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视中的传说

“当无数飞龙尽为驱驰时，传说拉开序幕——”

“数不尽的肉体被撕裂，骨血被粉碎吸干，它就会出现，”

“尘土为之燃烧，钢铁为之融化，水流为之蒸腾，”

“风起云涌，草木荒芜，炽烈重生，”

“其名曰，「▉▉▉▉▉▉」”

“其名曰，「宿命的战争」”

“其名曰，「无可避免的死亡」”

“若有喉便狂啸吧，若有耳便倾听吧，若有心便祈祷吧——”

“▉▉▉▉▉▉，天地为之倾覆！它的名在空中呼啸——”

“天地为之倾覆！”

“念诵它的名！”

“念诵它的名！！”

路明非痛苦地捂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眼，旁边是这支小队的帐篷和设备，零和执行部的师兄正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吧？你刚下车就不省人事了，整整半个小时！”眼镜师兄有点慌：“我不知道你还能晕车的，难道强大的血统都得有一个这种小小缺陷？”

原来执行部的也这么脱线吗，路明非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猜与沼泽地异常有关吧！

“很模糊，”他努力回忆着脑海中的画面：“我看到一座挺有年份的城市在火焰与哀嚎中毁灭……”

国王在叛乱中丧生，接着便出现红衣的诗人高声吟唱，吟唱一段……传说。

传说中的那个名字是……路明非又头疼起来，他明明听过吟唱的内容，此刻却越发模糊。甚至不能称作想不起来，那个概念，那个名字，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他的记忆，只是似乎有什么死死不让他在这个世界说出口。

“师弟，你到底在说什么？”眼镜师兄一脸疑惑，他看向与路明非同行的女孩，后者也一无所知。

路明非放弃了追寻，抬头看向逐渐暗下来的森林。他们所处的地方离公路不远，若要正式进入沼泽地还要走一截路，看来这支执行部小队真的完全没有往前探索的打算。但答案就在那里，尽管巨物般的威压已经在压迫心脏，他也没理由止步不前。

“要不还是算了？”有人坐在他身边劝道。

附近的小队成员还是各自忙碌的样子，没有人过来搭话——又是路鸣泽。

“你居然跟过来了？”

“就说不放心嘛……”路鸣泽微微瘪嘴：“我可跟那帮只盯着‘大鱼’的蠢蛋不同，清楚更麻烦的东西到底在哪边。”

“很麻烦？”

“麻烦得要死——”这个优雅的神秘男孩打破了一贯的余裕感，苦恼地盯着大沼泽地。

“那是下马威吧，绝对是吧！”

“什么？”路明非不太理解。

“灵视，祂让你产生了灵视，尽管稍显稚嫩，但之前祂绝对不会。”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很相似的感觉，路明非现在都还能勾勒出那些惊人的场景。

“仅仅是靠近，祂就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再往前会发生什么我完全无法预测。”路鸣泽的意思很明确了，尽管此前还抱着能试一试的态度，但现在其中的未知很难不让他退却。

路明非想了一会儿，将身后的太刀拿到手中。

“这是个阳谋啊，老弟。”他握刀的五指慢慢紧起来。

“我不可能不去的。”

路鸣泽支着脑袋皱眉，看起来很烦。事实上他真的很烦，这种商量不了的坚决语气……这个衰仔到底在哪儿学的，有种以后我找你操办“重要事项”的时候你也能这么果断啊！

“其实说了半天，你不会是怕了吧？”路明非突然转过头问他，还贱得要死地挑眉。

“滚蛋，死里面可没人管你。”

说完，男孩的身影便渐渐消失，路明非得逞地咧嘴笑，将太刀重新背上。

“没问题吧，零？”他讨要了夜间设备和对讲机，做着出发前的确认。

零摇摇头，两人便要向大沼泽地徒步前进。

“慢着，好像有什么发生变化了？”小队里有人惊呼。

“啊，我知道，我能感觉到那位的怒火稍息……”

“神棍你给我去死！又来这套，还嫌吓我不够多！”

吵闹互呛后，众人都围向刚刚收回探测机的成员，路明非看不懂笔记本上的各种参数，但他们直接告诉他结论：大沼泽地的领域气场正降至最低点。

“说不定真是等我呢。”路明非开玩笑。

“不愧是‘S’级！”师兄很给面子地竖大拇指。但其余人则互相对着眼神，都严肃起来，因为按理说，这种机会他们没有理由再留在营地观望。

犹豫间，照明灯在远处亮了起来，从较稀松的橡树林穿过，很快消失不见。

“猎人组织的人进去了！”

“猎人组织？”

“一帮不服从任何人的野生混血种，专干赏金猎人的活，”眼镜师兄解释道，表情有些轻蔑：“之前危险的时候还指望他们先进去探探呢，结果愣是没动一步。”

“现在发现领域降压了，跟闻到腐食的苍蝇一样眨眼就叮上去了！”

路明非没回话，他只是在想，也可能是闻到耗子药的老鼠呢，毕竟，敞开大门很多时候只代表更加危险呐。

“赶紧请示！不能被那些人抢了先机！”

“我的建议是别去哦。”路明非摆摆手，以仿佛经历过这种时候许多次的口吻劝阻：“待在后方等我消息呀，”

“相信我。”

执行部小队不知怎么真被唬住了，呆在原地一副感动注视的样子。直到路明非走远，才一个个松了口气互相击掌，高兴得不得了。

“芜湖！就等他这句话诶！”他们早从第一天到这里时就绝对不想去，绝对，现在有个头铁的包揽一切简直不要太爽。

同样的，两人组这边零也悄悄问路明非：“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还那么在乎他们？”

“当然不是啊，我啥都不知道。”路明非理所当然地回答：“不让他们去也是怕好东西被抢了，这么多前辈当竞争对手谁顶得住？”

零淡淡的眸子立马就垂下来了，没节操得理直气壮。

就在路明非和零踏进大沼泽地的同时，没人注意到的第三个人——融入某处树顶的影子也一并动身。透过层层树叶和阴影，那依旧凹凸有致得过分的躯体在昏暗中高速穿梭，只是如果能看到她明艳的脸蛋，就会发现“好麻烦”的无奈充斥在五官的每一处。

“哪有这么加班的？”她忿忿不平，忍不住控诉自己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