这个韵娘怎么这么脆弱,被几个小丫头吓成这个样子。
“啊。”刚要洗把脸。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