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医院眼科的病房里有一个小男孩,大概3岁的年纪,误触了医院的报警按钮,造成了一个火警误出警的社会事件。这个事情后来发现是一个三岁的小男生,他的眼睛跟别的人有些不一样。这个男孩子的眼睛里有一个会散光的结构,透光的时候会有像彩虹似的效应。但是这个结构牺牲了一些他的视力。我对这个现象的理解非常不成熟,所以直接联系了督导,问我如果导航中有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督导很快给了我回复,小男孩这种情况不太多,但是确实是有记录的,需要进行博弈,有时候还不是一次换位思考,而是进行多次嵌套的换位思考。这对我来说就很感兴趣了,我甚至感受到了一些兴奋,手掌上奇门遁甲自动出现了。
这种兴奋状态没有持续很久,我还是回归到了这个眼睛的结构变化上。儿童如果没有被后天社会性定义为怎么样的生命,自身的生命系统就会被启动。生命本身是一个极具边界、妥协和自身创造力的系统。就好像每个人胳膊伸出来,前臂上一定是一块桡骨一块尺骨。生命自诞生那一刻起就是有备份的。在这男孩的身上我却没有看到这个特性。他的眼睛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向系统申请了一副视力矫正器,也许这能够帮助到一点点。
我开启导航的时候,有一点失重感。这个男孩的眼睛的散光结构在视神经和眼睛器官集合过程中出现了一条错位,我在导航中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接着,我进入了海洋,男孩的内在结构是一片汪洋大海。大海的深处,有一个类似于轮盘的东西深深地长久的沉在沙泥中。我的体验也很像在海洋中,需要用力的摆动身体像轮盘游过去。泥沙还有些混浊,暗流还有些暗涌,周围的环境有一些恶劣。我觉得不是很容易下潜,所以又浮上来了。再去的时候用了一个红外探测仪,这次能够较为清晰的看到这个轮盘东北方向上还有一块一样的轮盘,但是它们一左一右镜像的。我心里重新构建了这个场景,这个场景中的轮盘从很远的地方摔下来,在海底摔开,两个碎片沉在彼此不远处。这样看,这个轮盘有大概距海平面21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就在海洋的大陆架的位置上。左边这块残骸距离右边这块残骸大概200米。那么冲击程度在水的环境下,大概也是从平流层以上掉下来的。所以这个轮盘可能是一个飞行器,样子实在看起来也不像是地球上的东西能够发射的炮弹,初步判断是一个飞行器。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结论,轮盘一样的飞行器实在是不多见。没有符合空气动力的结构是怎么飞起来的呢。
同时,我也被这个奇怪的轮盘吸引了。我在考虑这个轮盘现在碎成两截,这个小男孩内心会不会发现异常,会不会有隐隐的不安。按照一般经验,当事人是会感受到不安的,但是由于经验能力不足或者四位没有能发展到这种程度,有可能会感到知道哪里不对,却不能找到真正的问题,从而这个不安就被耽误了。我在小男孩的出生过程中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事件,就是他和姐姐差了两岁,他和妹妹也差了两岁。这意味着小男孩在自己最小最需要母亲的时候不能和妈妈待足够的时间。虽然小男孩现在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语言,我从他的眼睛上看到了分离和碎掉的某种状态。我认为这个细节是有价值的。
于是我带着眼睛矫正器给了男孩,希望这次他收到帮助以后心情能变好,这样下次我要潜入深海去看轮盘的时候,也许能够在海里有一个好天气。
第二次去轮盘那里,我仍然做了非常糟糕的打算。在中国的方式中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是先给一个明智的男子定义,然后在心智成熟以后教孩子自己选择,叫做克己复礼。所以哦准备采用这个办法,给这个小男孩讲文殊师利,男身具七宝。一有志气之宝,到处游行无畏;二有主为之宝,形式善掌权衡;三有成家之宝,善能生财立业;私有安身之宝,善能辅君养亲;五有圣智之宝,善能决断是非;六有安邦之宝,举措上下皆从;七有定性之宝,善能亲贤袭圣。这几点对于这个小男孩来说是一个比较稳定的自我知识框架。等到他三十三岁的时候,能够把这个框架扔掉,自己来选择成为一个明智的男子。
这次下潜的过程中,我赶上了一个好天气,海底的能见度出奇的好。这次我在海底找到了一颗巨大的响螺,这种海螺的壳上有每个时期留下来的纹路,有一条纹路是棕褐色的。往前推断,这颗螺有过几乎濒死的体验。弄清楚石轮盘落下来的时间,可以用这颗螺的信息检验一下,当时海底发生了什么。
我朝摔碎的石轮盘潜过去,看到了上面的纹路,近处的石轮盘和远处的石轮盘有一个花纹上的不同。远处的是轮盘上有一个花纹使用虚线雕成的,这在雕刻上很没有必要,因为非常难,对形状也没有什么助益。我试着探索这个虚线的样子,看到的就类似于被卷上天的一个共生组件,有些东西被离心力甩飞了。这个轮盘不是靠花纹相对嵌合组成一体的。现在看,它们也不是外套框架组成的,而是被一个部件连接起来的。现在这个部件没有了,这台机器就散架了。这也是小男孩眼睛结构所出现的问题,结构异常,视力散架。
这次的潜水非常有意义,弄清了一个基础的问题。视力矫正器所能帮助的还是大一些,尽量把视力先矫正回来,男子的概念框架可能需要男孩到十几岁的时候才用的上,于是就种在了他的心里,到时候有自有缘人为他打开。
关于虚线,我还有一个联想,就是可能这两个石轮盘本身不是同一个飞行器上的,而是被攒在一起的。那就需要一个能够锁住的部件,而这个部件并不是真正的,而是一个有交易因素在里面的部件,双方嵌合过度。最先坏掉的也是这个部件。
有时候一个家庭也是这样,为了结婚生娃儿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最先坏掉的,也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一段关系中,天长地久靠的是时时用心的维护和修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秘和魔法。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很酸楚,这个男孩这么小,可能要很久才能明白人和人之间坏掉了的是什么。这些坏掉的部分所带来的创伤还会长进身体里呢,变成大脑前额页皮层的活动减少,再反过来影响交配、哺乳、压力和恐惧行为。
想到这里,我觉得视力矫正器还不够,又向系统申请了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玩具,这个布偶玩具另一面是一个软皮镜子。我把这两个都给了小男孩,当他戴上了视力矫正器以后,真的最喜欢看软皮镜子里的自己。我听到病房里有小孩子清脆的咯咯笑声,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医院。