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我第一次把我用劳动挣来的钱交给他们的时候,“爸妈,这是我这个月挣的工资钱,一共六百块,交给你们吧!”“儿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们家不缺钱,我们可不能干坏事啊!”我妈激动的和我说,这是他们的第一反应。
妈,服装店给的一百块打更的钱,师傅暗里给加了一百块,饭店王老板给的三百块帮工的钱,老板女儿暗里给的一百块,都交给了我妈妈。我爸妈惊呆了,她们两个人的工资加奖金也到不了五百,以后每个月都差不多拿这些钱吧!“儿子你就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吗?”这是他们的第二反应。
“爸妈,我现在这些都是临时的工作。我还没想好!今后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反正上学没有好好学习,考不了大学了,我就学点技术,将来走着看吧!”我说完这些话后,我爸呆坐在沙发上,这是他的第三反应。
爸,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儿子,我高兴!只是我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已经求厂长了!给我办提前退休了,好让你接班,你就是国营工人了!别管挣多少钱?那可是一个正式稳定的工作啊!将来找对象人家也高看一眼不是。”我那年17岁,我爸47岁。我爸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为了我的国营工作,毅然决然地退了休。这也改变了我刚刚创出来的一条路,进工厂上班确切地说是一年半以后的事情。我当时也没怎么太在意这份国营工作。
在家里,拿了一些换洗的内衣裤,和换季穿的衣服,继续着我忙碌的生活。
眼看着就要到元旦了,服装店的生意特别忙,师傅又招进来一个新徒弟,是他亲戚家的儿媳妇,人很勤快!师傅改变了工资分配机制,大家伙的工资变成了计件提成,多老多得,两个师姐忙着挣钱,教新来陆姐的任务就交给了我。我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一般客人,只做一条裤子的客人。都由我来接待,除了特殊体型外,师傅一般连看都不看交给我做了。从剪裁到碼边,挂里衬,上机台,熨烫定型,牵裤脚,钉扣子,锁扣眼一气呵成,最快的一个周末,我连裁剪到出成品。做了七条裤子,马姨笑的合不拢嘴。中午去饭店要了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酱牛肉。
晚上下班后,我还是会去饭店后厨帮工,备料,很多半成品都是我做的,酱菜系列,饺子每天都要备二十斤的,还好王老板买来大绞肉机,只有部分菜馅需要用菜刀剁出来,对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习惯了!肉菜的半成品,有红烧肉,红烧排骨,大肘子,肥肠猪肚,猪肝,每天晚上都会备上二十盘以上的量,买的最好的干豆腐备上一大盆,可以买四十盘,土豆丝也切出一大盆,不到两个月,二舅只配给我削土豆皮打下手的份了!刘厨师也非常高兴和我共事,我每天晚上备料的同时,如果刘厨师走了,我也会为客人炒菜,客人都夸赞我做的菜味道好!
“刘师傅,大刚这段时间服装店太忙了!是不是应该少给他点工资?”“你说,说,说什么呢?老板你要是不说,我也要跟你说,不但不能少,少,少给,而且还要给他加,加,加钱!你没感觉到我们中午晚上一起上那么多客人,都没有人催,催菜吗?那都是大刚的功劳!备料的事我一点心都不用操,都给你备的妥妥的,小敏现在和大刚学的也机灵多了,一起上四桌客人,一推荐,四个红烧排骨,四个干豆腐尖椒,三个大肘子。四盘清炒土豆丝,锅包肉都切好用湿粉拌好了,所以一个中午我们至少多接个三五桌,上菜快,客人吃的快,翻台率就高,客人就这样,你家人越多,他越往里进,如果上菜慢哪会有那么多客人吗?”“是哈!你说的真对!以前中午三五桌,晚上三四桌还忙够呛,现在一天卖二十多桌也没怎么忙?”“人家大刚晚上五点左右到后厨,一直干到十一二点,现在二舅只能给他打下手,如果老板你不给他加工资,就从我的工资里拿二百给他。就这么说吧!晚上忙起来,他现在可以和我一起炒菜。我如果把他介绍出去,别看年轻,工资不会比我少!”
为了给我加工资的事儿,王老板还特意和我谈了一次,“大刚啊!你来我饭店帮忙也两个多月了,我们大家都看着呢!你的进步非常快!我们一家也很喜欢你,刘师傅的菜你也学的差不多了,我看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替代刘师傅炒菜了!”“王叔叔,”为了和他一家拉近关系,我已经改了称呼!“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我现在才学了一点皮毛而已,我不知道王叔叔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也坦诚地说吧!我从什么都不会,是刘师傅一点一点的教我干的,刘师傅对我有恩,我不可能替代他,那样的事我一辈子也做不出来。我把刘师傅当大哥哥,他把我当小弟弟,我们现在就是这个关系,如果刘师傅有事找我帮忙,就算一分钱也不挣,我也会给他干!这就是兄弟情义。王叔叔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好孩子!仗义!我们没有看错人,你史师傅命真好!这么好的徒弟送到他门口。不说了,这个月我就给你加到五百,”“谢谢!王叔叔。”
“小敏,以后你别再私下里给我钱了。你爸爸这个月给我开了五百,一下子就多给了两百,都快翻倍了!给你把这两百块钱拿回去,以后有钱自己偷着攒点,等将来长大成家,花着方便。”“那等我长大了,给你当老婆吧!”“你竟瞎说,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哪有哥哥让妹妹当老婆的。”“我不要你给我当哥哥,我就要当你老婆。”“小敏,小声点,别让二舅听见,”“他在厨房呢!厨房的排气扇声可大了,他听不见!这个钱我已经偷着攒半个月了,你就拿着吧!下个月我不给你攒了。”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小敏以后可别再说要给我当老婆的话了!让你爸听见该不让我在你家干了。记住了吗?”“他敢把你赶走,我就和他拼了!”“你快回家吧!越说越不象话了。”
想一想,我师傅真是高明,把现在我身上所有的事情都预料到了,我也是按他说的做的,路越走越顺。师傅如果不让我来店里做更夫,也不可能有在饭店帮厨的事做。也不可能学到这么多本事,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有本钱,自己开个饭店也不打促,别小看了这么个饭店,平均每天卖五六百,基本上能综合到半利,一个月去了房租水电工商税务等费用,工资。至少有四千多的利润,够普通家庭挣一年的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和九百元工资回到家里,“爸妈,我回来了!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一共九百块,给你们吧!”“上两个月都是六百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怎么这个月变成九百了!儿子你没干坏事吧。”我妈又担心起来。“妈这个月忙,老板给加的工资,以后也就是七百,不可能有这么多了,你放心吧!儿子长大成人了。好事还干不完呢?不会去干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