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砌室内,年轻的女子把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娃放在台阶上。
“女儿,阿妈对不起你…”泪眼婆娑的年轻女子用粗糙破旧的麻衣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
“不过在这里你不用同阿爸阿妈一起受苦,等你长大后大家也会很尊敬你,也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
“阿妈…”小女娃口齿不清地叫着。
年轻女子没有应她转身便朝石室门外走去,门外刺眼的光亮照出她一道长长地身影,然后石门关上,转眼,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渧秄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湿透…
许多年过去了,她总会做起这个梦,梦里也看不清年轻女人的脸。
“大人,你又做噩梦了?”一个短发的小姑娘从床侧做起,揉了揉迷糊的睡眼。
她叫阿澈,是渧秄的贴身随从,同她同吃同住,她起身走到石桌旁拿起金铜杯倒了一杯清水又递给渧秄。
渧秄拿起金铜杯一饮而尽:“阿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夜六时了,大人。”
渧秄揉了揉太阳穴:“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渧秄就起身朝石门外走去。
“唉~大人你的披风。”
渧秄推开石门,蓝黑色的天幕群星闪烁,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子夜的所罗门格外凉爽,粉红的脚底踩着金黄色细沙上还能感受到盛夏的余温,可想而知白天的炎热。
她闭上眼,根根分明地密睫颤动,秀挺的鼻子深吸了一记久违的新鲜空气,方才阴郁的心情立刻缓和了大半,不知觉间她在塔里又呆了大半年,由于经年累月的待在金字塔里,她的肌肤比一般常人白皙的多,轻薄的金色纱质连体裙裹在身上呈现出凹凸有致的优美身段,不瘦削也不过度臃肿,婀娜的恰到好处。
还有两个月她又可以出关历游了。
“大人可勿要贪凉,还是早点回塔里休息吧。”
“嗯。”渧秄点头,同阿澈回到了寝殿,伴着沉闷的声音,金字塔的石门又被重新关上。
她是初代王国选出来的第一位圣女祭司,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她不用像外面的人们一样做着繁重的体力劳动,有华丽的寝殿住着,每日有人提供吃食,还有专人伺候,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可是让多少人艳羡的职位,但又是许多人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她的日常事务就是为初代王国和普罗大众祈福,王国内还流传着她的传说,作为上天指定的初代圣女祭司,有她在可保初代王国安定富强。
长时间的独处日子,最亲近的人也就阿澈一人,她总是淡淡的,淡淡的性子,淡淡的生活着,清心寡欲,感觉她的生活一眼就望到了头。
天气转凉,转眼又到了快要出关巡游的日子,阿澈熟练的收拾好包裹,背在背上:“大人,我准备好了。”
想着终于可以出去到处溜达了,阿澈今日收拾行李都特别欢快利索。
这时,石室门被几个蒙面人推开,几道高墙般的身躯挡住了石门的光亮,外城墙外有守卫把守,渧秄见来者不善,面上却波澜不惊的收拾着手中的物品。
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徐徐稳步的走到她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祭司?”声音是沉稳年轻的男声。
渧秄虽只有十八九岁,也深知能闯入这里的也绝非常人,但她也不能露怯。
渧秄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叠着衣物:“你们是何人,胆敢闯入这里…”
啪!渧秄的手背吃痛,面前高大的蒙面男子用蹭亮的黄金铸剑打掉了她手上折叠的衣物,一道触目的红痕和她雪白的手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金铸剑从渧秄的手背沿着手臂肩脖到她下巴的位置顿住,渧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剑尖又游走至她的左侧脸颊迫使她抬头仰望他。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从他深邃犀利的眸眼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寒意。
“我来找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我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整个初代王国都知道她只听命于这个王国最尊贵的国王。
“抱歉,我只听命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